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看守所内,蒋丽娜披头散发,猩红双眼犹如厉鬼般看着前方,胡乱嘶吼着:
“小崽子,你再哭,我掐死你!”
“你给我跪下,逆子!今天不打死你,你是我妈!”
“我是你亲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仿佛已经失去了正常神智。
警安队员听到了声音,全没有查看。
这个人不值得!
死了更好!
……
旁边的房间中,侯东明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焦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老子活够了,草泥马的我活够了!”
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出来,打湿了枕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曾经风光了五年,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
赵三柏,陈叶南等人,已经陷入绝望之中。
非常清楚,只要交代了,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李华,宋四儿,阿酷等人,即便是高手,被赵铁柱废掉之后,比他们还不如。
尤其是宋四儿,哭了又哭,身体彻底软倒在小床上。
再也没有身为老大时的硬气。
绝望了好久,突然大喊道:
“我要见赵铁柱,我要见赵铁柱!不然,我就自杀!”
疯狂的用脑袋撞墙,拉着手铐哗啦啦作响。
外面的特勤人员,将消息告诉了写报告的萧茗颜。
思索了好一会儿,依然找不到两者的交集,问道:
“他见赵铁柱?没说要干什么?”
“没说,估计只跟赵铁柱说吧!”
特勤人员说道。
“行,我来安排吧,或许还有更多的消息。”
实际上,在他的心里,确定两人之间绝对没有更多的交集。
不明白。
……
侯敬涛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看到警安队提供的视频时,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别想活下去。
他们连辞退的保镖都能找到,死亡的尸体翻了出来,还有什么找不到的?
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尤其是身体,被赵铁柱气的彻底伤到了心脏,经常性呕血。
偏偏不给他办理保外就医,让他这么硬生生的承受着。
“咳咳咳……”
又是一口鲜血咳出,无力的吐在一边,猩红刺鼻!
陈洛洋,陈斌,李金锋等人,曾经的过往全被挖出来了,证据确凿。
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凄惨。
抱头痛哭,心中唯有绝望。
相对来说,更加绝望的是李敬。
被绑在废弃的仓库中,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呼喊,没人理会他。
这些还只是精神上的煎熬,还有身体上的煎熬。
憋不住想上厕所,呼喊也没人理会。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无奈只能裤兜子里方便。
不仅味道难闻,主要是格外的屈辱憋屈。
嗓子喊哑了,体力耗尽了,无力挣扎了。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就感觉有东西啃脚趾,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比脚丫子还大的老鼠,已经把皮鞋咬破了。
吓了他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乱踢乱动,把老鼠吓跑。
“救命!”
几乎感觉不到双臂的存在,好像被绑的不过血了。
这次终于有人开门了,外面应该又到了黑天,走进来四五个人,推着一个担架床。
有人不满的说道:
“这个人就不能好好照顾一下,又拉裤子了。”
“有人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赶紧把人带走,我还要去下一个地点呢!”
满脸肉瘤的汉子浑不在意,手里拎着酒壶,催促道。
李敬恐惧的发现,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突然拿出一支注射器,对着自己的脖子刺过来。
“不要,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要……”
剧烈挣扎,大声喊叫,双眼之中全是惊恐,想要挣脱枷锁。
但是当脖子一阵刺痛袭来,他就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头脑很清醒,知道被人解开了双臂,四个人把他抬上担架车,一路推到了仓库外面。
他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想要挣扎,却感觉不到身体四肢。
只能看到天空中的星星,还有一轮弯月,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就像一个不会动的植物人,不断移动。
听到身边人的声音:
“呵呵,竟然是凯源酒业的李敬呢。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当成了器官奴!”
“哼,你认识啊?别忘了规矩,只要上了记录,他们就是一堆喂鱼的烂肉。”
“我知道,就是感慨一句。身价几千万又如何?该死还不是得死?”
李敬哭了,一辈子小心翼翼,就是一次因为心情不好打人,就要面临死亡的结局?
找谁说理去啊?
很想辩解一句,我有钱,我赔偿,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能够看到一些熟悉的建筑飞速流逝,车辆最终上了高速。
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后悔到恨不得重新投胎。
只不过,世界上还没有后悔药。
在绝望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辆猛然一顿,终于停下了。
“嘿嘿,到了,这一趟又是三千块到手。舒坦!”
听到声音,李敬才知道运送自己竟然需要三千块。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他们要自己身上的器官,等于无本买卖。
几百万的生意,哪里会在乎运费钱。
眼看着被四个人抬下来,四周能听到蛙声一片,还有水声。
应该是到了某个大河旁边。
果然,经过一阵颠簸,被推进了一艘游轮上。
“行了,完事儿,你们回去吧!”
话落,四个人转身就走,李敬被推进了一个浴室中。
“赶紧给他冲洗,总弄来这种垃圾,浪费时间。最近警安局查得严,必须抓紧时间!”
“放心吧,咱们顺流而下,又是在江中心,不会被发现的!”
李敬彻眼看着两个白大褂将他衣服剪掉,眼神冷漠,仿佛看的是猪肉。
羞愧与绝望都在脑海中回荡,很想跟他们求饶,不想死在这里。
奈何,根本没用。
彻底绝望了!
洗完身体,被推进了无影灯的病房,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
看着行将朽木的样子。
“我不想死!”
他很想说一句,但,没用。
“麻药!准备换器官!”
听到这一个声音时,他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紧接着脖子有刺痛袭来,随后意志越来越沉沦,身体好像挨了一刀。
就在他觉得身体被割破时,隐隐约约听到最后一句话:
“警安局的人截停了船只,快跑吧!”
截停?
截停!
有救了!
心中升起这一个念头,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