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马,也就是点点,一直紧紧挨着金潇潇的漂亮白马前进。
两匹马的头都贴到一起去了,点点的头就那样贴在白马的脖子上,白马也没有躲。
这就导致了,他一直在朝着金潇潇的身上靠,两人的身形,也要碰到一起去了。
棠逸羡就不停勒着缰绳,把点点的头往旁边拽,可是拽回来,马上又贴回去了。
棠逸羡眉心蹙了蹙,就在他再次用力一拽的时候,身形没坐稳,整个人就那样倒到金潇潇怀里去了。
金潇潇的手臂拢了一下棠逸羡的肩,白色的薄纱飘然一瞬,一股玉兰冷香瞬间到了怀里,他的心骤然一跳。
“师尊,您没事吧?”金潇潇轻声低语道。
棠逸羡的动作很快,他借力金潇潇的手臂,稳定身形之后又坐回了自己的马上。
棠逸羡心里尴尬,但是神情依然波澜不惊的说道,
“无妨,这点点究竟是怎么了?”
这一瞬间,怎么可能逃过身后盛清野的鹰眼。
盛清野的脸瞬时一绿,他用力一拉马的缰绳,骑行到了棠逸羡的另一边。
就这样,盛清野和金潇潇把棠逸羡连人带马夹在了中间。
盛清野此时说道,
“这路这么宽,二师弟,你和师尊骑马至于这么近吗?”
而此时,身后玄御燃的神色也冷了几分。
“为师也不知道,今天点点为何如此?”
棠逸羡说罢,瑞凤眼微挑,仔细的看了看金潇潇的白马,突然心中一亮,开口道,
“潇潇,你大概不记得了,这匹马就是练马场上,点点喜欢的那匹白马,难怪点点一直贴着它。”
“弟子也想起来了,这也难怪。”金潇潇唇角抿着笑,像是真的刚想起来的样子。
盛清野此时灼亮的眼眸一凛,说道,
“二师弟,我记得你的坐骑好像不是这匹白马吧?”
“现在是了。”金潇潇轻笑道。
于是,三匹马就这样并排的走着。
这路是越走越窄了。
棠逸羡夹在中间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用力的勒紧点点的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人,先走!”
他对盛清野和金潇潇肃然说道。
盛清野和金潇潇两人对望了一眼,只好不服气的一拉缰绳,走到了前面去了。
这样,棠逸羡就和玄御燃同行了。
棠家队伍走了半天之后,终于在一处风景秀丽之处停下来暂时的休整。
棠逸羡第一次骑马走这么久,确实也感觉到腰有些疼。
他下马后在一棵树下坐下来休息,玄御燃拿了自己的水囊给师尊喝水。
棠逸羡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发觉里面是竟然是果茶,清甜可口。
“谢谢小玄梧。”棠逸羡清然的笑了笑。
还是他这个小徒弟贴心,乖巧又懂事。
他庆幸自己收了这个徒弟,要都像盛清野似的,要气死他了。
盛清野此时正在逗着小胖马吃豆饼,他把豆饼掰成小块,排成一排摆在地上,小胖马就一个个的捡起来吃,一路走,一路吃。
盛清野笑的满眼坠着星星似的,像个孩子。
棠逸羡自己都未发觉,他看盛清野时,唇角也未曾放下。
他被逗的笑意更深了。
片刻后,棠逸羡收回目光,环顾四周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身旁的点点不见了,他目光四处搜寻着,发现点点正在往树林的边上走。
棠逸羡眼眸一凝,立刻站起身,朝着点点的方向走去。
玄御燃此时去抢盛清野手里的豆饼了,再喂下去,回去路上的豆饼就不够了,并没有注意到师尊走开了。
棠逸羡追随着点点的身影,一路朝着林中走去。
这周围几乎都是棠家的人,相对还是安全的。
他一路的跟着点点,再往前就看到了金潇潇的白马。
点点真的是恋爱脑了不成?
它不是赤兔马吗?
怎么成了他的马,就变成恋爱脑了呢。
转念又想到,白马怎么会在这里?
棠逸羡不由得心生疑惑,他再往前走了几步,前面豁然开朗。
一条河横纵在不远处,如一条银白色丝带,缓缓的流淌着。
河边是一抹熟悉的淡金色身影,是金潇潇。
此时金潇潇是背对着棠逸羡的。
他一个人在河边做什么?
棠逸羡心下好奇,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正当他走到金潇潇身后的时候。
“谁?”
金潇潇豁然转头,灵犀扇瞬时举起。
“师尊?”
金潇潇带着惊讶的神情,慢慢的放下了灵犀扇。
棠逸羡这才看清,金潇潇此刻正在用灵力调用河水,冰敷着自己的膝盖。
金潇潇的丝绸锦绣薄纱衣摆下,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红肿的膝盖,明显已经肿胀的很高了。
金潇潇没想到师尊会来,脑子里的废料又启动了,连忙解释道,
“师尊,不是那样的,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做。”金潇潇轻声低语的解释着。
金潇潇因为混迹自家开的烟花酒楼,偶尔看到几次花魁们伺候金主之后,膝盖红肿受伤。
他脑子里装的废料就又多了一些。
虽然他从未做过什么,但是却耳濡目染了一些。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想多了。
他从师尊单纯的目光里,只是看到了一丝的心疼。
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金潇潇心里放松了下来。
棠逸羡眉心微皱着,蹲下身仔细的看着金潇潇的伤势,细看之下更是惊心。
金潇潇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小时候犯错,也会跪那玉石地砖的,可是这一次受伤,却几天都不见好。
药膏也涂了几种,还是这样。
或许是太久没跪了吧?
他的父亲,应该也不会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今天骑马行进了半日光景,就觉得膝盖肿胀的更厉害了,就一个人来河边清洗下,外加上冰敷。
虽然盛清野是可以帮他冰敷的。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找他的。
“你膝盖是怎么弄的?为师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棠逸羡此时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他的徒弟,怎么能在他眼皮底下受伤呢?
是他闭关的那几天吗?
“师尊,弟子无妨,是家父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