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万和超市，很小，倒也能应对，这个地方大，不太容易。” 孙庄慧是有口无心，只是第一天，就诸多麻烦。
她不敢想，以后困难重重，发泄心中的压力，罢了。
可是，戚明坤听进去。
对于他，这个消息很重要。
“怎么说？” 他十分感兴趣。
孙庄慧又继续吃饭，就像和好朋友聊天，诉说苦衷。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要想管好超市，肯定要得罪人。” 孙庄慧娓娓道来。
“得罪谁？” 戚明坤的神经紧绷。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到底是谁？
在干扰嘉明超市的业绩增长？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越界。” 孙庄慧看了戚明坤一眼，不说了。
戚明坤的喉咙就像卡住一根鱼刺，有苦难言。
明明就能知道，谁制造了嘉明超市连续两个月的乱局？
孙庄慧，作为资深店长，一个局外人，肯定能有慧眼查看。
不需要很长时间。
一个上午足够发现破绽。
这是戚明坤的预估。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快吃吧！都冷了。” 戚明坤忍住。
对面果汁店的老板送来了两杯新鲜果汁，是戚明坤提前订好的。
他打开盖，放在孙庄慧的手中：“快喝吧！上班累吗？”
“我走了，再见。” 孙庄慧没有回复，盖上饭盒，要走。
刚走两步，扭转身，说了一句：“谢谢，好喝。”
送给戚明坤一个善意的微笑，又多说了一句：“上班不累，有信心。”
“庄慧，我懂。”戚明坤肯定知道。
没有信心， 嘉明超市的乱摊子敢交给她。
他去了一趟万和超市后，信心大增。
这个决定，他没有和父亲讲。
等时机成熟，他会说的，肯定不是现在。
“戚明坤，你的衣服怎么办？”孙庄慧说完，回头看了身上的青花瓷旗袍，嫣然无语。
衣服都穿身上了，怎么办？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肉，算自我惩罚。
“好看，青花瓷很美，旗袍美，人也美，一定是超市里亮丽的风景线。”戚明坤举起双手的大拇指，赞叹。
孙庄慧要退还衣服，但是身上穿了人家的，为了挽回面子，她只好强装平静：“这件衣服的钱我给你，剩下的你拿走吧！”
“我不拿，肯定每一件都好看。” 戚明坤想着法子，让孙庄慧能心甘情愿的收下。
“戚明坤，你能不能讲理？” 孙庄慧声音拉高，和戚明坤讲道理，真是无理可讲。
孙庄慧的每一个举动，戚明坤都懂。
讲理？
爱情面前能讲理吗？
他才不愿。
“那这样，那些衣服就算我卖给你的，如何？” 戚明坤看出，孙庄慧有骨气，不随意收礼物。
只能变着法子，让她安心收。
“买不起，我舍不得。” 孙庄慧刚工作一天，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大女儿露露坚持要跟着她过。
高二的孩子，开销本来就很大。
“那就等你有钱了，再给我呗，不收利息，这样可以吗？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 戚明坤歪着脑袋，想的下策中的下策。
他不过为了让孙庄慧收下衣服。
至于钱，那是一句幌子。
怎么可能让庄慧付钱？
要是他知道她的经济困难，孩子需要读书，没有房子，早就拿出一大笔钱。
金钱，不是戚明坤打动孙庄慧的利器。
那是无奈之举。
他用的是心，真心。
“你记住这笔账，我会还你的。” 孙庄慧妥协，不就是衣服吗？
既然离婚了，刘颜可说的也对。
就要好好活自己，从里到外，涅盘重生。
自然，衣服不能少。
她决定了，奢侈一回。
“嗯。” 戚明坤点头，很乖。
心里却喊疼：庄慧，我怎么舍得你付钱？作为你的男人，我有责任赚钱养你，真傻。
“那，我可以和你一块下楼吗？”戚明坤也站起身，饭也顾不上吃了。
庄慧要走，他也要跟着。
孙庄慧没有拒绝，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吧。”
两人肩并肩电梯下楼。
进电梯的时候，人多，戚明坤差点进不去。
被孙庄慧拉了一把，塞进了电梯里。
戚明坤没站稳，上半身靠在孙庄慧的肩膀上。
零距离——
人太多，多数都是顾客，手上提的大包小包。
孙庄慧沉默，脸却红了。
戚明坤下意识靠近一点，站在孙庄慧的身后，很想抱住她，又担心…
只好规矩地站着。
身子贴在一起。
就在正对面的商场二楼，一个女子发现这一幕。
傻眼了。
她捂住嘴巴，眼睛的瞳孔明显放大，浑身的鸡皮疙瘩立起来。
看上去，不镇定。
她撒腿就跑，追赶电梯而去。
电梯在一楼停下来。
戚明坤不想暴露自己，要在一楼分别。
孙庄慧也跟了出来。
“庄慧，我走了，以后可以来看你吗？” 戚明坤想见的心，熊熊燃烧，问的话却静如止水。
孙庄慧已经和戚明坤见了好几次，从陌生到熟悉。
那份生僻感渐渐消失，戚明坤在她的视线里，有了位置。
“你不是要来这里面试吗？希望你成功。” 孙庄慧还记得。
戚明坤差点忘了，自己撒的谎。
“对，马上，我会成功的。” 戚明坤握紧拳头。
自己家的生意，面试不成功能行吗？
爷爷不是还有杀手锏吗？
“我去上班了。”孙庄慧要走，时间不能耽误。
戚明坤看孙庄慧，深情款款，依依不舍，不想她走。
“明天我来找你。” 他大声。
她已经下了负一楼。
大概没有听见，就是听见了。
孙庄慧也不会回答。
二楼的女子，已经从扶手电梯冲了下来，快到一楼。
不可能——
戚明坤——
你好大的胆子？
背着我找女人？
你给我讲清楚，必须道歉，现在……
戚明坤脑子里还在回忆，孙庄慧说的那句话：得罪人。
到底得罪的是谁？
嘉明超市一定乱透了！
庄慧，你真是辛苦，要完成戚家千秋大业的基层大改造，难为你了。
你是在帮我，帮我实现我的大志。
等我接手，一定给你名分，给你奖赏。
让你后半生，过上幸福的生活。
戚明坤拿起手机看手机：1:45分。
他和父亲3点见面。
赶回公司，休息片刻，差不多。
手机塞入裤子口袋，抬头大踏步。
头撞到人了。
“对…” 对不起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眼中钉——夏兰兰。
“戚明坤，你什么意思？”夏兰兰双手抱在胸前，头看天上，眼睛瞪着戚明坤，一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