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枫心头一跳,难不成,她要说的,是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再次蹲下身子,直视月菲秀,冷冷道:“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月菲秀看着钓上来的鱼,憋着笑道:“等王爷带奴家上来,奴家再跟你说。”
他眉头一皱,这丫头居然还敢提条件,简直就是找死。看着月菲秀亮晶晶的眼睛,他慢慢伸手,准备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月菲秀看到这只大手,就记得那天他就是用这只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把自己扔到湖水中的,她心中一喜,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安枫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一只手撑在船舷上,另一只手猛地一推,将他拖入水中,猝不及防之下,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他想要挣脱,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纵身一跃,将他的衣服给抓了回来。
最后,他还是一头栽了下去。
月菲秀完气后,顿时高兴的大笑了出来,混在水中,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该你了!”月菲秀艰难地缓缓登上小船,站在船首,望着在水里奋力挣扎的安峰,道:“该你了!”
安枫一脸的尴尬,不停的扑腾着水面,让月菲秀咯咯娇笑起来。
“你这个贱人!赶紧救人啊!”安枫哪里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游泳,时辰候,他的哥哥就将他推入了那片湖泊之中,虽然他很爱去划船,但是这样的漂浮,却让他很是恐惧。
“你不是男人吗?月菲秀不理他,扯了扯散乱的头发,弄出许多水珠出来。
此时,岸边的侍女们,都急得团团转,赶紧跑出去向岳冬、月仪伶汇报。王爷又不会游泳!还不赶紧把王爷给救出来!”
又有熟谙水性的侍女护卫,纷纷跃入湖中,往这边游来。
月菲秀一愣,这家伙果然不会水,还常去划船做什么?她低头一看,安枫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急了,直接跳进了湖水之中,努力地寻找着安枫的踪迹。
安枫仿佛听见了母亲的呼喊,他落入太液潭的那一刻,母亲站在河岸上,对着他喊了一声,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一张嘴,就灌进了一大片的水里。可不知为何,我的母亲,却知道他会落水,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跳入湖中。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
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有了母亲,他被哥哥们欺压,被小公公们冷落,甚至,父亲还对他冷漠的挥手。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
一只温热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的唇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软软的,火辣辣的。
他渐渐清醒过来,人还在水里,可是月菲秀却亲了他一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的舌头是温暖的,她的脸在水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神清澈而清澈。
月菲秀看到他醒来,心中一松,伸手在水面上比划了几下,示意安枫也跟上来。
安枫盯着凤舞的身影,越想越觉得,这道身影,跟他娘长得太像了。
等他们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将安枫从水里捞了出来,侍女赶紧给安枫穿上长袍,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却是一脸的冷漠。月菲秀看到众人围绕在安枫身边,心中五味杂陈,如果她早点发现安枫不会水,就不会这样戏弄他了。
月仪伶此时也赶了过来,风姿依旧,一看浑身湿漉漉的安枫,赶紧拉起他的双手:“王爷,您还好吗?”
安枫微微摇了摇头,他从小就不会游泳,在水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觉得有些疲惫,于是道:“走,我也累了。”安枫慢慢起身,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月菲秀。
月仪伶听到安枫虚弱的语气,心中顿时充满了恨意,她大步上前,对着月菲秀就是一巴掌:“大胆!”
她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也是她的错,如果安枫真的出事了,她会很愧疚的。
“救命啊!拉走她!”
“仪伶!”安枫语气加重了几分。
月仪伶愣了一下,和月菲秀对视一眼,然后退了下去。
“回去吧。”安枫揉了揉身上被淋成落汤鸡的衣裳,有些难受。
月仪伶忙追上去,道:“王爷还会到怡玲那里去么?”
安枫开口:“不行,晚上我要和绒雪一起住。”
“是。”月仪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来,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月菲秀。
眼看着这群人越走越远,月菲秀虽然惊讶,可是一股冷风一刮,却让她一个激灵,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已经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若是不赶紧回家换上衣裳,只怕又要着凉了。
月菲秀走过一段路,快要到银杏园的时候,闫母亲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闫姑姑皱眉道:“走吧,我们找你有点事。”
“闫姑姑,我这一身都被淋成落汤鸡了,我要回家换上一套。”
月菲秀正要从闫大母亲身边走过去,闫大母亲却拦住了她:“此事不可拖延,你迟些再来取。”
“闫姑姑,我这一身也不是很久,您稍等一下。”
“你在唧唧歪歪,信不信我割了你的嘴!”闫大母亲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吓得月菲秀不敢吭声了。
闫大母亲带着月菲秀绕了一圈,终于来到了地方,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月菲秀揉了揉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浑身一个激灵。
闫大娘看着窗外,阳光还在,她指着面前的一扇铁大门,“王爷被吓着了,快进去,把姜取来,煮了喂王爷。”
月菲秀很是疑惑,想要弄一道古老的金属大门,要花多少时间,再说了,这金属大门的背后,竟然还摆着一块姜,这让她很是疑惑,再说了,挖几块姜这种事,大家都会做,闫大娘凭什么非要拉着她来?
闫大娘急道:“赶紧的,这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时机,万一王爷反悔,打你个十几鞭子,那可就没人能护得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