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该吃午饭了。”
李炎抬腕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提醒连续忙碌了五个小时,一刻也没闲过的仲司烨。
仲司烨从堆满文件的桌面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们先去吃吧。”
李炎担心地看向他:“那我给您带回来。”
“嗯,去吧。”仲司烨朝他挥挥手,再次埋首于工作之中。
出了办公室,对上傅诗妍询问的眼神:“司烨不去吃饭吗?”
“老板还在忙。”
“我再去问问。”说着,就要往办公室去。
李炎连忙拦住她,摇摇头:“还是不要去打扰老板,待会带些上来就行。”
“好吧。”
“李炎,你说司烨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调整行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傅诗妍试探地问李炎。
“不清楚,老板应该有他的打算吧。”
对于老板的私事,李炎一贯守口如瓶,再说这次因为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昨天老板从休息室里出来后,情绪就有些不对劲,气压很低。
见从李炎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傅诗妍撇撇嘴,默默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吃完了,先把饭给老板送上去了,你慢慢吃。”
说完,也不能等李炎反应,便拿过桌上的餐食跑了。
傅诗妍没敲门,悄悄推门进入办公室,贴心地将餐盒一一打开摆好,“仲总,你的午餐到了,先吃饭吧。”
“怎么是你?李炎呢?”仲司烨抬头看向他。
“哦,他还没吃完,我吃得快,就先上来了。”傅诗妍解释。
“放那吧,我待会吃,你出去吧。”他今天兴致不高,不太想跟她多说,开始赶人。
傅诗妍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故作调皮,厚着脸皮请求:“我陪您吃吧。”
“不用,去忙吧,未来几天时间会很紧张。”
话语虽然平静柔和,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墙,让人无法逾越,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傅诗妍意识到自己再坚持只会让气氛更尴尬,便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昨天晚上只说要调整行程,太晚了,仲司烨并没有让李炎出具具体的行程安排,只是调整了今天的行程。
和李炎将最新的行程规划好,仲司烨吩咐道:“新的行程安排通知下去吧,让相关人员尽快调整配合。”
“好的,老板。”李炎看着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有些担忧,“可十五天的行程,压缩到十天,是不是太赶了?”
上一次这么赶还是在十月底,本来说好十一月初回北市,结果老板在十月二十五就赶回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急事。
“年底了,时间紧张,北市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好的,我这就通知。”李炎应道。
傅诗妍收到了新的行程表,对这么密集的行程感到讶异。心中暗自猜测:突然压缩行程,这是着急回去见谁,卫惟愿吗?
她转手将新的行程表发给傅裳鸢,“行程改了,最新版的。”
很快便收到傅裳鸢的回复,“怎么突然改行程,安排得这么紧,司烨的身体吃得消吗?”
短短的一句话,引来傅诗妍好几个白眼,她这么直接将行程表分享给她,一是为了遵守她们的约定,另外一个就是想刺激她。
可傅裳鸢太过自信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仲司烨着急回国,是为了别的女人。
于是,便发消息刺激她,“当然是为了见国内那位。”
消息发出后,久久未收到回复,傅诗妍满意地笑了,她心里不舒服,傅裳鸢也别想好过。
在美国的时间快到尾声了,傅裳鸢一直没有出现,傅诗妍有些着急了,暗中思忖:她是退缩了,还没开始就认输了,难道在美国这几年斗志也磨没了?
就在傅诗妍的左焦急等待中,在美国的最后一天,傅裳鸢终于出现了,出现在他们的酒店中。
傅裳鸢拦住他们,将手中的保温桶递过去。“司烨,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国,来看看你,这是我做的深海鱼汤,可以缓解干眼症状。”
仲司烨没接,只是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离家这么久,傅小姐竟也学会做饭了。”
傅裳鸢自嘲道:“司烨,人是会变的,我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一味地享受,能让我安心享受的那个人也不在身边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仲司烨无意给予回应,也不能回应,他现在是有主的人。
“心意我领了,但汤就不必了,我女朋友心眼小,会吃醋。”仲司烨又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女朋友。
这是他第三次提起他的女朋友了,傅裳鸢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默默地收回递出去的保温桶。
李炎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老板竟然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到,心中不禁开始反思。
正当李炎还在反思时,仲司烨已经转身离开,李炎连忙快步跟上。
傅诗妍留了下来,走到傅裳鸢面前,瞥了眼那个保温桶,嘲笑道:“傅裳鸢,你还真是……还真是……”
话语中带着未尽之意,不知是震惊于傅裳鸢的行为,还是其他原因。
傅裳鸢没理会她,转身就要离开。
傅诗妍岂会就这么让她离开,这几日的等待和繁重的工作,已经让她烦躁,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她迅速地拦住了傅裳鸢的步伐,语气中带着尖锐的讽刺:“洗手作羹汤,你傅裳鸢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你的手不是用来画画的吗?”
傅裳鸢并没有被她的挑衅所影响,冷静地回应她:“我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同样也用来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听说你现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你从小就学我,我学什么你就吵着要学,我有什么你便要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现在连司烨你也惦记上了,你还真是……还真是……”
傅裳鸢也学着她的语气,她在仲司烨面前低头,在别人面前可不会。
自己的攀比心理,被她这么赤裸裸地剖开,傅诗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你……你……你傅裳鸢只是个父不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傅诗妍,你闭嘴。”
傅裳鸢的脸色一沉,尽管这些年来她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语,但每一次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在心上。
随后,她调整了情绪,冷静道:“对了,我会在今年回国,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盟友。”说完,她不再理会傅诗妍,径直越过她走了出去。
听到她要回国,傅诗妍愣在原地,忘记了阻拦。心中矛盾重重,既期待傅裳鸢回国以推进他们的计划,又不希望她这么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