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心中嗤笑,这就是上流社会教出来的孩子吗?让他们出来联姻,不给他们脑子,不怕拖累家族吗?“宋小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联姻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和欧阳晨光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如果有一天我和她不在一起了,那也是我们的选择,而不是你在这里求成全。”她想要联姻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呀。
说完,慕卿卿再次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宋雪用力拉了一下旁边的花架子,花架子上面摆放的花盆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慕卿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到满地狼藉,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愤怒。
“宋雪,你到底要干什么?”慕卿卿厉声质问。刚才看那本笔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花房的主人是一个爱花的人,如果被主人看到,自己悉心呵护的花,被人恶意损坏,该多伤心呀。
宋雪的脸上露出一抹倔强与不甘,她红着眼眶说道:“慕卿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不把晨光哥哥让给我,我是绝不会罢休的。”
说着,宋雪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碎瓷片上,她的手迅速的伸过去,拿起一片。慕卿卿心中猛地一惊,然而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见宋雪对着自己白皙如雪的胳膊狠狠一划,瞬间,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宋雪,你疯了!”慕卿卿瞪大了眼睛,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她。也许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看多了孩子们生病没钱治疗的场景,慕卿卿内心深处最怕的便是受伤,此时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花房门口传来有人靠近的声音,宋雪眼中滑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突然她大声喊到,“慕卿卿,你不同意成全欧阳家和宋家的联姻就算了,你发什么脾气呀。你知不知道这些花是欧阳奶奶在世的时候亲手栽种的?”
此时,慕卿卿也听到了混乱脚步声,她停住了要去查看宋雪受伤的动作,沉默的站到了一旁,看着宋雪的表演。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禁不起一点推敲,怎么就那么多人乐此不疲呢?
看见她动作的宋雪,继续哭诉着:“我不过是想劝劝你,你却如此狠心。这些花承载着欧阳家的回忆,你怎么能忍心破坏呢?”她的声音在花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楚。
就在这时,花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闷响。欧阳智第一个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圆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忽然他将手中从不离身的拐杖扔到了一旁,然后双腿一软,跪倒在了那堆破碎的花盆旁边。动作急切,以至于膝盖重重地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就见他伸出双手,颤抖着去触摸那些散落的花土。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土壤表面,试图将它们重新聚拢在一起。每一次触碰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正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那般。
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这些花朵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此刻正面临着毁灭的威胁。
随后跟进来的人们也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们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欧阳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欧阳晨光率先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头,大步走上前搀扶全神贯注摆弄着那些花土的欧阳智。然而,欧阳智却固执地不肯起身,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此刻欧阳智手上被破碎的花盆残渣扎的都是细小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渗出,但他似乎毫无察觉,嘴里还喃喃着旁人听不清的话语。
就在这时,宋雪趁机扑向欧阳晨光,梨花带雨地哭诉着慕卿卿的“恶行”。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厌烦。
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转向慕卿卿,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慕卿卿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做动作,甚至连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她的眼神冷漠,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宋为民连忙拉住还在哭诉的宋雪,心疼地说:“小雪,先别哭了,爷爷这就送你去医院。”
一旁的管家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指挥着佣人们去收拾现场,并派人去请家庭医生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欧阳智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行不行,你们谁都不许动,都给我滚开!”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他们只能看到欧阳智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那堆被摔得粉碎的花盆,仿佛它们是这场悲剧的见证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智才缓缓地抬起头,眼中的痛苦和绝望依然没有丝毫减少。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沙哑,但却充满了愤怒:“这些花,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给我说清楚?”
众人此时才明白,原来欧阳老爷子对这个花房如此看重,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花,更是因为这里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宋雪紧紧靠在宋为民怀里的身躯,在听到欧阳智的怒吼后,猛地颤抖了一下。宋为民满脸疼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小雪,别怕,告诉你欧阳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雪只是低声抽泣着,将头深深地埋在宋为民的怀里,无论如何也不肯抬头。那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慕卿卿和欧阳晨光对视一眼,上前沉声说道,“我经过管家同意来了花房看花,随后宋小姐过来让我成全她和我男朋友的联姻,我没有同意。我没想到宋小姐会那么冲动,她一气之下就把这一排花架拽倒了。至于她的伤口,那是她自己拿碎瓷片划的。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的阐述了事情的经过。淡定从容的模样,与宋雪的惊慌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