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学义和他的家人完全无视了韩婷婷的渴求,根
韩婷婷也没过于计较,一切源于她的爱,再就是她所受的教育和素质也不允许她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不论什么样的爱都是双向的,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韩婷婷现在不但要承担挣钱养家,还要怀着身孕奔波,家务活更是落在她身上,而顾学义连整理一下零钱的活都不愿分担,这让她很失望。
孕期女人本就敏感,情绪不稳定,胡思乱想的多,再加上顾学义的粗心,韩婷婷越想越崩溃。
可顾学义早已过了浪漫的年龄,就算青少年时期疲于奔波挣钱,也没有过一天闲暇,更不知浪漫为何物?
两人年龄差距造成的代沟,也是一方面。
两人出现了冷战,顾学义本就内向:你不理我,我更懒得理你。
恋爱时期的互相谦让,相敬如宾,早抛之脑后,变成了相对而立。
再就是韩婷婷一直无微不至的关怀,已经在顾学义那儿成了习惯,成了理所当然。
韩婷婷把顾学义宠成了一个大宝贝,一但有一天顾学义不被宠着了,就接受不了。
韩婷婷的发脾气让顾学义无法理解,觉得韩婷婷有些傲娇,也觉得对方看不起他。
感觉两人距离疏远了,也多半出于顾学义的自卑。
一星期后倒是韩婷婷妥协了,她本就是外向活泼的性子,这样沉闷的日子不适合她。
她妥协说话后,顾学义紧着就道歉求原谅,倒把韩婷婷弄得没脾气了。
不过顾学义也主动承担了整理钱的活,韩婷婷也没能歇着,而要做晚饭。
两人分工合作。
俗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
两人的小店开始挣钱了,不论大钱还是小钱都是钱。
村里人都觉得这两人在柴达木挣到钱了,村里来来去去路过的人都会进来坐坐。
这样韩婷婷又增加了端茶倒水的活,甚至还要留那些人在家里吃饭。
还不能显出不悦,不然那些人出去就是各种闲言碎语。
什么城里人小气,老家来个人吓死俩,怕吃穷他们,城里人瞧不起乡下人之类的都会冒出来。
这样一来,借钱的人出现了,甚至骗钱的人也出现了。
认识顾学义的一个两个,自称朋友的人都出现了,不是来借钱就是来蹭饭。
有一次一个自称顾学义朋友的人来借五十块钱,顾学义不在家,韩婷婷都给气笑了。
这哪是借?分明就是要,韩婷婷毫不客气的拒绝,一个巴掌大的小卖部,经得起这样糙吗?
那个人死缠烂打,最后等顾学义回来,那人把一个切菜板押到店里,借了五十块钱,说是第二天来还。
别说第二天,就是第二年也没见到过那个人。
大力和几个村里的老乡,见韩婷婷洗衣服就跑回住处,把自己的脏衣服抱来让帮忙。
顾学义没法说,韩婷婷也不好拒绝,那就帮帮忙吧。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没完没了的循环。
韩婷婷身体底子好,干点活不算啥,也想把乡亲们当做自己的亲人,用心交往。
但当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没有钱的时候,这些就会离你远远的。
开学那几天,是小店最忙的时候,从早忙到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钱箱子满了没时间整理,只好把钱倒在床上,晚上床上堆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
给人的视觉很是强悍。
恰巧被顾学德见了还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店那么挣钱。
这样村里人更知道这两人有钱了,其实就是些小钱。
几个人帮忙整理钱,这一下在村里更是吵的沸沸扬扬了,没钱也成了有钱,让人甚是苦恼。
顾学德和顾学忠挖金子的钱,合伙买了一辆自动翻斗农用车,从成都开了回来,准备在G市区跑短途运输。
顾学德考了驾照准备挣大钱。
听说这一行做起来容易,这几年改革开放了,建筑多,活也多。
因为顾学义投资了韩婷婷那个小卖店,再没和他们一起干,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
崭新的农用车还没上牌照,挂着临牌,海水蓝的颜色,讲究的烤漆泛着流光,顾学德开着在市区转了几圈,熟悉道路,熟悉车技。
韩婷婷的小卖店是弟兄们的临时聚集地,尤其没饭吃的时候。
韩婷婷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把顾学义的弟兄当成自己她的弟兄,爱屋及乌。
虽然她很累很忙,可只要他们来,韩婷婷都会亲热招待他们,给他们做可口的饭菜,让他们舒舒服服吃好。
让大家有回到自己家的感觉。
不会做饭的韩婷婷,自从和顾学义在一起,为了给他一个舒服的生活环境,自学了各种家政技能。
顾学德连续接了几单活,利润也可观,弟兄几个都很高兴。
韩婷婷看着沾沾自喜的弟兄几个,提醒道:“先别急着接活,把车户口落了再干。”
“没事,慢慢落户可以的。”顾学忠觉得韩婷婷一个女人家,胆小怕事,啥都不懂。
不是慢慢落户,是几人根本就不行动。
他们那儿的女人从不掺和男人们的事情,男人们也不听女人们的。
总之女人们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韩婷婷伺候顾家弟兄吃完饭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店里卫生要打扫,需要补充的货要做登记。
现在店里又添了一个冰柜,把雪糕也带上了,每天下午韩婷婷要去冷饮厂进货。
家里一大堆事情,都要她这个孕妇去做,顾学义大部分时间都在柜台内售货。
韩婷婷腿肿的厉害,不能长时间站着售货,只能跑外面的事情。
为了生计,为了生活的更好,挣钱是他们的头等大事。
还好沈玉怕韩婷婷这个后妈不尽心,把两个孩子留在了自己老家照顾,不然还真就让两人分身乏术了。
那天韩婷婷拖着两条肿的像水桶一样粗的腿进货回来,进门就看到弟兄仨愁眉苦脸的,门口也没见那辆农用车。
韩婷婷还没来及问,顾学义先开口了,“学德的车被农机局给扣了,你看能……?有没有这方面的熟人?”
“怎么给扣了?”
“没上牌儿不让运营。”
“那就去把牌儿上了不就得了。”韩婷婷解着自行车后座捆货的绳子说,没觉得有什么值得这么发愁的。
“关键现在人家把车扣了,不给。”
“不给?几个意思?”据韩婷婷觉得不应该呀!这里面顾学德肯定没说实话。
“帮忙可以,但我要听实话。”韩婷婷最知道顾家弟兄们的不讲道理,尤其这个顾学德。
胡搅蛮缠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这儿和政府执法部门耍你的无赖精神就有点自找苦吃了。
顾学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他和人家吵架了,所以车才被扣了,可能得要一大笔罚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都不懂,还出来混生活呢。
那几天韩婷婷就提醒尽快把车牌上了,他们还是没听,被抓了当时认个错,服个软,说点好话,工作人员也不会把车拿走。
明明错了,还发横,人家不扣你的车才怪,现在看看谁横?自己一个小细胳膊还想和大腿较量。
韩婷婷翻出电话本,用店里的座机打电话。
这是她最近才装的,一千多,把她肉疼死了,但她产期临近,身体臃肿出行不方便,有时候补充货就不用亲自去了。
韩婷婷一个原同事正好调去了农机管理站,两人关系还不错,不然也没把握。
韩婷婷自从离开地质队,基本和同事们断了联系,因为他们的生活不在一个层面了。
这些积攒下的感情用一次就少一次了,但这次为了顾学义她还是用了。
真把顾学义的弟兄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