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以枫和盛扬谈话的期间,向苒尽量不插一句嘴。
除非她们提到她的时候,必要时才开口。
其实,她原本也没有机会听到这样两个成功男士的聊天——除了在电视上。
所以虽然他们此刻是在闲聊,但她依旧听得很用心。
小时候,向苒一直很厌恶听村里的男人们聊天,因为觉得他们无非在是吹没什么营养的牛逼。
而盛扬和苏以枫聊的可不一样。
远到中东北欧的风土人情、港岛的商圈的新闻,近到h城的市政开发,他们都能聊的开。
还时不时中英文夹杂几句。
要是别人冒几个英语单词,向苒说不准还会讽刺人家在“崇洋媚外”,但从这两个男人嘴里说来,就是十分正常 。
尤其是对于苏以枫来说,他说英语肯定比普通话要好,所以盛扬迁就他。
毕竟有些专业词语用英语表达更为精准。
但盛扬无意中瞥见妻子那种专注安静听他们聊天的样子,隐隐有些不爽。
他鲜少看到妻子平时有这么安静地听人说话过,又联想起这几天调查到的一些秘闻八卦——苏以晴曾经有个喜欢的人。
盛扬不免怀把眼前的苏以枫列为怀疑对象。
聊了一会,苏以枫慢慢想引入正题,盛扬也听了出来,于是邀请苏以枫单独去书房相谈。
两个男人去书房谈正事了。
谈的什么正事,向苒自然不知道。
饭点前,两人才出来,说是盛扬请客去外面吃。
也不知道为什么,向苒觉得晚上这会儿盛扬对自己态度似乎好了些,至少还会帮她拉个车门什么的,装装样子。
饭店订在“山水明珠”的包厢,中式风格的装修,菜品也算别致。
中途盛扬去接电话的时候,苏以枫悄声问她:“magnolia,盛扬对你怎么样?”
向苒一愣,毕竟magnolia这样的英文名实在陌生,差点反应不过来。
她想了想,答道:“还行。”
苏以枫温柔地说:“我觉得他这人不错。”
“哪方面?”
苏以枫耸耸肩膀:“很多方面,男人的直觉。”
这时盛扬收了电话进来:“聊什么呢?”
苏以枫说:“我们刚聊到magnolia的酒量很差。”
这话突然点亮了向苒的灵感。
对了,册子上也备注过——苏以晴是滴酒不沾。
要不她今天闷一口?
回家倒头装睡,今晚刚好躲过一劫。
她心虚地窥了盛扬一眼——谁知道他待会回去会在打什么主意。
谁知盛扬也在看她。
就这么短暂的目光相汇,双方都以为看错了。
向苒心一横,对苏以枫说:“堂哥你不知道,我现在酒量练出来了。”
“是吗?那要不要今晚喝一点红酒?”苏以枫给向苒倒了小半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盛扬拧眉,但没有说话。
向苒却没动酒杯,而是嚷嚷想喝两个男人在喝的白酒。
“这酒,你喝不来。”盛扬把酒瓶拿起,指着上面的字,淡淡地说,“这是酒店的私酿——月巷酒,属于双套米酒,酒劲很太大。”
向苒抢过来凑在鼻前一嗅:“闻起来还有点香甜。”
苏以枫也说:“magnolia,米酒就是这样,入口甘甜,后劲大,这酒别名叫迎风倒,你最多咪一小口。”
好咧!
向苒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趁他们不注意举杯一口就闷了。
确实好喝,比酒酿辣一点而已。
盛扬忍不住打量她:“你——没事吧。”
苏以枫也看得目瞪口呆:“看来magnolia酒量真的练出来了。我听说叔叔他也是练出来的,magnlia,你的酒量应该是像你父亲,属于后天可以提高的那种。”
向苒喝了点酒,也变得健谈了:“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只是觉得这酒如果搭着红菇或者小米辣炒见手青下菜,那就更好了!”
盛扬和苏以枫对看了一眼:她真的没醉?
-
向苒确实没醉,她还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酒量不错,但从来没演过醉鬼。
万一演不像醉酒,待会穿帮怎么办?
为了演的真实,她暗暗决定:在走之前,再把面前的半杯红酒喝掉。
她狠狠地盯着桌上那半杯酒:今天混不混的过去就靠你了。
酒足饭饱,正要散场。
盛扬起身,帮她拎包。
向苒藐了他一眼,狗男人,装什么绅士?
下午还给自己吃闭门羹呢。
“走了!”盛扬拍了拍她肩膀。
“等等!”向苒做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站起身,举起面前的半杯红酒一口干掉了!
放下酒杯,向苒对着她对面那位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苏以枫莞尔一笑:“让堂哥见笑了,我有点口渴。”
这可把盛扬气个半死。
“你口渴,不能喝旁边的瓶装水吗?”
向苒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盛扬,放飞苏以晴的自我:“我是苏家大小姐耶,瓶装水只喝依云,这是S品牌,我不喝。”
嘿嘿,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册子上这么写的。
看,苏家小姐就是这么矫情。
快!快来,嫌弃她吧!
oK,演戏时间开始!
向苒起身走了一步,故意晃了一下身子:“有依云吗”。
一旁的盛扬及时地牵住了她的手:“回家喝,家里有依云。”
苏以枫见小夫妻这样,十分知趣地说:“盛扬你要不先送以晴回去吧。我住的酒店不远,我可以坐taxi去酒店。”
盛扬也没客气:“那好,我们下次聊。”
-
一上车,向苒就开始装死模式。
无论盛扬怎么摆弄她,她都不出声,眼睛也不睁开。
他搂着她,她就算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也努力地紧紧闭着眼。
后来他又把她的手背去蹭他的下巴,一下、一下的。
虽然肉麻痒痒,但向苒意志力坚韧,她也忍着不出声。
再后来,她还感觉到他在偷偷玩她的头发,用手指把发丝一缕一缕地挑起,又放下。
就像催眠一样。
也忍着。
大概是被盛扬催眠成功。
再睁眼的时候,向苒发现自己被他揽腰抱了起来。
而他正在走楼梯。
原来——已经到家了。
向苒挣扎了一下,男人就在她耳边,轻声吓唬她:“再动,我就放手,让你摔下去。”
向苒还没清醒,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