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不想管这种破事的,但奈何这位室友哭的声音太大太凄惨,已经严重影响到她要写的作业,于是在等她哭了一阵力竭后出声说道:“声音能不能稍微小一点?我还有作业要写。”
最委屈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但珍妮特一抹眼睛,气呼呼的瞪着她:“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影响我了!
斯黛拉没敢说这话,看在她这么委屈的份上也不屑跟她过多纠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外面的公共休息室去写,没想到这时候凯瑟琳进来了。
她的心情似乎不错,哼着歌脚步轻快的朝床铺走去,小调的轻快悠扬和抽抽搭搭的哭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珍妮特更气了,将枕头扔了过来吼道:“你们也在嘲笑我吗?!”
哼唱声戛然而止,凯瑟琳被人打断了好兴致也生气起来:“冲我撒什么气,又不是我把你情书撕了的。”
斯黛拉这才发现珍妮特面前散落着一些碎纸片。
欧嚯,好绝情的男生。
“你说什么?!”怒气被这话瞬间点燃,珍妮特握着魔杖光着脚就朝凯瑟琳走来,那气势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魔杖而是一把砍刀,凯瑟琳吓得手足无措连连后退。
“你们这些肮脏的混血!就是你们妨碍我追求他的!”像是在发泄,珍妮特闭着眼睛,手里的魔杖发出一道光亮来直直射向了某处。
还好打了个空,但接下来珍妮特又挥舞了几次魔杖,寝室里魔咒乱飞,吓得两人跟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一样直蹦跶跳脚,有两次还多亏斯黛拉反应灵敏才挡住了乱流射来的魔咒。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魔杖掏出来了,那再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些日子自己的努力了,斯黛拉眼疾手快的卸掉了珍妮特的魔杖终于松了口气。
见她无能狂怒的直跺脚,便赶紧去收拾地上的东西,但等她收拾好掉落的书本纸币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珍妮特像是要教训凯瑟琳,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尖叫一声后扯住了她的头发,珍妮特吃痛就揪住了她的衣领,两人一来二去下就这么滚到了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斯黛拉人傻了,连忙小心翼翼地绕过两人,踮着脚走到门口,准备出去找级长来帮忙,但脚脖子不知被谁扯住了,刚一开门就因为脚没跟上直接扑倒在地,给恰好从门口路过的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斯黛拉疼的龇牙咧嘴,门口两人震惊的笑出了声。
“快,帮我叫级长过来……”她狼狈地爬起来转头看着两个已经快打到门口的家伙,犹豫了下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没多久,穿着睡衣的女级长和几个高年级学姐跑来了,那争斗的两人也被拉扯开来。
眼看着这场离奇的打闹落下帷幕,斯黛拉松口气转身离开,让两人在房间里好好静静,但没想到珍妮特抽着鼻子叫嚷着要换宿舍,说什么不要跟肮脏的混血住一屋。
凯瑟琳听闻还想上去打她一拳但被斯黛拉拦了下来,她挣扎着叫到:“我特么是纯血!!”
但无人在意,在场大半的女生的脸色都因为珍妮特的话变了。
虽说这两年纯血主义盛行,但真正算得上纯血的还是少数,大家追崇的目的不经相同但都默契的不会将这事放在明面上说,就算是真正的神圣二十八族纯血家族也不会公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毕竟谁家没几个能力强盛的混血好友呢……
珍妮特这句话几乎得罪了在场一半的人,也怪不得不少人对她怒目而视,甚至破口大骂起来。
就连被斯黛拉找来的女级长也涨红了脸,没想到会有人说出这种话来,她厉吼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这里说出这种愚蠢的言论?”
“为什么不能说?!你们私下里不都这么……”
不知道是谁趁机伸腿踹了她一脚,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女级长脸色铁青的和其他几人抓起她就朝外走去,留下了另一个高大的女生对她们警告道:“斯莱特林可以有争斗,但绝不会背叛自己人;可以有争执,但绝不会小瞧任何一个有能力的巫师。赛尔温的言论并不能代表任何人,更不可能代表斯莱特林,她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希望你们也能以此为戒。”
接着她转头看向一身狼狈的凯瑟琳,眼里是毫无波澜的冷漠:“至于你……希望下次能管好你的嘴。”
凯瑟琳撅着嘴低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敢吱声。
她转头看向斯黛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对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纯真的看着自己,想警告的话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这件事里她也没犯错,算了,就不说她了。
事情落下帷幕,斯黛拉拎着包跟在那个高大的女生身后,没走几步,对方突然回头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满道:“跟着我做什么?”
“我去休息室……”斯黛拉露出无辜的表情,谁让寝室通往休息室最近的路就是脚下这条呢,她也没有办法的。
听到她的回答,高大女生脸色缓和了一些,不再理会大步向前走去。
原本斯黛拉是想试试能不能让对方多说两句话的,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想搭理她,甚至还没等她后面的话说出口就直径转入了一间寝室内,斯黛拉只好作罢,快步前往休息室尽快将金主的作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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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特一晚上没有回来,当第二天斯黛拉吃完早饭回来时才看到这位几乎是行尸走肉般的室友。
她身上脏乱,红棕色的头发像是被炸开了一样凌乱不堪,显得脑袋整整大了两圈,身上的衣服也灰扑扑的,袖口还磨毛了,领口纽扣也丢了一颗,这形象活脱脱一个刚从魔药爆炸废墟里爬出来的幸存者。
看到斯黛拉走进屋内,她的眼睛渐渐聚焦,但不知道是不是熬了一整夜的缘故,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时而聚焦时而涣散,给斯黛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来做什么”意识重启尚未成功的感觉。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斯黛拉小心翼翼的给她出主意:“你要不要先去洗澡,然后上床睡个觉?”
珍妮特呆滞的点点头,转身朝浴室走去。
见她安静的照做了,斯黛拉轻轻松了口气,刚收拾好背包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就听到浴室里又传来一阵呜咽的哭声,由小渐大,像是受尽了委屈般“哇!”的一下子哭出了声。
床上正呼呼大睡的另一个当事人当即被这哭声吓醒了,像弹簧般坐了起来:“什么?!那个老女人又进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