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在旁连连点头,叹道:“怨不得姜太公不用鱼饵,直钩钓鱼,因为他钓的是现在,而不是未来。”
“是呀,周文王代表的就是当下,治理好当下,未来自然就显现出来,所以,姜太公钓的是现在,也钓的是将来。”石九接过话,悠悠说道。
“明白了!”大富抬脚踢起路边的一块小石子,小石子极速一闪,消失在远方,落在了不确定的未来。
而就在石九和大富身处京大和杜教授畅聊之时, 京城某所医院的病房里,一场奇奇怪怪的 “木乃伊化装舞会” 正在上演。
十几个黑衣西装的青年,个个造型独特,不是缠着层层纱布,就是打着石膏,要么扛着个被打成猪头的脸,要么吊着绷带,有的甚至还绑出个相扑选手的白色裤头模样。
整个病房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和呻吟声,仿佛这里是 “痛苦星球” 的驻地球办事处。
之前在街道上被石九和大富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刀疤脸,此刻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一众小弟,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脸色如川剧变脸般,不断变换着。
可能是脸上的刀疤祝福了他,那道狰狞的刀疤像个 “受伤绝缘体”,反倒是他的伤最轻,仅仅是被石九震伤了内腑,吐了几口血而已。
但此刻的他却在为自己看不出伤而发愁,他愁的是,该怎么让自己看起来伤得更重呢?
想了片刻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咬牙,对着正在给别人包扎的护士大声喊道:“护士,给我把头用纱布包上,只露两个眼睛,快!”
“你说什么?包……头……!”
护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刀疤脸,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外太空刚飞来的奇葩生物。
“你又没受伤,包什么头?你要觉得好玩,喏!出门右拐,你去厕所用厕纸自己包,至于露两眼还是露什么眼,包大头还是包小头,你想怎么包就怎么包。”
说完,还厌恶地在那道像条扭曲蚯蚓般的刀疤上瞥了一眼,一脸冰冷且不耐烦地回应道。
“你……你……你这护士怎么说话呢?我让你包你就包,管我有没有受伤。” 刀疤脸差点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蹦起来骂跳的,急忙掏出手机,“快点,我给你转钱。”
护士撇了撇嘴,内心实在抗拒这个脸上有个小虫虫的人,但她不抗拒钱。
毕竟昨天逛商场看到的那个包包,她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的,只是差了点购买条件,差了那么一点点小钱钱。
护士又瞧了瞧刀疤脸,那道长长的伤疤似乎在灯光下扭动着,仿佛在跟她招手,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哎!算了!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特别是白痴白给的钱,要了就白要。”
想到这,护士满脸不情愿,但双手却闪电般掏出了手机……
“先付钱吧!”护士强忍着激动的心,淡淡地说道。
没一会,刀疤脸整个头就被包得严严实实。
“帅哥!如果你加500元,我会把你的嘴露出来,否则,你怎么说话和吃饭。”护士一脸狡黠地说道。
“咦!这点我倒是忘了,不愧是专业护士,考虑的真周到,好!给钱。”刀疤脸被纱布包裹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由衷的赞赏。
“还有,帅哥!”护士那美妙而又性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再吊一只胳膊,会让你看上去更凄惨,只需再加1000元。” 护士眼睛亮晶晶的,继续诱惑着。
“嘿!我就是要更惨呢,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不错不错,你这护士真不错,我加钱……”刀疤脸呜呜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欣喜地说道。
片刻后,病房里成功诞生了一个 “专业” 的伤者。
“来,护士,帮我拍张照片。”
从木乃伊白布上三个洞的其中一个,传出刀疤脸瓮声瓮气的声音。
不一会,刀疤脸将这张照片发给了一人,然后在病房里忐忑地来回走动,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他突然停了下来,酝酿了一下情绪,咳嗽着试了一下音,这才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刀疤脸就开启了他的 “影帝” 模式,小心翼翼而又胸腔共鸣地吊起了哭腔,饱含着满京城一冬的凄凉,呜咽道:“老……老板呀!呜呜……我……我对不起你呀!”
“呜呜……那……那两人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十几个兄弟呀,十几个……呜呜……现在都身受重伤躺在医院里,我的头被开瓢了,胳膊也断了。”
“老板……对不起你,没完成您的交代,你往死里惩罚我吧,呜呜……”
刀疤脸边哭边转头看向身后的十几人,刚想挥手示意,却悲催地发现左手被吊着,于是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换了一下手,像一个在演唱会上疯狂指挥的指挥家,使劲做着向上抬升的动作,仿佛在指挥一场 “痛苦交响曲”。
于是一众人像是心有灵犀般,更大声地呻吟起来。
一旁的护士愣在一旁,使劲睁大着美目,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鸵鸟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我了个病房靠!这都是什么人?职业演员吗?一定是,要不然怎么都穿着一样的西服。但也不对呀,哪有这么敬业的演员,真的是断胳膊断腿呀。”
护士拼命地想着,一个念头升起另一个念头又否定,她从业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如此戏剧性的一幕,简直震碎了她的世界观,甚至她有些怀疑这医院是否阴气太重,让这些人集体鬼上身了。
刀疤脸呜呜地哼着,眼眶里噙着泪水,像一只失宠的小狗。虽然电话里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依然声情并茂地演着,整个人沉浸在角色里。
电话那头在一阵沉默后,传来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声音,仿佛从冰窖里传来:“知道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刀疤脸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这才收起了惨淡的表情,长吁了口气。
他很害怕那位公子会发火,不但得罪不起,也担心付给他的巨额报酬打了水漂,那他可就真的得赔得底裤都不剩了。
“咦,我的底裤呢?该死的妖精,昨晚索取了一夜,搞得今天来时太慌张,竟然没穿底裤便跑了出来。”刀疤脸唏嘘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咒骂起来。
“马的!怨不得今天如此倒霉,一定是没穿内裤,一定是!”
“唉!都怪那俩人呀,不对!应该是两个恶魔。”
刀疤脸神经质地发泄着心中的憋屈,突然想起了那少年对他说的话,浑身就是一个哆嗦,他可不敢将原话告诉赵云顶。
冷哼一声,嘴里嘟囔着:“古人不是说了吗?鸟事不关鸡,高高便挂起。”
他实在无法想象,世上怎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特别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像鸡鸟一样飞了起来。
他颤抖着手收起了手机,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以后再有什么行动要改变策略,要温和、客气、绝不装逼,对了!还有一定要先检查是否穿了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