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老者又插口道:“别这样说,土老,这些东西的确珍贵无比,世间难寻呀。此次水老为明镜司带来了巨大的贡献,不是吗?”
“哼!贡献!再大的贡献也不如明镜司长老职位重要,这可是国家机器,拥有无上权力。”
黄衣老者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神阴戾地盯着水老,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水三年!你打的一副好算盘,悄无声息地就让明镜司多了一名长老。”
“怎么!明镜司是你一个的人的吗?还是说……我们几个老家伙管理不好明镜司,需要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管理?”
黄衣老者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乎看透了水三年心中打算般。
“水三年,你到底在盘算什么?你想毁了明镜司吗?让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子成为长老,难道你修炼走火入魔,糊涂了吗?还是说……你故意为之。”
其他几人默不作声地听着,好似这一切都和他们无关,有的低头垂眉,有的闭眼沉思,但这态度却显露无疑。
水老看了眼四人,一掌拍下,顿时将座椅的扶手击成粉末,“土山岳、火长烟,果然水土相冲,水火不容呀。”
“你们一人搭台一人唱戏,这演双簧的把戏是在侮辱我吗?平日里我顾及明镜司的团结,不与你们计较,没想到却让你们得寸进尺。”
“既然你们怀疑我图谋不轨,那好!这些东西我还给他,再拿回长老令牌,这样你们也就不用劳心伤神,胡乱猜疑了。”
水老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就要收拾桌上摆放的物品。
此时,另一名青衣老者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各退一步吗?这么多年总是吵来吵去,你们不烦……我们还觉闹心。”
青衣老者面露不悦地盯了红、黄衣老者一眼,“你们两人少说两句,水老负伤而回,难道也是有意为之吗?”
“谁知道呢?”黄衣老者嘀咕了一声。
“水老,消消气,没那么严重,也没人怀疑你,这些重宝可是对明镜司大有裨益,你又何必还回去。”青衣老者转头对着水老露出一个笑脸,劝解道。
水老停下伸出的手,心中冷笑,“对明镜司有裨益,怕不是对你们自己有裨益吧!平日都还暗地里做些小动作,今日珍宝在前,都露出原形了。”
他想听听这帮人到底想说什么,于是面无表情地又坐了下来。
不过,青衣老者画风一转,“水老,你也是的,你心里明白长老令意味着什么,那到底有多大的权势,这么轻易地送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的确有些不明智了。”
“你想想看,那小子送出这些东西必定是畏惧我们明镜司,必定对我们明镜司有所求,你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送出长老令。”
“你……有些欠考虑呀。”青衣老者叹了口气,仿佛水三年如此做法确实已经犯了错。
“咳咳!”
另一名黑衣老者咳嗽了两声,以一副嘶哑的声音悠悠说道:“这枚储物戒指倒是很容易辨别真假,但这丹药……还有这酒,就需要仔细查看了。“
黑衣老者摇摇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人间险恶呀,国外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谁知道是不是以一枚真戒指让我们放松警惕,而又以有问题的丹药和酒对我们下手。”
“我们要是都出问题了,那么那个拿着长老令的青年不就是可以掌管明镜司了吗?不可不防呀。”
青衣老者又接过话来,“这小子能拿出这个空间戒指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是这丹药和灵酒是真的,那么这秘密就是个天大的秘密了。”
黄衣老者冷笑一声,插话说道,“呵呵……水三年,不是我们话多,而是这事太过诡异。”
“如此年轻的修士竟然能把你这个元婴大修打伤,他再妖孽难道也是元婴境界?这岂不是天方夜谭吗?”
顿了顿,有些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再说了……如此妖孽的年轻人我们怎么不知道,难道我们明镜司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偏偏你一到临安市,这人就出现了,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一战,你还被他打伤。”
“哼!你说我和火老演双簧,难道你和那青年不是在演戏吗?而且演的如此高级,连罕见的空间戒指都拿出来了,如此谋略,当真让人佩服呀。”
场面陷入了寂静,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水三年。
水老看着眼前一副道貌岸然、不断责问他的四位元婴大修,心中悲凉,浑身生不起一丝力气。
他水三年是什么人,这些人自然心里清楚。
而他和那少年在西湖畔一战的情景,相信这四人应该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们也必定调查过石九的身世,可为何还要无中生有,胡乱猜忌。
一张嘴上下一合就说出数个阴谋诡计,好似他水三年就是个图谋不轨,谋取明镜司的罪人一般。
四人不停地提出疑惑,虽然都是猜疑但每一个猜疑都如事实般安在了他身上。
什么真的假的,什么欠考虑,不就是想让他不能染指这些珍宝,好合谋分了这些东西吗?
水三年莫名地感到无趣,心里暗道,“算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水三年一身的修为也不靠这些而来,与其在这里勾心斗角,毫无意义地争论,还不如平心静气,追求大道更有意义,罢了,罢了!”
水老心情低落,一时间失去了辩解之意。
而其他四人则相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物品。
青衣老者一副惋惜之色地说道:“水老,你不是受伤了吗?那就养伤三日,三日后你还得去一趟临安市,送出的长老令还需要你去收回。”
沉思了一会,神色有些不屑地又道:“既然他能伤到一个元婴修士,那我们五人再去两人,和你一起去临安市,我不信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三名元婴修士办不成的事。”
“纵然那小子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们明镜司的手心,将他抓回来,好好盘问一番,一定要问出他身后的秘密。”
闻言,水老彻底大怒,他本熄了争论的念头,可这些人还不依不饶,贪婪无尽,还要抓那少年。
他和石九可是真正大战过的人,他可是知道石九的强大,战败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并未动用多少战力。
他心中无比确信,即使是出动他们三人,或许都不是那少年的对手,但如果惹怒了那少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许会造成明镜司重大损失。
他绝不能让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