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兰还在气中,没有消散。
戚明坤近日的举动,对于她,行如耻辱,不能接受。
她上了私家车后,没好气的丢给司机一句话:“戚家。”
“小姐?您一人去?” 老司机果然心中有数,就知道夏千金一个人去戚家,不妥。
夏兰兰没有思考后果,她要去戚家,讨一个说法。
凭什么戚明坤出去找女人?
这件事上,她气晕了头。
“怎么了?不行吗?” 夏兰兰呛了老司机一鼻子灰。
“行,小姐说行,就行。” 老司机不说话了。
夏家的人,都爱顺着夏兰兰。
要是唱反调,就下不来台阶。
老司机只能心中哀叹:小姐不成熟呀!
**
戚明坤赶到公司,喝了一杯水,已经2:30分。
他提前去到父亲的办公室,人不在。
父亲的秘书说:外面有客人,等会到。
戚明坤打算等,等到父亲出现在办公室。
办公室上,摆着几叠文件,戚明坤顺手拿起来看。
夏向明的股份变更协议书,放在最上面。
由原来的5%变更到10%。
10%的股份?
这么多?
夏向明,你贼心不小呀?
这不是要抢戚家的财产吗?
7个股东的股份相加,就能和戚家股权抗衡。
迟早推翻戚家,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戚威则?
你如此糊涂吗?
戚明坤气的扔下文件,不愿看。
这件事,他坚决不会同意。
大不了,让爷爷出面。
也要扞卫戚家的家业,这可是戚家祖宗留下来的血汗钱。
戚明坤坐立不安,半个小时的等待,就像半年,很漫长。
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寒暄。
“戚董事长,感谢您的照顾,我的生意越来越好,您是深西市的能人呀。” 夸奖者认真地夸。
戚威则双腿打开,手背在身后,摆出老爷的姿态,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回:“不足挂齿,戚某人就这点本事。”
这不明摆着自夸吗?
戚明坤却听不惯。
别人夸,未必是好事。
夸多了,就是麻烦,容易被迷糊。
他虽然29,很多方面却比父亲稳重成熟,看的透。
“不送了,慢走。”戚威则举起右手挥舞,像个大老板。
送走了客人后,他又在办公室外,和员工吹嘘了许久。
说好的时间到,戚明坤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父亲还不罢休。
“咳咳——” 他故意咳出声,引起父亲的关注。
“他在里面?” 戚威则问话,问的是秘书。
“少爷等了很久,老爷您进去吧!” 秘书小心翼翼回。
扑腾——
戚威则的大脚踏入办公室,脚步声如雷贯耳。
“怎么?害怕我不守信用?提前来?” 戚威则和儿子说话,极少数称谓。
每次都开门见山。
“爸,您是个大能人,怎么会不守信用?儿子是小字辈,尊敬您。” 戚明坤故作玄虚,给爸爸先戴高帽子,才好谈话。
没想到,戚威则还真上当了。
“来,喝一杯。” 他就爱听奉承话。
听着高兴,还要和儿子喝茶。
这种闲情雅致,戚明坤也是头一回碰见。
他知道,戴高帽子只能掩耳盗铃,嘉明商场独立的事,戚威则不会手软,他没有老糊涂。
难题还在后头。
“爸,我敬您。” 戚明坤端起泡好的茶,主动敬杯。
“不对,你有事相求?直说吧!” 戚威则脾气大,不稳重,贪心,但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油条。
这点嗅觉还能闻得出。
儿子上门,有事求。
“投资?想起来了,昨天你说什么投资?说说吧!” 戚威则忙中理思绪,忆起。
戚明坤要谈的是嘉明商场独立,不是投资。
昨天这样讲,是万不得已。
“爸,投资是假的,谈事情是真的。”戚明坤只能单刀直入。
要是和父亲弄虚作假,大概没有好下场,还不如面对面,直说。
他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说吧!” 戚威则脸色顿变,知道儿子不谈投资,谈事,有种被耍的不爽。
“爸,我跟着你2年了,已经可以独立出来,你要相信我。” 戚明坤为后面要说,铺垫。
戚威则闻到不同的气味,觉察到异样,追问:“快说,你要干什么?”
“我想独立。” 戚明坤还在铺垫,没敢把话说全。
如果戚威则够细心,就能猜出儿子的涵义。
但是他有些烦躁:“有屁快放,拖泥带水的,娘们。”
“嘉明商场独立。” 戚明坤说了半句。
他想表达的全意:我想独立管理嘉明商场。
“独立?给你?” 戚威则还是猜中。
“愿不愿意吗?我是和您商量,反正您还是我的老爷,董事长。” 戚明坤又打回马枪,尊敬为上。
不想惹怒父亲。
他想慢慢谈,步步挖井,诱敌般。
“那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嘉明超市集团旗下10个商超,永远不可能独立。” 戚威则唾沫星子喷了一地,没有发狂,也接近大怒。
戚明坤就知道这样的结局,还在挽救:“爸,不是和你商量吗?”
“这种事情能商量吗?没得商量。” 戚威则重重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那些文件跳跃,又稳稳地躺着。
“我总得干点成绩,做给你看吧!” 戚明坤还在想办法打动父亲。
戚威则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你太年轻,什么都不懂,跟着我干,等我老了,嘉明就是你的了。” 戚威则脸一横,阴沉的很,半闭眼睛,懒得搭理。
“不年轻,我已经29岁,你总要给我展示的机会吧?我有自己的理想,为什么不赐我良机?”
“机会?理想?儿子,爸爸就是你的机会,理想。从现在开始,你虚心向爸爸学习,直到你老实地臣服,你爸自然同意。” 戚威则是老子,一言顶千金。
老辈,是没有错误的。
戚明坤就是傲气,不听劝,那父亲就不给机会。
戚威则是要让儿子,驯服成听话的奴才。
“爸,我想干点事,成全我吧!”戚明坤已经委曲求全。
戚威则威严成习惯,他听不进去的话,说多了,就像耳朵边有蚂蚁夹。
“出去,这事不可以谈,出去。” 戚威则手指向办公室的门口,送客。
戚明坤知晓此路不通了,没有希望。
继续谈,只会挨骂。
还不如先离开,找爷爷想办法。
爷爷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到底是什么?戚明坤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