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她还在瞒着我,这趟去干嘛了,她也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心里慌的很,那个过去的我还在医院躺着,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就这两天,梦晴该去探视了。
现在的我必须稳住情绪,以前没机会,现在时间还够,我不能让孩子出生,现在的我,必须得到梦晴充分的信任。
“那好好准备吧,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余生里,我指定好好对你。”
这话说的肉麻,我自己都嫌恶心。
打发走了梦晴,我就给刘工打了个电话。
“那个我是不是还活着?”我开门见山。
刘工显然有些心虚,他嘀嘀咕咕的一直在解释着什么。
我不想听他说这些:“你安排人去探视,我都没意见,我只想告诉你,我才是真的方长。”
在洞门口的时候,我没完全说实话,关于我穿越过来的事,我也没讲,他这么怀疑我也能理解。
不过相比起那个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更有说服力,毕竟所有私人物品都在我身上带着。
梦晴还是被刘工喊去精神病院了,她也瞒着我的,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知道他们会在那里聊些什么。
那个方长会装失忆,而我,可清楚的说出墓下所有的事,梦晴自然会选择相信我多一点。
至于怎么阻止孩子的出生,我也有自己的计划。
再过不久,异调局就会出来调查梦家,我需要做的,只要弄清楚梦家的胚胎实验室在哪就行。
只要异调局出手搞破坏,我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算了下时间,这一切至少也要一个多月以后,
现在我要做的,自然就只剩下好好准备婚礼了,神经绷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放松放松。
梦晴从精神病院一回来,我就开始了贴身模式,嘘寒问暖不说,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照应起来。
自打有了新的铭牌,我到哪都跟无人之境一样,再没了人阻拦,就连很多科研重地我都能随意进入。
这样一来,我便能像个尾巴一样跟着梦晴。
她被我烦多了,慢慢也习惯了。
梦家的事很多,但是轮到梦晴要做决策的就很少,她除了签字开会,基本就闲着了。
“最近没什么墓要去下下么?”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以前跟她相处总觉得很别扭,自打在长白山下面待了两年,又觉得自己油腻了起来。
“我发现你这趟回来,人倒是变了不少。”梦晴喝着茶,拿余光瞥了我一眼。
“心情好呗,我看老头子都多少日子没露面了,长白山下肯定是发现什么了吧?诅咒破除了?”
听我这么问,梦晴也只是沉默了几秒:“不清楚。”
我知道她防着我,但是又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在北京跟我什么都说,没道理在这跟我心存芥蒂啊,莫非她还是不够信任我?
对于她去过精神病院的事,我只字不提,倘若她真要我解释起来,我也说不明白,到时候还要落进自证清白的陷阱里。
“梦家有事在瞒着你,你也应该知道这点,墓下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好奇过?青铜门后面的记忆,你还有么?”
我的这些话,让梦晴冷不丁的抖了下手,就连茶杯都被打翻了。
“我根本没去到青铜门后面,我们的任务失败了。”梦晴强行解释着。
“行了,不要骗自己了,你我都被人利用了而已。”我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出去溜达溜达,梦晴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些事,我知道她有心结,但是除了她自己,没人可以帮她打开。
如果梦晴在北京的时候没有骗我,那么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梦家老一辈绝对是知情的,神树下达的指令也是需要有人执行。
将梦晴拉拢过来,我才有对抗的筹码,至少在她不知道自己是蜥人的时候好好利用下。
刚走到门口,梦晴就叫住了我。
“方长,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终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不是说有了孩子我才会死么?早呢。”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梦晴会不会把孩子的事讲出来。
显然,梦晴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她跌坐回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发着呆。
“好好筹备婚礼的事吧,等咱结了婚,我就把长白山秦墓下发生的事,都告诉你。”
我撂下这句话就开门走了出去,这鬼天气冷的厉害,但也未必是件坏事,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也会死在春天里。
再往后的两天,梦晴一直呆在屋子里,好几次我找过去,她都在打电话,似乎和电话那头发生了争吵。
梦家老头也一直都没回来,我试过打听老头的消息,显然除了梦晴,并没有外人知晓。
筹办婚礼的事该忙的早就忙完了,服饰和礼品都也早就准备好了,似乎只要定个日子,我们就只需要去拜堂走个仪式。
因为要和梦晴结婚,所以邱悦那边,我心里实在是有些愧疚,自然也不敢打电话过去。
梦家家大业大,我也得罪不起,况且我现在还要保命,所以也只能先委屈着邱悦了,等事情过后,再跟她好好解释。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时间不是固定的,一切都在变动,直到那天我想起钱的事。
梦晴自从跟电话那边的人吵崩了,她似乎很在意长白山青铜门后发生的事,所以这两天也一直缠着我。
我本想找借口躲着点,结果她直接让我去跟他彩排婚礼。
梦家有很多旁系的亲戚同辈,有些女孩子闲来无事,听说我们要排练婚礼,都纷纷跑来帮忙,想凑个热闹。
我心里惦记着那七十万,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好像就是这两天,那个过去的我,就该来提钱了。
可是身边被人围着,我也走不开,只能想着等完事了赶紧去一趟银行。
梦晴拉着我,给那帮小姐妹演绎着夫妻情深,我心里乱的很,那笔钱要是真被提了,可就全没了,毕竟我都知道那钱给花到哪了。
刚选完手捧花,又被拉到台子上去排练站位。
口袋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声,我当时就觉得不好,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钱没了。
我心里急的很,当时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打电话给三少,他离那个过去的我最近,让他把钱都扣下来再说。
梦晴在我边上,她瞄了我手机一眼,自然看到了短信:“你是给我准备礼物了?”
我脸憋的通红:“我卡里的七十万被人转走了。。。”
“遇到骗子了?”梦晴似乎还挺关心我,但是对于这点钱,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我心里难受,也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我可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好不容易熬到排练的中场休息,我头也不回的往后台跑去,我得赶紧打给三少。
电话摸出来,再等我拨号,就只听见一阵盲音,我心一沉,还是慢了,我的这个卡被注销了。
舞台上,梦晴大声的喊了我两声,我没搭理她,只想找个熟人借个手机。
见我不搭理,梦晴竟然摸出了她的手机开始给我打电话。
我当时就慌了,连忙冲了上去。
梦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电话还挂在耳边。
“你电话呢?你在这的话,电话那头是谁?”
我一把接过电话:“你谁啊?是你小子转走了我卡里的钱是不是?”
电话立刻就被挂断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掉了下来。
“诈骗犯,就是他转走了我卡里的钱。”我尴尬的掩饰着自己的害怕。
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也许是怕梦晴发现我这个“虚假”的身份?或者怕她发现我的阴谋?
半天下来,我始终浑浑噩噩的,就连彩排怎么结束的我都不太清楚。
中午吃了午饭,我又回到了我的宿舍。
这里还是我最初来的时候住的地方,陈老头睡过的那张床,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也许我该把关于我的真相都告诉梦晴,兴许这样,她还能对我少一些防备。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老赵?”我问了声,这个点只有他偶尔会来找我喝两杯。
我刚推开门,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正悄悄的站在门口,她面容妩媚,就像是红透的枫叶一般。
“邱悦?”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说错一个字,我立刻砍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