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1】
说干就干。
绝不拖延。
如果在念头起来的那一瞬间,不凭着这口气去立刻执行。
那么,在将来的无数个瞬间,可能,依旧记得要去做什么,但总会被自己的“等一等,再等一等……”给拖累……
最终,也只是会被遗憾的,流失在漫长的记忆里。
所以,午睡时间,在告别了林允初回到房间,项翛年久违的,打开了笔袋,和大学时,没用完的笔记本。
在上面,开始罗列自己的清单。
首先,第一条。
是找一份可以养得起自己的工作,这份工作呢,最好能给予租得起安全房子的工资。
按照自己的性格,项翛年对着这一条,又在下面加了详细的限定条件:
同事最好都各管各的,下班之后最好就当彼此都死了一样,人际关系也不要太复杂,不要勾心斗角的;
领导最好不要只会画大饼,也不能是那种只喜欢底下人加班并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也绝对不能偷抢员工的功劳,最最最重要的,不能性骚扰也不能因为没占到员工便宜就给员工穿小鞋;
公司环境要好,不能总是被行政抓着不能开空调;
最好是严格执行8小时工作制、不会抠抠搜搜员工工资的公司;
……
对了,厕所也很关键,要干净的蹲坑,绝对不能是会和别人的屁股,间接接触的马桶!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商场和写字楼,都那么执着于建造奢华高档的马桶。
是要评个“米其林三星”吗?
项翛年一直都不理解,都是个公共厕所了,为什么还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还要建立一个几星级厕所。
现实中,难道也是像基建游戏当中,需要几个五星级厕所来升级?太离谱了。
公共厕所,最起码的条件就是干净卫生。
做个高档的马桶就自认为是奢华厕所了?
有些地方就连个男女厕所的指示标,都设计得暧昧不明的,分不清,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时候,怕是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文艺的艺术家……有时候真想把这些厕所设计师的脑子扒出来看看,是不是都装着尸米(上下结构)。
当然,有些真正高档的公共厕所,是会装备着一次性垫纸的,但就算有一次性垫纸,谁知道上一个上厕所的人,是正常蹲着上的,还是踩在马桶上的,又或者刚和她抠搜的付不起一个套套和酒店的钱的男的,玩了什么奇异的play……
一层薄薄的垫纸,绝对隔绝不了细菌和脏污的传播。
而且长久放在厕所里,怕是都被飘散在空气中的细菌给腌入味了。
还没有地铁的公共厕所干净。
无障碍卫生间当然是必要的,但每一个公共厕所,却都是默认的,只建造一个,好像只是意思意思地装点一下的……
项翛年光是就工作的卫生环境这一项,就罗列了很多,直接写到了第二页,要不是项翛年自己克制了一番,怕是永远都写不完。
然后,项翛年对着自己库库写满的几页纸,沉默了。
“嗯……”要求这么多,怪不得我找不到工作呢。
项翛年对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又丧失了希望,而且是丧失了很大的希望。
简短总结下来,项翛年理想的工作,最低的一点,是钱多事少离家近……
三分钟热度,项翛年现在已经过了,把自己扔在床上,头脑冷静下来思考着,最后只得出了一丝呢喃:
“或许,我去应聘月半东来?”
但安宁市没有月半东来,也不见月半东来那样人道的老板。
这世道……安宁市怎么没有应聘吉祥物的工作呢。
无奈叹息着,项翛年转身,抱着床上另一个松软的枕头,陷入了困顿的梦乡。
还是睡觉好啊,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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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总算是睡醒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真是酸啊。”
昨晚回来,因为不舍得打车费,所以是坐公交回来的陈爱芳和项爱国,到家后,凌晨的天都快要亮了,浑身疲惫的两人,只是打开空调,把床上的灰收拾一番,草草洗漱之后,就歇下了,睡到现在,日上三竿才醒。
“好饿啊,家里不知道有什么能吃的……”
睡眼惺忪的项爱国,挠了挠自己肥硕但是q弹的肚皮,顶着一头凌乱甚至称得上狂野的头发,张嘴就是喊饿。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家里卫生不要搞啦?昨天回来太迟了,都忘记去看冰箱里的东西了,不知道有没有坏,要是全坏了,可惜了我去乡下地里摘回来的野菜,还有我的参,我的阿胶!”
陈爱芳连忙套衣服,想去看看她冰箱里的宝贝们,但身后,项爱国斜斜美人卧,完全不自知自己的姿势有多么辣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对陈爱芳道:
“哈啊~应该没有吧,昨天我们把空调的插座插上去就能开了,看来我走之前忘记把电闸拉下来了。”
“你说的也是,那我就放心了,哦,不对,空调!赶紧关了,开到现在,白天是峰电,电费都不知道有多贵!”
陈爱芳翻找着空调遥控机,连忙把房间里的空调给关了。
“滴。”
听到空调声响起关闭的音效,陈爱芳像是阻止了一场灾难似的,舒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在她瞥见空调遥控板上显示的度数,又炸了。
“我我嘞个天呐,你昨天晚上开了22c!?你知道这要多花出去多少电费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空调要开27c,风速2才是最省电的,怪不得我感觉昨天晚上越睡越冷……”
心疼昨天晚上电费的陈爱芳,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在床上被说得悻悻的项爱国。
“嘿嘿嘿,这不是昨天晚上回来太着急睡觉了么,我本来想先开低一点让房间快点凉下来的,这样你洗完澡出来不就很凉快了么,但是后面我实在是太困了,就忘记了……”
项爱国摸着脑袋,赔笑道,但言辞粉饰间,不着痕迹却又精准的,击中了陈爱芳的消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