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悟天和护士都离开后，病房里就只有周怀渊和姜虞桉两个人了。
病床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大，但睡下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后半夜姜虞桉体温退下去后，状态好了很多，也不再紧紧地扒拉着周怀渊了。
终于得到了自由的手臂，周怀渊抬手伸了伸手臂，缓解了一下酸痛感。
被她压得太久，周怀渊的手臂血液不流通，都快要没知觉了。
已经是半夜，周怀渊下了床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正是合适他去解决一些垃圾的好时候。
段暄等人早就在病房外打起了哈欠，周怀渊忽地开门走了出来，众人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站直了身子。
“去看看垃圾怎么样了。”
周怀渊扣了扣手腕上的袖扣，这些扣子早就在姜虞桉无意识地抓着他时被她扯开了去。
段暄闻言忙让开了道路，众人便纷纷跟在周怀渊的身后步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沈悟天在办公室里看着离开的众人，打了个哈欠后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
想到姜虞桉，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后，打算去看看人情况怎么样了。
所幸，她睡得还算安稳，沈悟天看了眼她身上的伤口，不由得暗骂了句周怀渊真是个禽兽。
暗线某个地下室里，把姜虞桉伤成那样的男人正被人绑着，就这么直接将人丢在了水泥地板上。
周怀渊刚刚踏进来，手机就响了。
是这人的主子，徐爷打来的电话。
周怀渊：“喂。”
徐爷：“周爷，我手下不懂事，你就看着处理了吧。”
周怀渊眸色没什么波澜，心里却暗骂了句这个老狐狸。
这会倒是想把自己撇个干干净净，倒是会先发制人。
周怀渊：“徐爷，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但你的手下......好像没太理解你的意思。”
徐爷在电话那头讨好似的笑了笑：“这不是蠢货太多，我也没时间一个个去教不是？既然人已经被你抓起来了，就交给你了啊。你要怎么做才能泄愤，都可以，请随意。”
周怀渊紧紧地捏着手机，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爆粗口。
......
跟这种老狐狸再纠结下去也没意义，周怀渊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随后他掏出了另一支防追踪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那人迷迷糊糊地清醒了过来。
周怀渊听到动静后，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人已经醒了，你不来快点，我可保不准他还有命等到你们来。”
说完也不在乎电话那边的人是有多着急和生气，径直挂断了电话。
那人清醒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抬头，就看到了如恶魔般令人战栗的脸。
“周、周怀渊......！”
周怀渊双手搭在大腿上，半蹲了下去，忽地一把扯住男人的头发，冷笑道：“还记得我呢？”
“周、周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的女人动手的！我不敢了，不敢了，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男人忽地害怕地浑身颤抖了起来，立马跪起来不停地朝着周怀渊磕头。
周怀渊嫌恶地地起身，忽地脑海里闪过姜虞桉瑟瑟发抖的模样，忽地一股恶气骤起，直接一脚将人踹倒，随后便是好几脚落在那人的身上。
“很喜欢对女人下手是吧？！”
“周爷、周爷，啊！饶命！”
“你有几条命够跟我赌的呢？”
“要不是不能动你，我一定把你的手给剁下来！嘴巴割下来喂狗！“
......
段暄在一旁都有些不忍直视了，虽然知道周怀渊不会真的吓死手，但踢哪里最痛，这些他们可都懂。
警队大队长带着人进来时，只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倒在地上，而周怀渊则是在一旁拿手帕擦着手，仔细看那手帕上还有些血迹。
“周怀渊！我不是说了，人交给我们带回去审的吗？你怎么还是动手了？”
大队长跟周怀渊也算是老相识了，他们一个在明处跟这些歹徒斗争，而周怀渊所带的暗线组织，则是在暗处跟他们打配合。
“不动手，他不太听话啊。不让他昏过去，不就暴露我和你的关系了吗？”
周怀渊无所谓地丢开上万块的手帕，视线直视着许煜道。
许煜被他这话堵了回去，一时之间也只能黑着脸让人把这人带走。
临走前，许煜拍了拍周怀渊的肩膀，忍着心里的不满道：“听说他伤害了你的人，但是你知道的，我们还指望他的证词呢。”
周怀渊往外走了一步，躲开了男人的手，冷冷道：“是吗？只是不知道你们的手段够不够我的好用，不然，怎么还能有人受伤呢？”
“那人也是因为你吧？你要不是被人抓到了你跟那女人有暧昧关系的把柄，他会对人家动手吗？你知道的，我们职业特殊，你出去做事时还是要......”
“可以了，大队长，你还没那个资格教育我。不如先想想，七年前的黎家惨案，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
周怀渊一提到黎家，周身的戾气瞬间爆满，就连许煜都有些害怕了。
“上面不是已经定了是意外吗？你为什么......”
“意外？你告诉我意外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就在黎菡依要去做证人的路上出了意外呢？她才18岁！”
许煜没说话了，那个时候他也还不是警队大队长，他没有资格说太多。
但周怀渊因为黎菡依的死，把怨气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怪他们没有保护好当时是证人身份的黎菡依，许煜不敢再多说什么，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匆匆地离开了。
周怀渊冷笑地看着离开的一行人，心里的恨意愈发的强烈了。
总有一天，他会让凶手被绳之以法。
黎菡依的生命消散在了十八岁，还是在她刚刚对周怀渊告白完后。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的回答，两人就阴阳两隔了。
周怀渊烦躁地掏出了香烟盒子，结果里面的烟也没了，他只能在原地愤怒地抓了抓头发。
段暄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周怀渊失控的模样，心里却松了口气。
周怀渊明明才二十五岁的年纪，要承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这样失控的模样，反倒才能让他看起来有些活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