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爷也有些难办,问星彩:“你可还有些其它证据?”
星彩迟疑道:“这……目前暂时还没有实凭。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这件案子与他脱不了干系。”
楚云生冷哼一声,“我一介草民,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知那些人是罪大恶极的妖人。若大人实在要定我的罪,我无话可说。”
莽山又道:“那天我跟凌霄阁的人,都亲眼看着这人鬼鬼祟祟进入那所房子的,不信你们问问她。”说着望向了陆晚枫。
沐王爷亦看着陆晚枫,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消息,陆晚枫一直都相信楚云生是个好人,此时竟然也有些相信楚云生可能是无辜的了,面对沐王爷的问询,她不置可否,摇头不语。
星彩见陆晚枫态度迟疑,心中焦急,急切地看着她,想让她指认楚云生,陆晚枫终究是一时之仁,不愿说出违心的话。
沐王爷看陆晚枫似乎也不太相信楚云生与妖人勾结,况且外面长安百姓都看着这场公审。
自从皇城屠杀病人的消息传出后,长安百姓对官府失望至极,他身为主审官也不想有损朝廷颜面。
为求公正,沐王爷道:“你放心,本朝律法严明,没有真凭实据,也不会治你的罪。来啊,带人犯上来。”
两名衙役押着一名身穿青衣的案犯进来,此人便是陈寿山在皇城前抓到的一名青面使徒,他这阵子已经在天牢里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沐王爷问案犯,“你可认得此人?”
说着,两名衙役将楚云生带至他面前指认。
那人看了一眼楚云生,急忙低下头,“不,不认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星彩急道:“你都没仔细看,怎么就知道从来没见过?我看你们之间肯定认识,你快说!”
两名衙役再次拉着那人仔细看了看楚云生,他看着楚云生不禁有些发抖,不敢直视楚云生,脑袋则不住地想要往后缩,也不等看清,忙答道:“我真的不认识他,没见过这个人。”
沐王爷无奈,向星彩道:“本王是听了你的话,才抓了他来,如今抓了两三日也没审出什么结果。你们可还有别的证据?没有别的证据,只能先放人了。”
虽说星彩一家协助凌霄阁破案有功,但是朝廷始终不相信他们,沐王爷亦不想听星彩的一面之词。
星彩这时,也着急了,忙道:“你们不能放了他。”
昭阳公主和星彩素来交好,听她这么说,也跟着大声附和,“对!就是不能放,我看他有些古怪,肯定是个大恶人。”
楚云生整理衣襟,泰然自若,伸出说手,做出任人宰割的样子,冷笑道:“我这一个多月来,在医馆里尽心尽力照顾病人,昼夜不曾离开医馆,如何能和那些害人性命的妖人有关?大人若非要听信他人之言,定小人的罪,小人也可说,若是以小人的死,换来长安百姓的安心,小心甘愿当街就戮,绝无怨言。”
外面的人和医馆的人也纷纷为楚云生求情,沐王爷听着外面吵吵嚷嚷,实在无奈,于是说:“没有证据,本王不会随意治你的罪。今日既然审不出个结果,先将案犯押回去,待案件查明,改日再审,退堂!”
“等等!”沐王爷说完,星彩突然喊道。
沐王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只见星彩走到那名被抓的青面使徒面前,“我自有办法让你老实交代。”
星彩说罢,口念咒语,右手手掌对着那人面前晃了晃,发出彩色光芒。
一道幻彩落下来,那人就像是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竟是楚云生,急忙跪下:“宗主!小的办事不力,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在牢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啊,他们如何拷问小的都没招,宗主你一定要饶了我啊,我不想变成怪物。”
堂上之人听到案犯竟然供出楚云生的身份,均惊骇不已,陆晚枫凝视着楚云生起初不敢相信,但看他面部抽搐,神情有异。
星彩施展醉心咒,此术令人放松警惕,遗忘忧愁,如今使出来竟然有奇效,果然让那个青面使徒说出,她笑道:“怎么样啊,楚宗主?”
楚云生突然变色,大怒道:“真是废物,留你何用!”
一手猛然拍向那人头顶,那人口中吐血瘫倒在地。临死前,他最终还不住地说道:“谢谢,谢谢……”
莽山见他抬手就杀一人,立刻前去把他扣倒在地,莽山何等壮士,楚云生立刻被他压在地板上,旁边的衙役忙跟着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楚云生也不挣扎,冷笑道:“你这小妮子还有些本事,今天我算栽到你手上了。”
围观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惊愕得说不出话,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静静地看着。
沐王爷斥道:“大胆贼人,竟然在公堂之上出手伤人,速速将你所作之事招来,不然我就要大刑伺候。”
楚云生忙笑说:“别别别,我最怕疼了。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以玩笑的语气说着,似乎也不当回事。
沐王爷道:“好,还算识相。我且问你,城中百姓是不是被你所害?”
楚云生笑道:“你说的是那些昏死过去的人?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确切地说,应该是我的手下办的。啧啧啧,办的一点也不干净。不过也怨不得他们,都怪你们几个突然出现坏了我的好事。”
他说着恶狠狠地指向莽山。莽山道:“好啊,你果然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