江暖轻咬唇瓣。
不,不能告诉他上辈子的事。
她脑子快速转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借口。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说道,“阿衡,你别担心。
我没被欺负,只是被吓到了。
叶岚失踪之前曾经找人绑架了我,欲毁了我清白。
但紧要关头我逃脱了,他们没有得逞。
只是那天发生的事让我心里有了阴影。
所以,昨晚你想那个的时候我才会害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拒绝你的。
我……”
“叶岚!”顾司衡气得脸色一沉,“她怎么敢!”
江暖把锅甩给叶岚。
反正前世她会遭遇不测便是叶岚与顾津宴的手笔。
她现在这么说也不算冤枉她。
在顾司衡面前,她得装小白兔。
“因为我和顾津宴离婚,爸逼你大哥给了我一万块钱。
她以为那钱是顾津宴给的。
怕我日后再去纠缠顾津宴,所以才想毁了我。”
顾司衡疼惜地抚摸她的脸,“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么大的事。
若是你当时没逃脱,那你……”
他一拳砸在病床上,吓了江暖一跳。
“阿衡,你……”
顾司衡自责不已,恨自己没能在她遇到危险时保护她。
“你记得绑架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江暖想到之前绑架她的那两个男人。
那两人是想毁了她,可她利用空间逃跑,还把叶岚给掉包了。
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顾司衡查出来。
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当时天已经黑了。
我没看清那两人的脸。”
江暖掀开被子,“阿衡,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她刚准备下床,低头便看见顾司衡双脚都是干枯的血迹。
“哦天啦!”
“阿衡,你的脚。”
江暖急忙下床穿鞋蹲在地上。
眼里露出心疼,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她伸手摸他的脚,“伤哪儿了?
你傻吗?
血都干枯了,你都不知道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吗?”
顾司衡毫不在意,他把江暖拉起来,“没事了,一点小伤口而已。
你昨晚的样子吓到我了,我哪敢走开?”
江暖急切问顾司衡,“能走吗?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顾司衡不想看见她流泪。
他伸手擦干净江暖的泪水,安慰道,“别担心。
我皮糙肉厚的,一点皮外伤而已。
几天就好了。”
江暖可没他心态好,“骗子,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
等顾司衡处理好脚上的伤,二人回到老宅时,便见顾鸿背着手在门口转来转去,神情紧张。
一见他们二人回来,便立马迎上来问,“你们还好吗?
我昨晚好像听到你们的惊叫声。
但酒喝多了,想起来瞧瞧又没力气。
你们没事吧!”
顾司衡握着江暖的手,在江暖回答之前说,“没事,我昨晚喝多了酒,走路没注意,不小心把脚弄伤了,吓着暖暖了。”
顾鸿低头一看,见顾司衡脚上有纱布露出来。
嘴上说着责怪的话,眼里却担忧不已,“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摔了,伤严重吗?”
顾司衡,“没事儿,一点小伤。”
江暖好想说哪是一点小伤?
那脚底伤口缝了三针。
不过回来的时候顾司衡不让告诉老爷子。
她也不能说。
二人陪顾鸿吃过早饭,顾司衡便把江暖送回四合院。
“暖暖,我还有个任务没完成。
这次任务可能时间有些久。
但我答应你,在我们婚礼前夕一定会赶回来。
让你做最美的新娘。
婚礼爸会安排,婚礼喜服我已经定制了。
再过半个月,你先去试试。
不合适再改。
等我回来再带你去买些新衣服和首饰。”
江暖有些担忧他的脚,“你的脚受伤了,你去出任务没事儿吗?”
顾司衡摇头,“放心,没事儿。
部队有特效药,能快速让伤口恢复。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江暖知道军令如山。
他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回部队。
“那你小心点。”
“伤口这两天别碰水。”
顾司衡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又吻,最后依依不舍地松开。
“老婆,等我回来。”
江暖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顾司衡离开后没急着去部队,而是先去了陆焱庭大哥那儿。
“帮我查一下前段时间绑架江暖的人。”
陆文川一惊,“江暖!”
“你那位结婚对象?”
“她什么时候被人绑架的,有没有受伤?”
顾司衡眼里闪过戾气,“差点被毁了清白。
那事儿给她留下了阴影。”
陆文川闻言,气愤不已,“谁指使的?”
“连军嫂都敢动,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顾司衡冷笑,“顾津宴劈腿的那女人指使的。
更意想不到的是顾津宴举报那女人杀了我大哥大嫂。
如今下落不明。”
陆文川惊得下巴差点掉了,“靠!”
“那女人这么狠。”
“惊天秘闻啊!”
“你这侄子是引狼入室啊。”
顾司衡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任务得回部队了。
那两个绑匪就麻烦你了。”
陆文川拍了拍胸口,“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敢欺负弟妹,我一定帮你查出那两个畜生是谁。”
……
大凉山里。
落后的村子里道路不但泥泞崎岖,还狭窄,陡峭、蜿蜒。
一到雨天便满是水坑,村民出行艰难,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孤山。
土坯房错落无序地搭建着,破旧不堪。
有的屋顶还漏着雨,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坍塌。
而买叶岚的老男人家,昏暗的屋内,家徒四壁。
唯一的家具是几张破旧的桌椅。
由于地理条件差,这里的庄稼收成很差,温饱难以解决。
导致这里的男人大多年纪大了,还娶不到媳妇。
就算能娶到,多数是走不正当的路子买来的。
村里没有像样的产业,一代穷,代代穷。
此刻,叶岚被老男人用铁链拴着。
像牲口一样关在破烂不堪的土墙房里。
啪啪啪……
“啊啊啊……”
鞭子的抽打声,叶岚的难听惨叫声,老男人的咒骂声同时响起。
“贱人,跑啊!”
“我让你跑!”
“被老子买回来,你他妈这辈子都别想逃出这座山。
下次再敢逃跑,老子打断你狗腿。”
老男人打累了才把鞭子扔了。
“呸!就你这丑不拉几的贱人也就老子要你。
你还敢嫌弃我。
呵,敢逃跑!
你也不打听打听。
这村子里谁他妈哪个被买来的女人能活着离开?”
叶岚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是伤。
丑陋不堪的脸很是恐怖。
被毒哑的她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老男人离开屋里后。
她没瞎的那只眼睛迸发出蛇蝎般的森冷恨意。
顾津宴!
你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
还把我卖了。
总有一天,我会逃出这里,找你报仇雪恨的。
……
另一边。
江暖在顾司衡离开后去了监狱。
此刻,她坐在江云城的对面。
语气淡漠凉薄,“我亲生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