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城领着那三个人走进了聚义厅,田美贤、老鼠还有小猫儿都在里面坐着呢。龙凤城把两个男学生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三个。
这时候,田美贤三个才如梦初醒。原来,昨天把他们抓上山的时候,他们一直唠唠叨叨并不是在骂街,而是在倒苦水。只是他们听不懂城里话,还以为他们在骂娘呢。
寨子里好多土匪都是因为家里被有势力的人欺负,待不下去离开了家,又没地儿可去,才迫不得已上山当土匪的。
老鼠对这事儿感触最深,他老家就在贵川地的一个山村里。家里有房子有地,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他家里最好的那块水田旁边那块地是杨家的。在老鼠七岁那年,杨家老太爷归西后,就埋在了那块地的边上。
刚开始,杨家倒也没占老鼠家的地,可每年都给坟头添新土,坟包是越来越大。才三年的工夫,就占了老鼠家两尺地。
老鼠的爷爷气坏了,耕地的时候就把本来属于自家的地给犁了,这下杨家可不干了,好好的一个坟包被犁掉两尺,这不是挖人家祖坟,坏人家风水嘛,杨家兄弟多,把老鼠的爷爷揍了个半死。
杨家也太欺负人了,占了人家地,还打人,老鼠的爹哪能忍得了,就叫上本家亲戚,找杨家拼命,可杨家人多势众,老鼠的本家亲戚打输了,两边都死了好几口子,老鼠的爹是带头扛事的,杨家肯定不会放过他,他就带着十岁的老鼠上了贵久山。
一来路远,二来贵久山人少,打不过有三百户人的村子,老鼠的爹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
老鼠家被杨家欺负,仇都报不了,杨家不过才上千人,这两个人被洋鬼子欺负了,听说洋鬼子有一二百万大军呢。
老鼠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们,说道:“嘿,两位兄弟,别愁眉苦脸啦!家虽然没啦,但贵久山也是个不错的地儿,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呗!”
原来呀,这三个被绑上山的家伙,还真是老师和学生呢。这战争一闹,他们的家就没啦。不过,他们可没被这困境吓倒,反而下定决心要为国家出份力呢!
这次来到贵久山下,那可是身负重任哦!毕竟咱们祖国已经没了制空权,这铁路、公路啥的,每天都有敌人的飞机来轰炸。哎呀呀,这可让从大后方运往咱们前线的物资遭了老罪啦,损失那叫一个惨重!
听说以前呀,这一带可有好几条古道呢!这些古道翻过高山,跨过小河,直接通到省城去。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古道找出来,然后用它们来运一些贵重但不重的物资。这样既可以躲开敌人的空袭,让物资少受点损失,又能保证前线军队的供应。
他们哪能在山上安心待着呀,那个猎户的儿子刘根,紧紧握着拳头,气呼呼地说:“这么大的仇,怎么能不报,怎么能在山上待着。”
龙凤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既然要报仇,你们应该去当兵,到前线奋勇杀敌,怎么反倒往大后方跑呢?”
林婉如作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对整个行程那可是了如指掌。她心里清楚,这条路线一般不会被敌人的飞机轰炸,可麻烦的是土匪太多了。要是以后要运物资,可能得派至少一个连的兵力来护送,这成本可就高了去了。
这一路上,不管是路过村庄还是土匪窝,他们都用了一个绝招:装可怜,骂洋鬼子。他们把洋鬼子的暴行说得那叫一个天怒人怨,什么杀人啦、烧房子啦、强奸妇女啦,连七十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这一招还真管用,当地居民听了都很同情,土匪们也感同身受,冲突自然就少了。
这些本来都是真的,只是一说起自己的亲身经历,特别是自己的家业,那可就越说越夸张了。
一场大战下来,祖国可就多出了一大批无家可归的大富豪。
林婉如这个教书育人的女先生,和她当工人的老公,那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也变成了五进的大宅子。她那被鬼子祸害死的小姑子,也从一百八十斤的黑胖妹,变成了跟西施差不多的大美女。
这次最抓上贵久山,那三个人还是老一套,先是一通大骂洋鬼子,然后开始诉说自己的深仇大恨。不过这些土匪们似乎并不买账,直接给他们发了农具,让他们去干活。
这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啊!前几天,无论是路过村子还是土匪窝,他们都用同样的方式来煽动情绪。先痛斥洋兵的恶行,再拿出战地记者拍摄到的洋兵恶行的照片。结果每次都能引起村民或土匪们的共鸣,大家都会同仇敌忾,表示愿意支持抗战事业。最后,村民会承诺,以后运物资的队伍路过村子时,他们一定会确保队伍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而土匪们则会保证,当运物资的队伍经过他们的地盘时,不仅不会抢夺物资,反而会帮忙护送。
这里的土匪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当三人说了太多话时,土匪竟然直接将他们关进了牛舍旁边的牢房里。
直到今天,他们才意识到这座山上的语言与其他地方有很大差异,而这些土匪根本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幸好龙凤城会说城里的话,两位男同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他们直接将村子改称为县城,龙凤城果然像其他土匪一样表现出气愤和同情的情绪。最终,龙凤城打开了牢房,带着他们去拜见大当家。
听到龙凤城问要报仇怎么不去前线反去大后方,话就接上了,林婉如滔滔不绝地讲了当前的抗战形势,物资运输困难,要找出古道,用来运输物资……
龙凤城又当了一回翻译官,老鼠听得明白,国家军队要路过贵久山,往前线运物资打洋兵,是姓杨的他就恨,他不知道洋和杨有什么不同,道:“大扛把子,打洋兵是国战,我们该支持。”
田美贤想了想问:“我们能打得洋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