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见她坚持,也只能依她。
待沈霆昱买糕点回来,沈长乐强打精神,下令继续赶路。
走走停停。
一行人走了两天,才行出几百里。
还不及江辞安一日走得远!
路遇初雪,队伍又停下了。
沈长乐披着红艳的披风,在白雉和玄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落入土壤却又隐匿了踪迹。
沈长乐站在漫天大雪中,火红的披风似火焰般热烈,又似霞光般耀眼。
她仰着头,伸出手去接那雪花。
忽而浅笑回首:
“接到了,皇兄,看!”
原本苍白的小脸也微微泛了红。
见她如此,沈长宁和沈霆昱也深感宽慰。
短暂地放下了对她身体的忧虑。
一前一后地站在车边看她开怀。
就连从前总是忽视她的陆明朝,也看呆了眼。
之前她追着他的时候,竟从未觉得……
她,这么美……
面容白皙如玉,眉如远黛,眸似星辰,朱唇不点而红。
乌黑的长发衬托着白里透红的小脸,映衬着火红披风,站在这漫无边际的白雪中……
生像一朵鲜活又可爱的精灵!
一想到,她腹中还有一个微小的生命……
陆明朝嘴角勾起一抹危险又恐怖的笑。
眼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芒,心头也升腾起强烈的扭曲欲望——
他想折磨她!
想将她拆解,取出她腹中的孩儿!
在她面前碾碎!
看着她痛苦,惊慌失措,哀哭求饶……
哼,不敢想……那画面该有多美妙!
这样的美人,就该被狠狠蹂躏折磨!
“陆明朝!你在想什么?”
许是他的眼神太露骨,视线又过分专注。
竟然没注意到,他已经被沈长宁发现了!
他一惊,慌乱地藏起变态心思,急忙跪了下去。
“下官有罪,公主太美了,下官……一时忘形,冒犯了殿下,还请皇上恕罪。”
沈长宁眯了眯眼,想到他已经断了根……
眼底藏不住的嫌弃,冷声斥责:
“换去队尾,无事不准靠近公主车驾。”
“……是。”
陆明朝不情不愿地起身,与队尾的侍卫换了岗。
眼睛却还是远远盯着沈长乐,满心的势在必得!
沈长乐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他身上。
正想念着几日未见的人,心里酸涩。
也不知……
他那里,可下雪了?
下不下雪的,江辞安也不知道啊!
他伤势复发,又感染风寒……
满心焦急,却也寸步难行。
不过也幸好他耽搁了行程,能在广平城等等沈长乐!
不然,再给他一天时间,他都快跑到京城了……
沈长乐这边短暂休息后,便又继续赶路。
出了方才的事,沈长宁格外提防陆明朝。
皇宫长大的他最是清楚……
太监那些没根的东西,最好在床上使阴损的招式!
他可不能让陆明朝盯上他的宝贝妹妹。
便派暗卫特殊关注他的动向。
当晚还截了京城送来的密信。
原以为是他与党羽的通信,还想着能从中截获什么有利情报。
哪知……
“圣上……呃,这个……”
七杀看了,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念。
这反应让沈长宁更加怀疑。
难道,这个陆明朝真敢造反不成?
“怎么了?朕自己看!”
他一把夺过信件,却……
呃……
【亲亲表哥亲启: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今吾援笔致书,以述相思之意。自与君别,日月逾迈……】
这竟是一封情书!
还是……
威远侯之女,戚琼玉写给他的?
好一个陆明朝!
面上求娶他的宝贝皇妹,背地却与戚琼玉私相授受!
看这书信内容尺度之大,便知他二人平日如何相处。
想来……
竟是自陆明朝与长乐还有婚约时,两人便已暗通款曲!
好,好啊!!
他正愁不知怎么分散陆明朝对他皇妹的注意力。
这封情书,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想到这里,沈长宁哼笑一声,与七杀低语几句……
不出两日。
威远侯之女,便以陪公主读书解闷的名义,被召到了绥阳。
只是……
好像并没起到多大作用。
不过是缠着沈长乐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还动不动就来一个争风吃醋,爱我还是爱她的烂俗戏码……
让沈长乐更加头大了……
这日,车队才从绥阳城行出几十里。
戚琼玉便又作了妖。
开始是可怜兮兮地给沈长乐剥了核桃。
沈长乐却看也不看一眼。
她便又如从前一般,去找陆明朝告状。
“公主殿下金尊玉贵,竟是连我剥的核桃也要嫌弃……”
陆明朝一看沈长乐不在,又表演起了端水大师。
将她剥的核桃吃了个干净。
“公主不爱吃,下次直接给我就好。”
“果然还是表哥待我最好!”
与陆明朝在队尾黏糊了一会儿,她才提着绒裙回来马车。
“殿下……”
她欢欢喜喜钻进马车,一开车门,一阵凉风。
黄金火笼中的火也摇曳起来。
卧在榻上的沈长乐一阵战栗。
玄雀急忙掩上车门,稳住笼中的火。
白雉也为她紧了紧腿上的暖绒毛毯。
沈长乐瞥了戚琼玉一眼,面露不耐。
“本宫说过,你不必日日守在本宫马车里!”
看见她哭唧唧的丧气模样,便更是不喜。
“本宫要休息了,白雉,送客!”
“是。”
白雉上前,将她请了出去。
她觉得心里委屈,也不回自己的马车,又去找陆明朝哭诉。
随他在外头走了一下午,夜里便起了高热。
沈长宁又怎么会为她耽误行程?
便命令陆明朝将她送到最近的广平城养病,等病好了再来赶上他们。
一行人继续向前。
却不想在广平城外的山路上,遭遇了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