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第二天。
今天是真没事儿。
许从云在床上磨叽到半晌午,也不知道想干嘛去!
寻思半天,好几天没见十三了,不知道她这两天怎么样了?
去医院偶遇去。
许从云没过中午呢,就到了红星医院。
从贾东旭病房门口路过后,又低眉耷拉眼的溜了。
今天贾张氏也在医院,老虔婆大摇大摆的躺在贾东旭的病床上,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也不知道她整天是在骂些什么!
秦淮如老实的在病房里,扶着贾东旭做康复。
许从云上次来的时候,贾东旭就能自己走了!
秦淮如这是在这儿装好媳妇呢!
许从云没有达成心中所念,心情有些郁闷,正从病房楼往外走呢!
忽然看着秦淮如从他身边快步走过,还偷摸碰了他一下,给他递了个眼神。
许从云的心情,一瞬间又好起来了。
看着秦淮如出门没有走远,往楼外左侧小花园走去了,他连忙跟了上去。
俩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秦淮如对许从云小声儿嘀咕着。
“我感觉他们娘俩儿,有可能在算计我。
这两天我婆婆一直往医院来,过来后就特意的支开我。
也不知道跟贾东旭在商量什么?”
许从云:“还能商量什么?应该就是我说的那个。”
秦淮如:“不能吧!东旭不会答应的,哪个男人会愿意戴绿帽子!”
许从云看着秦淮如这自以为精明的样子,也没法多说!
掏出五十块钱递给秦淮如:
“你呀!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些钱贴身藏好了,留着防身。
这就算你两个月的工钱了啊!”
秦淮如感动的要哭了,从小到大,身上就没有过这么多钱。
贾东旭跟她一起出门,从来也没给过她钱。
在贾家,出门买菜、买日用,需要多少钱贾张氏给她多少钱,一毛都没多给过。
许从云看着秦淮如感动的样子,怕她哭出来让人看见会出事儿,赶忙哄她!
“行了啊!
刚说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就对着我哭。
我是个棺材呀?”
秦淮如又被他逗笑了,眼里泛着泪花,嘴角却带着笑:
“你要是个棺材,我现在就愿意躺进去。”
“你现在已经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放心吧!贾东旭什么时候出院?”
“过完元旦了!等放完假,医院和厂里上班了,才能办手续。”
许从云心里琢磨了一下。
“等贾东旭出院,估计会有贾东旭老家的男丁进城!
你小心着点,可别着了道儿。”
秦淮如听许从云语气这么笃定,也有点怀疑起来了。
她心里也难免的有些紧张!
“要是真这样,我该怎么办?
“跑呗!要是被我说中了就直接跑,对外就说回娘家。我到时候安排人接你。
你要是磨磨唧唧,犹豫不决!
万一到时候被他们三个人抓住了,我看你怎么办?”
秦淮如看着许从云有点生气,扭呀扭的,跟许从云撒娇:
“唉呀~我不会被人占便宜的,你别生气了。
真有这事儿,我肯定会听你的话的。”
秦淮如这撒娇的样子……
许从云有点儿头疼!
“你再跟我这儿扭,我非得把你就地正法不可!”
秦淮如咯咯笑着。
“我得先回去了,我刚才看见你过来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的。”
说完就溜了。
许从云无语望苍天…这娘们儿跑的真快!
许从云中午去的,太原王胖子的面馆儿,吃的饭。
吃完饭,他还跟胖大哥、胖大嫂,扯了半天方便面的事儿!
看他们两口子起了兴趣,又扯了半天脱水蔬菜、脱水肉。
不指望他们能整出来现代方便面,能改良一下传统各种速食面,干面也行啊!
方便面是种很神奇的食物,吃之前想的不行。
吃完之后,直接怀疑自我!
我怎么就想着吃这么个玩意儿啊?
胖两口儿听着许从云一顿掰扯,频频点头。
被许从云忽悠的,决定一会儿过了饭点儿就试试。
许从云感动了,眼泪汪汪的。
“胖哥,胖姐,我一定会在精神上支持你们的,加油!努力!”
然后…溜了。
下午,许从云天都快黑了,才晃晃悠悠回到前门大街。
路过绸缎庄,他去瞄了一眼!
陈雪茹还是不在。
什么情况?这都多少天了?
许从云走进店里,看着柜台后面的,是之前就在的两位老裁缝。
许从云就跟两位老师傅,打听起陈雪茹的事儿。
“两位师傅,我是陈雪茹陈老板的朋友!她最近怎么一直没来啊?”
两个老师傅中的一位,似乎想起什么了似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上午抓着我们家小姐手的那位同志吧?”
好嘛!心思全在八卦上了。
许从云尴尬的点点头:
“是我,那天是意外。那什么,陈老板最近什么情况?”
那位记得许从云的老师傅,对着许从云说:
“我们家老爷最近身体不太好!
小姐在家求医问药,照顾老爷呢!
您要是有事儿,可以去小姐家里找她。”
许从云有点心虚!
算了,还是先不去了。
自个没想着这么早结婚,最后让人踢一脚也是活该!
就是不知道陈雪茹,最后能不能接受自己这样儿的。
许从云干笑两声儿,跟两位老师傅打着哈哈:
“两位师傅,以后还是注意点称呼的好!现在可不兴叫老爷小姐的了。”
那位老师傅给了他个白眼儿:
“我们懂,就是有时候说起家里事儿有些习惯了!
再说,你不是我们家雪茹朋友嘛!
搞不好,以后还得叫姑爷呢!”
许从云脚下踉跄着往外跑。
“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耳朵里听着店里老两位开心的笑声,许从云溜的更快了。
晚上,小酒馆儿居然也没开门。
嘿!这是怎么了?没一个正常的地方。
许从云郁闷的,在小酒馆儿附近墙根儿蹲着,准备歇一会抽支烟。
正蹲着呢!
居然看见贺永强,从小酒馆儿侧面胡同儿里,偷偷摸摸的溜出来。
许从云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这个年代太无聊了,碰见贺永强算他倒霉,没乐子也得给他安排个乐子。
许从云见贺永强偷偷摸摸的走远,扔了手中烟头儿,踩灭,连忙跟上。
经过这几个月的强化和成长。
许从云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能隐约感应五十米方圆的范围了。
跟踪个贺永强,小菜一碟啊!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已经八点多了。
贺永强走进一片大杂院,许从云没法再跟了。
大杂院跟四合院可不一样,大杂院一般是四合院改建出来的。
可正经四合院是有规格规划的,大杂院是私搭乱建的。
穷苦老百姓,就求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没那么多讲究!
房屋低矮不说,东南西北,朝哪边开门的都有。
陌生人走进去,十有八九得迷路!
五步一个拐弯,十步一个转角。说的就是大杂院。
许从云跟了个大概位置。
不知道贺永强进了哪间房子,试着感应了一下。
好家伙,附近都是人!
这人口密度可有点离谱啊!
一家人能有个睡觉的地方都算宽敞了。
他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也没分辨出来哪个是贺永强。
咳咳!
搜寻的时候,感应到的其他事儿就不提了哈!
大冷天的,大家不过是相互取暖罢了。
许从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听见附近有开门的声音!
木门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许从云走到附近,看见贺永强正在一个低矮小平房门口站着。
透过昏黄的煤油灯光,门里隐约映衬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俩人正隔着门道别!
估计是贺永强办完事儿了,准备要走了。
许从云可不打算,让他这么舒坦的离开!
许从云清了清嗓子,大喊了一声儿:
“搞破鞋啊!快出来看搞破鞋啊!”
他喊完,又俯身捡了一根儿擀面杖长短的木棍,朝着贺永强砸过去。
贺永强本就心虚,听见有人喊搞破鞋,就准备要跑!
被许从云当头砸了一棍子,当时就摔在地上了。
屋里的女人看见贺永强摔倒,棉袄扣子都没扣好,半敞着棉袄,就跑出来扶贺永强。
许从云看着感觉还不错,规模还是有的。
这时候被许从云喊出来的人,也都四处乱窜着找破鞋呢!
中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后世的自媒体时代都压制不住,更别说这缺乏娱乐活动的五十年代了。
没一会儿,附近就围满了人。
连站在阴影里看戏的许从云身边,都站满了人。
众人乱哄哄的,到处都有人问:
“谁搞破鞋了?哪儿呢?”
揉着膝盖,捂着脑袋,坐在地上的贺永强是重点怀疑对象。
没扣好棉袄扣子,正偷摸扣扣子的脸红女人徐慧芝,当然也是重点怀疑对象。
大家见没人出来指认,有些人都准备回去睡觉了。
一般这种搞破鞋的,都是有苦主出来,臭骂一顿的。
或者是发现者站出来,讲述精彩经过!
不论那种情况,在这无聊的冬夜,都值得一看,反正不要票。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
人群里有好事者开始起哄了。
“嘿!扣棉袄扣子那个,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别问好事者是谁啊!
中国人什么时候缺好事者了?
有一个人问出声,所有人都变身好事者了。
“刚才喊的破鞋是不是你们啊?
“以前在这儿可没见过你们俩呀?是不是特务啊?”
徐慧芝和贺永强闷着头不敢吭声。
突然,有人向他们俩砸了一根木棍!
不过,并没有扔中他们俩。
声明一下啊!
这根棍子,可不是许从云扔的!
不然也不至于没砸到。
然后,疯狂的一幕开始了。
有第二个人向他们扔东西了。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冲着他们扔东西。
徐慧芝吓得,尖叫着、哭泣着、往那间屋子里面跑。
贺永强这时候一点没顾得上管徐慧芝,捂着头往外跑。
这大杂院空间狭小。
大家放在外面的不值钱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都有。
这些人一开始,只是拿一些萝卜头、烂菜叶、破鞋垫儿,扔他们!
到后来,开始有人从地上捡一些碎瓦片、烂砖头扔他们。
所有人都在这件他们自以为正义的事件中,散发着他们心中的恶。
徐慧芝跑回房间,关上门。
门上传来各种东西砸上去的声音,吓得她一直不停的尖叫、痛哭。
贺永强就没这么好运了,被砸的浑身疼痛,到处都是淤青。
棉袄、棉裤,都被划破了十几个口子。
许从云冷眼看着这一切!
事情变化的太快,恶化的也太快!
直到,许从云捡起半截砖头,朝着四处起哄,最跳腾,也是下手最黑的一个老男人,扔去的时候。
事情又有变化了。
当砖头在那个刚才还叫嚣的老男人头上,爆开的时候。
痛苦的尖叫声,压制住了徐慧芝的哭喊!
等大家都看向他的时候,这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老男人,正痛苦的哀嚎着。
一瞬间,整个事件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开始,招呼自己的家人回家里去,仿佛刚才的闹剧他们没有参与一样。
刚才叫嚷的越是凶狠的人,现在跑的越快。
那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老男人,在痛哭哀嚎了好一会儿之后。
忽然停住了惨叫!
因为他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短短几分钟走的一个不剩。
哦!黑暗里还有一个许从云!
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老男人满头、满脸鲜血!
他看着周围或油灯或电灯,一盏盏的熄灭,有些不知所措的捂着头。
许从云看着渐渐陷入黑暗的他,只剩下眼睛好似还在闪烁着光芒。
好像他的眼中每闪烁一次,就转换一种情绪一样。
许从云不理解!
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种情绪,在眼中流转?
等周围最后一点灯光消失以后!
这个老男人不再沉默了,发出狼一样的叫声,向着贺永强追去。
这是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好欺负的人。
贺永强浑身青肿,头上手上都有流血的伤口。
正跌跌撞撞的,向着这一片大杂院外跑去!
顾不上分辨方向,只想着跑出去再说。
若不是天冷夜寒路人少,若不是棉衣厚重身体健!
贺永强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死在一个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感觉这里的人,仿佛都想要吃人一般!
浑然不顾,还有一个刚刚还在和他欢好的女人,还留在这里。
等贺永强跑出这片大杂院,看到眼前的大马路的时候。
他脚下踉跄着,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贺永强休息了片刻,正准备起身回家,去处理伤口!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追了上来。
贺永强坐在地上还未起身,就被那老男人一脚踹翻。
扑在他身上狠打,一边打还一边叫嚷着:
“让你拿砖头砸我!把我砸成这样儿,你还想跑!
我让你跑!
赔钱,不赔钱这事儿没完!”
贺永强被打的都懵了!
不对呀!我才是被砸的那个呀!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听到“赔钱!”两字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
我去你的吧,我才是被砸的那个啊。
贺永强抬头看看四周,只有这么一个人追出来。
见没有其他人出来多管闲事,他也不再害怕了。
贺永强愤怒的,把这个满脸是血的老男人掀翻,不管不顾的乱捶。
两个男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扭打在一起。
终究是贺永强年轻力壮,平常又吃的好些,渐渐的占了上风。
贺永强疯狂的挥着拳,等他力竭,感到一阵阵眩晕的时候,他才停手。
看着身下没有了动静的老男人!
贺永强怕了,慌乱的起身,扭头就跑走了。
许从云就这么从头到尾,静静的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
等贺永强跑走后,他去看了看那个老男人!
没死,晕过去了而已!
许从云也没管他!
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回家。
估计石义应该已经从城外回来了。
许从云回到家的时候,石义已经到了!
背着个大包裹,站在他门口等着他。
许从云对这些傀儡啊!那是哪儿、哪儿,都挺满意!
就是这智商堪忧啊!
近距离直接心灵操控还好说,远程任务总是会感觉,有些别扭的地方。
石义已经的他培养的,最好的傀儡了。
就这,背着个大包裹,就生生站在这大门口!
你好歹往墙根儿躲躲呀!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他傻乎乎的,在这站着。
开门回家,许从云提着大包裹,去了西厢房厨房。
把石义收进了空间,让他进去干活儿去了,顺便进行无线充电。
现在,许从云的力气已经不比傀儡小了!
随着他身体的发育,他的力量还在缓慢的增长着!
打开灯,解开包裹。
许从云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
心肝脾胃肾,一样儿不少!
虎胆,虎肝,还单独用油纸包起来了。
嚯!这是什么?
许从云掏出一根儿双节棍来!
握着双节棍,唱了一段儿、耍了两招儿。
许从云只能在心里感慨:
不愧是六百斤的大老虎啊!
我这儿就是能有六百斤的力气,也不可能有这六百斤的双节棍啊!
老虎肉,老虎骨头,都在包裹里垫底放着!
许从云抻开包裹看了看,没别的了,就没往外掏。
大概估计了一下,各种东西加在一起,还能有四百多斤!
这可是很肥的一只大老虎了。
没想到北京城附近,这年代了还能有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