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妍听到声音激动的手发抖,打开门,顾学义带着寒气从黑暗里进来。
刘诗妍伸脚带上门,跳起来拥抱住顾学义。
顾学义吓了一跳,但很快回抱住她,心跳的砰砰响,今天所遇的糟心事一扫而光。
刘诗妍就是慰藉他心灵的灵丹妙药。
刘诗妍把顾学义拉着坐到床边,她的房间很简陋,除了那张床,再就一桌一椅,一个矮柜是放衣服的,椅子上还放着她的外套。
再就脸盆及小生活用品,没有锅灶,他们有食堂,不用自己做饭。
刘诗妍给他倒了一杯水,开水是从单位锅炉里打来的。
取暖的煤炉也可以烧水,但她懒的烧,只有洗衣服时,才会热点水。
然后从床底拉出一个纸箱,拿出一个小电炉插上电,还有一个小茶壶,从桶里灌了水,烧上。
单位里不许她们偷用电炉,怕有危险,有时特意想吃点东西,就偷着做。
“吃饭了吗?”刘诗妍笑的眉眼弯弯,盯着顾学义问。
她没想到顾学义会来,特别兴奋,高兴的如同退回孩提时代的小丫头。
“吃了。”顾学义也高兴,这个丫头就是他的小太阳,见到她心里有多少郁闷也会散光。
整个身心一下就舒服了,好像他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开心。
不见时,想,见了又不知该说些啥,坐在那儿像个小媳妇,局促不安。
顾学义装模装样的翻看刘诗妍随手扣在桌边的书,以便自己不那么囧,居然是讲地质构造的专业书籍,他看不懂,也不想装,就又扣了回去。
真不知道这么晦涩枯燥的东西,刘诗妍是如何装进大脑的?
刘诗妍看见顾学义那羞柒柒的样子就想逗弄,原来还生活在半封建状态下的大叔这么好玩。
反而读过高等学府的刘诗妍显得落落大方,和顾学义形成鲜明对比。
“我就知道你吃了,还一身烧烤味。”刘诗妍笑嘻嘻的抽了抽鼻子,不留情面的揭穿。
“知道了还问?”顾学义抬手刮了一下刘诗妍的俏鼻子,“狗鼻子,就在烤羊肉摊上吃的面片,染了一身味儿。”
“国人见面的问候语,老祖宗遗传下来的,我怎能改变呀?所以你如果偷吃什么别想着骗我。”刘诗妍哈哈笑。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爽朗,不做作,顾学义也跟着笑。
刘诗妍有点窘,装作不经意的,从椅子上把外套拿起挂到墙上的铁钉上。
一个女孩回到家衣服乱扔,的确不是个好习惯,尤其在崇敬的恩人面前,有损自己的形象。
两人面对面而坐,高兴的不知该说啥,只剩嘿嘿傻笑。
刘诗妍盯着大叔如深潭一样的黑眸,却看到一片悲伤。
一抹疼痛刮过心尖,差点脱口问出,努力压制住心里的难过。
刘诗妍不想大叔不开心,这么善良的人就应该幸福快乐。
顾学义最喜欢看刘诗妍这种傻傻的,天真的模样,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抬手抓住刘诗妍的小手,放在掌心揉搓。
他在遇到刘诗妍之前,从不知道女人的手是如此柔软无骨,他最享受捏她的手。
顾学义是享受了,小兄弟却在抗议,弄得他如猫挠爪,小蘑菇已经成行。
很少跷二郎腿的人,今天不但跷了,还紧紧夹着双腿,掩饰自己的窘态。
顾学义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好精力,自诩世上自制力最强人,现在都化作了一缕气,随风飘走。
刘诗妍微微前倾着身子,毕竟她坐在椅子上,两人虽然挨的近,可也有一点点距离。
顾学义这样扯着她的手,她就倾斜了,两人几乎脸对脸了,双方脸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见。
顾学义由于刚从山里下来,肤色比平时要暗,但如果和同龄人相比还是白了很多,他属于晒不黑的那类人。
和城市人相比他又黑了些,但更显得有阳刚之气,不那么奶油小生了。
“这样的你,更好看。”刘诗妍不由赞出口,顾学义很好看,起码比她好看。
被一个女人说好看,顾学义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男人长那么好有啥用?不一样是受苦的命吗?
“好看,就尽情的看。”顾学义一个大男人,又比刘诗妍长六七岁,对刘诗妍的调戏已经有了免疫力。
也怪这丫头经常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倒显得他扭扭捏捏了。
顾学义拉低脑袋,在刘诗妍不设防时,“吧唧”就上了嘴。
刘诗妍这样引诱,他再没行动就显得不男人了。
刘诗妍可能由于年轻的原因,动作要比他快的多,如蛇般的手臂迅速缠住了他的脖颈。
刘诗妍起身而上,本想一触即离的顾学义被刘诗妍扑倒在床上。
后面是空的,他承受不住刘诗妍的大力一扑,仰面倒下。
顾学义不得不认怂,在调戏方面他不是刘诗妍这个悍将的对手。
又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他很想知道如果现在真刀实枪上,这个丫头是什么样子的?但又很快遏制了这个念头。
他……。
刘诗妍的吻技还是那么差,又咬破了顾学义的嘴皮,弄得满嘴血腥味。
接个吻好像两头在一起撕咬的野兽,不,应该是刘诗妍一头野兽。
不过顾学义却有种享受,男人喜欢这样的野性。
顾学义如电流击中,一阵颤栗,尴尬,秒变油焖大龙虾。
刘诗妍不说还好,这么劲爆的话差点把顾学义打回原形。
顾学义:……它不听我的,现在只听你的。
他真的老了,在刘诗妍面前没一点招架之力。
顾学义窘迫得老脸涨红,刘诗妍兴奋的满脸通红,两人的脸都在滴血。
顾学义忍着把刘诗妍就地正法的恶念,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把刘诗妍按坐回椅子上。
也亏他在韩婷婷身上锻炼了这么多年忍耐力,不然今晚刘诗妍难逃一劫。
刘诗妍却不怀好意的笑看对方,让顾学义又生掐死她的念头。
他早晚让这个丫头玩死。
顾学义如果知道,家里还有个想玩死他的女人,不知会做何感想?
韩婷婷身体活跃不了,但脑子可以活跃,韩建国的人就是她韩婷婷的人。
为女人办事的男人也乐此不疲。
顾学义踩着一路寒霜回到民族旅社,小小的房间里有两张床,他登记了一张。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资源还比较紧张,小城旅社也不多,住宿都是按床位算。
一个大院,四周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中间是个大停车场。
每个房间有个小炉子,住进客人就把火生着。
房间里的取暖炉,死气奄奄,一点温度都没有,显得有些冷。
但愿下一位是个安静的顾客,顾学义不喜欢吵闹,这样想着上床躺下。
床上有电热毯,暖和一点。
躺下的人,满脑子都是刘诗妍,那调皮的小脸,那坏坏的笑……,如果能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一生都没烦恼吧?
只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顾学义长叹一声,命里如此,该如此,越想越难过,不想了,睡一觉,明天就啥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