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着沈妍可用完膳食之后,皇上感觉自己已经撑了,实在难以再吃下更多东西。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沈妍可烹制的菜肴竟然如此美味可口,令人回味无穷。这肚皮紧了,眼皮就松了。于是乎,皇上心生一念,决定前往灵贵人处聆听一番小曲,同时也能稍作休憩片刻。
岂料,当皇上刚刚踏入依藻宫时,便瞧见灵贵人那双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眸。皇上满心疑惑,不禁纳闷道:“爱妃啊,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会这般哭泣不止呢?莫非有人胆敢欺凌于你不成?”
灵贵人突然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如飞鸟投林一般扑入皇上怀中,并哽咽着说道:“皇上啊,嫔妾原本还担忧您是否不会再来此处,而是径直歇息在顺宁宫内了呢。”
听闻此言,皇上脸上原本愉悦的神情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之色,但他依旧强装镇定地回应道:“爱妃何出此言?再者说,像爱妃这般温婉贤淑、善解人意之人,朕又怎会忍心弃之不顾呢?”
此时,站在一旁的安康见状,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位灵贵人当真是毫无眼色可言!竟敢擅自窥视皇帝行踪,却浑然不觉此举有何不妥之处,甚至还误以为得到了皇上的夸赞,简直愚不可及!
这要说起懂皇上心思的,还得是纯充媛娘娘,不怪皇上宠爱她。皇上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纯充媛立刻就明白什么意思,不像眼前这个笨蛋,皇上都嫌弃的不行,还以为皇上夸她呢。
皇上在依藻宫中稍作歇息之后便匆匆离去,留下满心欢喜期待夜晚再次降临的灵贵人独自怅然若失。原本,灵贵人满心以为今晚皇上定会再度临幸于她,毕竟白日里已经有过一次亲密接触。然而事与愿违,夜幕降临时分,皇上竟然毫不犹豫地直奔顺宁宫而去,完全将灵贵人抛诸脑后。
面对如此局面,灵贵人心头的嫉妒之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短短一天之内,皇上竟会两度前往沈妍可所在之处陪伴左右?难道仅仅是因为那顺宁宫里有着别样的魅力不成?又或者说,这位纯充媛当真拥有某种令皇上无法抗拒的魔力吗?种种疑问萦绕心头,使得灵贵人对沈妍可的恨意越发深沉浓烈。
当然,旁人自是无从知晓其中缘由。他们所能看到的,唯有那位备受荣宠、风光无限的纯充媛而已。众人皆不禁感叹,此女实乃得天眷顾,恩宠有加,令人艳羡不已。而此时此刻,身处顺宁宫内的沈妍可却并未如外界所想象那般得意洋洋。
相反,当她眼睁睁看着眼前吃得津津有味的皇上时,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放着好好的御膳不享用,偏偏要跑到我这儿来蹭吃蹭喝!况且,我这里准备的食物本来就有限,被他这么一折腾,自己反倒落得个饥肠辘辘的下场。
正当沈妍可难过之际,只见小全子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并禀报说御膳房刚刚精心制作了一份松香核桃饼,特意送来让沈妍可品尝一番。
恰好此刻沈妍可尚未饱腹,听闻此言顿时喜出望外。待那盘香气扑鼻的松香核桃饼端至面前,她二话不说,伸手抓过便狼吞虎咽起来。甚至就连皇上手中那块还没来得及吃的饼,也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迅速塞入自己口中。这番举动引得皇上忍俊不禁,连连摇头笑骂道:“好一个贪吃鬼啊,连朕手里的都敢抢!”
沈妍可正欲开口辩驳之际,突然间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紧接着一股腥甜涌上口腔,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猩红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然后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令人心悸的血迹,还有些溅到了皇上的衣服上。而沈妍可本人,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双眼紧闭,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皇上吓得魂飞魄散,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高声呼喊:“快来人啊!传太医!快传太医!”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待稍稍镇定下来之后,皇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沈妍可抱起来,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之上。此时此刻,连皇上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当他抱紧沈妍可的时候,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怀中的人儿是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稀世珍宝,稍有不慎便会永远失去。
没过多久,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们匆匆赶到。他们围拢在床边,仔细地为沈妍可诊断病情。经过一番紧张的检查和讨论,为首的刘太医面色凝重地向皇上禀报说:“启禀陛下,纯充媛娘娘乃是中毒所致,但微臣等目前尚无法确定究竟是何种毒物所害,还需进一步查明毒素的来源方能对症下药。”听到这里,皇上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旁的小全子突然出声提醒道:“回陛下,方才娘娘曾食用过松香核桃饼……”经此一言,皇上如梦初醒,对啊!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然而转念一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难道这次投毒事件并非针对纯充媛,而是冲着朕来的?毕竟那一盘松香核桃饼几乎全都进了沈妍可的肚子,就连自己手中那块也未能幸免。莫非沈妍可是替朕承受了这场无妄之灾?不管针对谁,敢在自己面前下手,就应该承担后果。想到此处,皇上心头愈发沉重,但眼下也顾不得多想其他,当下之急便是询问刘太医能否尽快研制出解毒之法。
“启奏陛下,微臣实在惭愧至极啊!尽管微臣已经竭尽全力,但依旧未能洞悉此毒药的具体成分,故而无法成功配制解药以解娘娘所中之毒。目前所能做的,唯有先施针延缓娘娘体内毒素的蔓延与发作罢了。”刘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地回禀道。
皇帝闻言,龙颜大怒:“岂有此理!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对妃嫔下毒手,简直是胆大包天!传旨下去,务必彻查此事!若不能将幕后黑手揪出,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安康深知此时事态严重,丝毫不敢耽搁,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一月之间,这位主子竟连连遭受如此磨难?如今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查明真相,否则不仅自身难保,恐怕连项上人头也难以保全了。想到此处,安康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领命而去。
此时此刻,宫廷之中的众人皆已听闻此事,瑶嫔更是满脸惊诧地询问玉儿道:“你可曾打听确切?真的是纯充媛中毒吗?”
玉儿赶忙回应道:“回禀主子,千真万确啊!安康公公正率领着人马搜查宫殿呢,绝对不会有错的。主子呀,您说说看,这纯充媛究竟是遭遇了何事?短短一月之间竟然屡屡遭逢毒害,此次更为严重,眼下甚至连解毒的药都尚未寻得。”
瑶嫔不禁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荣宠未必就是一桩美事啊!紧接着,她又吩咐玉儿道:“你速速前去仔细探查一番,瞧瞧是否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另外,派遣人手严密监视冯充媛的一举一动,本宫始终觉着这几回的事端与她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玉儿连忙应承下来,并宽慰瑶嫔道:“是,奴婢即刻便去办,请主子莫要忧心,纯充媛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够安然无恙的。”瑶嫔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就在同一时间里,身处深宫内苑的皇后与丽贵妃,同样获知了这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丽贵妃在听闻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并持续了许久:“真没料到那个贱人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但愿她就此一命归西,免得继续施展那狐媚之术迷惑圣上。”
然而,一旁的云芷并未像丽贵妃那般兴高采烈,反而是满脸忧虑之色,轻声问道:“娘娘,奴婢总是感觉此事似乎存在某些异样之处……”丽贵妃闻声转过头来,凝视着云芷,疑惑道:“何处有异?”
云芷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娘娘,今夜陛下于顺宁宫进晚膳之事,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即便再有对纯充媛心怀怨恨的人,恐怕也绝无胆量竟敢当面向陛下投毒啊!可如今,这般离奇之事竟然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更有甚者,直至此刻仍未见有任何解药出现,难道您不认为其中颇有蹊跷吗?”
待云芷将这番话说完,丽贵妃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是啊,究竟是谁拥有如此大的胆量,竟敢公然在皇帝面前谋害他人呢?
皇后得知此事之后,立刻率领一众宫女太监急匆匆地赶往顺宁宫。
一进入宫殿,她便恭敬地向皇帝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后,说道:“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来此所为何事?”此刻的皇帝满心忧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心中唯一所想便是如何尽快寻得解毒之法。
皇后轻声回应道:“臣妾听闻纯充媛不幸中毒,内心十分担忧,故而前来探望一番,不知是否有臣妾能够相助之处。”
皇帝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但脸上仍显露出沉重之色,示意皇后先行落座,并告知她:“你有心了,暂且先坐吧,太医们正在全力研制解药。”
说罢,皇帝便不再多言,他深知此次事件绝非偶然,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于他,却未曾料到竟会令沈妍可无辜受累,误服毒药。想到此处,皇帝不禁心生愧疚,仿佛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时光缓缓流淌,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皇上凝视着依旧沉睡不醒的沈妍可,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难安。他从未意识到,沈妍可在自己心目中已然占据如此至关重要的位置。
正当此时,刘太医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带来了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启禀皇上,适才娘娘脉象混乱不堪,微臣竭尽全力方才施针稳住脉象,暂且遏制住了毒素蔓延之势。然而……只是,纯充媛娘娘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因时日尚浅,微臣实在难以确保胎儿是否安然无恙。”
听闻此言,皇上如遭雷击一般,“噌”地一下站起身子。他万万没有料到,沈妍可竟然身怀六甲!而更为让他惊愕不已的是,这个孩子或许根本无法保住。倘若沈妍可苏醒过来,自己又将如何面对她、向她解释这一切呢?此时此刻,皇上对那下毒之人可谓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恰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颖妃娘娘到——”紧接着,颖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殿内,盈盈下拜道:“臣妾参见皇上,请皇上莫要忧虑过度,妾身已携来了解药。”说罢,颖妃自随身佩戴的锦盒之中取出一粒浑圆的药丸,小心翼翼地递与太医手中。
皇上见状,不禁心生疑惑,眉头紧蹙问道:“你怎会拥有此等解药?”言语之间,满含疑虑与戒备之色。
“皇上!臣妾待会儿定会向您详细说明情况。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请您准许太医先行诊治,确保无虞之后再作计较。毕竟,拯救纯充媛的性命才是最为紧要之事啊!”颖妃言辞恳切地劝道,这一刻她比谁都希望沈妍可活着。皇上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并挥手示意太医上前。
只见那太医从锦盒掏出一颗丹药,放入碗中,加入清水后轻轻搅拌,直至药丸完全溶解。紧接着,他竟毫不犹豫地端起碗,轻抿一口药水,仔细品味其中滋味。
片刻后,太医放下碗盏,面露凝重之色,躬身向皇上报告:“启禀皇上,经微臣查验,此药并无异样。虽非纯充媛娘娘所中之毒的解药,但却具有解毒之效,堪称能解百毒的灵丹妙药。然而……这药性过于猛烈,对于身怀六甲的娘娘而言,恐怕会对腹中胎儿造成不利影响……”说到此处,刘太医不禁有些踌躇,说话也变得愈发谨慎起来。
皇上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沉默许久,他方才缓缓开口道:“罢了!事已至此,无需多虑。先给纯充媛服下这药吧,保住她的性命方为上策。倘若连纯充媛都无法安然无恙,那胎儿又有何意义呢?”语气坚定而决绝。
刘太医闻听此言,面色骤变,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惶恐万分,深知此事关乎重大,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境。当下不敢有半分迟疑,精心的将剩余药丸一股脑儿全部投入到清水中,待其完全溶化后,方才如释重负般轻舒一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转头对侍立在旁的宫女紫梦沉声嘱咐道:“快快快!速速将这药水呈与纯充媛服下,切不可耽误片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皆屏息凝神,焦急等待着结果。终于,许久之后,刘太医步履匆匆地从内室走了出来,满脸疲惫之色,然而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丝欣慰之意。
他来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谢罪道:“启禀皇上,幸不辱命!药已起效,娘娘的脉象已然恢复正常,体内毒素亦正逐渐消散。微臣现准备再次施以针灸之术,协助娘娘将残余毒素彻底排出体外。想来用不了多久,纯充媛娘娘便可痊愈如初。只是……只是娘娘腹中的胎儿,微臣实在无能为力,未能保得住啊,请皇上降罪责罚!”说罢,刘太医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起。
皇上听闻沈妍可安然无恙,心头悬着的巨石总算落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
他微微闭上眼睛,暗自思忖道:“孩子没了固然可惜,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日后定当加倍补偿于她。”
想到此处,皇上睁开双眼,目光温和地看向刘太医,缓声道:“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们,无需自责。你且退下,专心照料纯充媛便是。若有任何异常情况,即刻向朕禀报。”
刘太医闻言,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连连叩首谢恩,随后躬身退出房间。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不语的颖妃突然开口说道:“皇上,纯充媛无事,臣妾也就安心了。说来也是凑巧,这解药乃是臣妾适才匆忙派人传信让家中之人送入宫中,专为纯充媛保命之用。仅此一粒,乃是先帝感念家父当年救驾有功,特意赏赐给他的。如今能够救下纯充媛一命,也算物尽其用了。”
皇上心中明了,颖妃此举乃是为其父亲——工部尚书求情。要知道,那可是贪污了修缮堤坝银两这般重罪啊!此等罪行,按律当处极刑。
然而,看着眼前一脸恳切的颖妃,皇上不禁心生怜悯之意。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然洞悉她的心思,并缓缓说道:“朕自然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关于你父亲之事,朕定会慎重考虑,重新做出裁决。虽说死罪可饶,但活罪难逃。不过呢,有关你自证清白一事,也就无需再提了。毕竟,你能毫不犹豫地舍弃珍贵无比的灵药去救治纯充媛,如此义举,足以证明你的清白和问心无愧。”
听到此处,颖妃如释重负,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赶忙跪地叩谢道:“多谢皇上圣恩浩荡!臣妾别无所求,只要能保得父亲一命,臣妾此生无憾矣。臣妾在此再度感恩皇上对臣妾的信赖之情。”言罢,颖妃深深叩头,以表敬意。而皇上则挥挥手示意她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宽慰之色。
安康此时急匆匆地跑来回话:“启禀皇上,奴才不负圣恩,已将灵贵人带到殿前来了!”只见那灵贵人一脸惶恐之色,但仍强装镇定。
皇帝怒目圆睁,指着灵贵人呵斥道:“好个恶毒妇人,竟胆大包天到敢对朕下毒!”灵贵人闻言,赶忙跪地叩头,嘴里还不停地辩解着:“皇上息怒啊,请皇上明察秋毫,臣妾绝无胆量谋害圣上,臣妾实在是冤枉呐!”
安康见状,连忙向前一步说道:“皇上莫要动气,且听奴才细细禀报。今日御膳房知晓皇上在此处用膳,特地精心制作了松香核桃饼,以表敬意。
然而,不知怎地,这消息却传到了灵贵人耳中。灵贵人知您不喜松香的味道。便她心生歹念,暗中买通了负责送膳的小太监,让其趁人不备之时,将毒粉撒于核桃饼之上。岂料阴差阳错之下,纯充媛娘娘误将此饼全部吃下,以致身中剧毒。奴才经过一番追查,现已找到那名太监的尸首,原来他早已被灭口,并弃尸于冷宫的一口枯井之中。”说罢,安康又呈上一些物证,以证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