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雁巧在这边应付着周怀渊,丝毫没有注意到借着旋转扶梯拐角的遮掩,正在悄咪咪探出个头来观察着他们的姜虞桉。
周怀渊浑身的感觉细胞都在发出警报,正在告诫他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他微微抬眸,立马捕捉到了那个“犯人”的身影,虽然姜虞桉觉得自己已经躲得够快的了,但她睡裙的裙摆还是出卖了她。
周怀渊淡漠地收回了视线,他今天来这的原因又不是为了姜虞桉,并没有太过关注她的行为举止。
周老爷子是派他来谈黎菡茵的彩礼和嫁妆问题的,很显然,姜家不管周家开出什么条件,都很乐意接受。
但他周家要什么什么没有,不过是来视察一下,再顺便敲打敲打姜家人罢了。
没一会,姜虞桉就翻出了自己最久远又过时的一套衣服换上下了楼。
许雁巧看到后,眼里充满了不满。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行为举止都奇奇怪怪的。
但碍于有重要的客人在,许雁巧还是忍住了。
倒是周怀渊故作惊讶地开了口:“这三伏天的,姜小姐是......体虚吗?穿得还真是‘保暖’啊。”
姜虞桉脸上的假笑僵了僵,她不过就是穿了件长袖和长裤罢了,怎么就保暖了?
“谢谢周少您的担心,我身体好得很。打趴下十个人都不在话下。”
姜虞桉在心里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穿这么严实,一方面是为了恶心他,一方面不过是为了遮住伤口罢了。
许雁巧却在听到自家女儿这样的回答后,有些愣了愣。
姜虞桉是她生的,她很明白姜虞桉现在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只是不明白周怀渊怎么惹到她了,她对客人的语气这么不对劲。
“哦?是吗?正好我手下的人爱好拳击和武术,改天姜小姐可以和他们切磋切磋,让我也看看,你是用什么方法撂倒十个人的。”
姜虞桉:......天杀的周怀渊!真是一点亏、一点气都不能受是吧?!
许雁巧大惊失色,脑海里对他们这个情形的猜测瞬间抛到了脑后,赶忙道:“周少您真是说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里懂这些啊。您千万别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姜虞桉见到自家母亲跟周怀渊讲话都这么低声下气的就生气,奈何瞥了眼周怀渊身后那两个壮得如牛的保镖,只能默默地将气咽回了肚子里。
好在周怀渊没再待太久,因着姜松舟不在,他也只是大概过来传递一下周家的意思罢了。
周怀渊要走时,正巧家里来了别的客人,只能让姜虞桉去送送人家。
姜虞桉本想立即拒绝,但又怕自己太过奇怪的态度惹得母亲生疑,最后也只能咬着牙去送人。
送到门外周怀渊车子停的地方后,姜虞桉就幽幽道:“周少慢走,下次还来。再见。”
说完这话,她就懒洋洋地要转身回去。
奈何周怀渊就是个天生的坏种,忽地伸手将她扯进了车子的后座里,车门就这么被他手下的人在她眼前“砰!”的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呵,挺有种的啊,姜虞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趴下我,嗯?”
还真当他听不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啊,还想打趴下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姜虞桉羞得脸蛋通红,她就是过个嘴瘾,哪里想过真的跟他对打啊!
见她不敢说话了,周怀渊也不在意,径直就去扯她的裤腿。
姜虞桉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欲行不轨之事。
“你卷我裤腿干嘛!这附近有保安的,你信不信我喊了!”
姜虞桉一边努力地想要阻止他,一边忽然想到他手臂上有伤,又不得不放轻了力气,最后则是根本抵挡不住周怀渊的攻势。
就在她越来越害怕时,周怀渊只是将她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上,然后去看她的伤口而已。
男人无语又不耐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到底是谁思想肮脏?
见到被她包扎得歪七扭八的伤口,上头还扎了个蝴蝶结时,周怀渊终是忍不住轻扯唇角笑了笑。
果然是女孩子脾性,又不能把伤口露出来,还绑什么蝴蝶结啊。
姜虞桉瞥见了男人的嘲笑,也有些生气了。
“你看够了没啊!放我的腿下来。”
周怀渊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大掌紧紧地捏着她的小腿根,将她的小腿微微抬起。
周怀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从她肩膀上经过,就去拿车座后面上方的医药箱。
无语地将她缠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纱布解开,重新给她上了一次药后,翻出医用的纱布和医用胶带,给她重新包了伤口。
“受了伤你还勒着伤口,是为了让伤口好得慢一些,然后不让我碰你是吧?”
周怀渊凉凉的目光扫视了一番姜虞桉,姜虞桉忽地就想到了那天他在学校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
虽然她没这个想法,不过倒是有些阴差阳错了。
周怀渊处理好一切后,便伸手替她开了车后座的车门,阴狠道:“你可以下车了。不过姜虞桉我得告诉你,我只给你两星期的时间,到时候你的伤好成什么样我不管。所以你最好好好对待你的伤口。你可以滚人了。”
周怀渊说完这话后,直接往后靠在了车座椅背上,没再看她是什么表情。
姜虞桉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趁着家里人没出来之前,赶紧溜下了他的车。
她一下车,周怀渊的司机就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车子,只留下了一阵汽车尾气。
姜虞桉捏着手里周怀渊塞给她的医用胶带和剩余的纱布,恨不得直接砸到那辆车上。
她不过就是包扎的手法不太对,这男人是什么都要说一嘴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