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皇上在宴会上的别有用心,阿箬面对别的妃嫔,只能故作强势掩饰心中的恐慌。
这几年来,皇上从未让她侍寝过,每每召过去,都是衣着单薄的跪在床榻下,忍受着屈辱过活。
在外面的光鲜亮丽和独特的荣宠,都是皇上想要别人将目光对准自己,她以为,皇上只是恼怒,气愤娴妃因为她才去了冷宫,多年相伴,皇上总有接纳她的一天。没想到,三年过去了,皇上放了娴妃,那她这些年的遭遇都是什么?
玉瑚将朱砂案调查了个七七八八上交后,皇上看了决定到此为止,思虑片刻后,让她去向如懿说明调查结果。
玉瑚心领神会,皇上要她走一趟说朱砂案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解开两人的心结。
进忠进来侍奉,给皇上换上新的茶水。
皇上没动,只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朕年少时不得先帝喜欢,在淑芳斋听戏,第一次遇见如懿,那时,如懿是皇后的外甥女,身份高贵,人也聪明可爱,朕很想抓住她。
因着她姑母的身份,她时常入宫,相处的也渐渐多了,朕的处境也渐渐变好......”
进忠安静地听着皇上的自言自语,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年少时的白月光。当然了这其中有几分算计,几分真心就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了。
如懿得知了凌云彻是皇上安排的人,这三年来从未宠幸过阿箬,一直留着阿箬也只是为了还她清白。当即湿了眼眶,内心的委屈也尽数化为喜悦,她很想见皇上。
得知皇上在御书房,穿上斗篷带着惢心就出门了。
皇上说完感慨就让进忠出去了,独自等着如懿。
不多时就见到气喘吁吁的如懿,皇上的内心也火热了起来,“这三年,你打了三百六十二条络子,绣了一百一十二块手帕,都是过了朕的眼才从送出宫的。”
如懿扑进皇上怀里,两人重修旧好。
等如懿出御书房时,注意到门口的进忠,那张脸太吸引人了,气质和仪态也很好,可是她更在乎的是,“李玉呢?今日怎不是他在伺候?”
进忠微微躬身,他才不会给任何人抓把柄的机会,“回娴妃娘娘的话,李总管近日身子不爽利,在休养。”
如懿微微皱眉,带着面带忧色的惢心离开。
为了与如懿的心结彻底揭开,也为了说服自己,如懿的变化都是因为阿箬,皇上很快审问了阿箬。
阿箬为了不牵连家中,一口咬死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是恨毒了娴妃,才会如此。
贵妃着急的模样让如懿确信她脱不了干系,可是阿箬不改口,皇上也不想深入调查,她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事情的结果就是阿箬被拔了舌头交给如懿处置,如懿当着翊坤宫众人的面对,对阿箬实施了猫刑。
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地上的白雪,翊坤宫众人在雪中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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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嬿婉抱着沉重的花盆到慈宁宫送花,凌云彻守在慈宁宫政殿门口,娴妃的提拔让他有现在的差事。
慈宁宫哪都好,差事轻松,还没有什么纷争,安逸又待遇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再也没办法见到她,分开后,他才发现他早就习惯了听如懿讲话,听她叫他的名字,时时护着她。
正在走神间,就见衣装单薄的卫嬿婉抱着大大的花盆走过来。
手上青青紫紫,好几个冻疮。脸色有点发黄,头发上未带任何首饰,低着头小心走路,她似乎没有发现前方的自己。
凌云彻注视着她从身边走过,那么久没见,她现在过的不好,他心里不仅没有痛快,还有点闷闷的。
送了花出来后,卫嬿婉低着头目不斜视地再次从他身边走过,忍不住低声呢喃,“嬿婉~”
卫嬿婉不为所动,凌云彻微微伸出地手缩了回去。
他确定她听见了,她没有任何回应。
下值后,凌云彻又拉着赵九霄喝酒,说了白日里的事,渐渐又喝的烂醉。
赵九霄强压内心的愤恨不平,宽慰他几句。
冷宫是他跟凌云彻一起守的,多少次危险不是一起面对,为什么一个升迁到慈宁宫,一个还在冷宫?
凌云彻也是,人在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人家不在乎他了,说了再无瓜葛,现在又开始挂念上了。
灌了几口酒,赵九霄就想开了,皇宫里,什么都瞬息万变,在冷宫没前途,可是离了那位娴妃,现在也安生了很多,至少安全。
而好兄弟凌云彻与那位走的太近,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作为同乡,他只能说一句自求多福了。
凌云彻闲暇时间,又找机会偶遇了卫嬿婉两次,每次想与她交谈,卫嬿婉都没有搭理。
她的疏远,让凌云彻难得愧疚起来,因此郁闷了几日。
梅花开的正好,他想起许久未见过如懿,如今嬿婉的事,终于有了个相见的理由。
让惢心带话,他有事想求见娴妃。
如懿觉得也是许久没见了,遂答应下来。
得了消息的凌云彻折了几支梅花,等在惢心说的地方。这里鲜少有人来,就是多说两句,也没什么。
如懿带着惢心前来赴约,老远就看见拿着梅花的凌云彻,歪着头笑了,脚步也快了几分,头上垂下的穗子也摇晃的厉害,“凌云彻~”
凌云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梅花递给她,“给你的梅花,可惜御花园都是红梅,没有你喜欢的绿梅。”
如懿好心情的接过,低头闻了下,扬起下巴,带着笑意,说话间隐隐约约能看见她翘起的舌尖,“你还记得我喜欢绿梅啊。”
无意间瞥见,凌云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也有点发热,“你喜欢就好。对了,我有事相求,还望娘娘能够应允。”
“我在冷宫时,多次因你搭救才活了下来,你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能办得我一定帮你办到。”见他难得正经,如懿给出承诺。
“那先多谢娘娘了。对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前些日遇见了嬿婉,她在花房实在辛苦,手上都冻得青紫,虽然她......但是,我还是想帮帮她,希望娘娘能把她调到别处,能够轻松些。”
如懿脸上的笑意不减,换上淡淡的不悦,他看的那么仔细?“她都那般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是不是她又求你了?哭哭啼啼几下,你就又心软了?”说着说着,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不悦也变成了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