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高国景大口吃着卤肉,依然不影响他说话的清晰度:“就是这个味,我好多年都没尝过了,太好吃了,太香了,真想每天都吃到。”
于如嘉:“你回去时,不是带了十几包卤味调味料回去吗?哪有你说的这么久没吃到。”
高国景回去当兵时,带的最多的是肉跟香皂,除此之外,卤味调味料跟火锅调味料各带了十几包。
这种东西又不能天天吃,一年吃个几次就差不多了,哪有那么快消完。
高国景愤愤不平道:“别提了,那味道太香了,我们在家里做了一次卤肉,周边的人都闻到了味,跑过来询问。”
“卤味调味料的事藏不住,连同火锅调味料,都被人刮分去了大半,我们留下来的那点,一年不到就用完了。如嘉姐帮我多配一些调味料,我这次回去带走。”
于如嘉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不过军区就是这样,讲究战友情,有一点好东西,这个战友分一点,那个战友分一点,就没了。
于如嘉:“这两种调味料多寿都会配,就是材料可能不太够,你这几天跟他到处跑跑,能带多少调味料回去,就看你的努力了。”
高国景:“咦,多寿这么厉害了,这几天就辛苦一下多寿了。”
多寿笑道:“小意思,我们带几个人去山上转转,能收集到多少算多少。”
高国景咂巴了下嘴:“除了调味料,香皂也要多带一些,上次带回去的香皂都用完了,在过来这里之前,我有一个多月没用过香皂了。山上现在有艾叶吧?”
他四年多前带了两百块香皂回去,加上夏景荣,一共四个人在用;还有一些关系要维护,送了二三十块给人家;
他是省着又省着的用香皂,还是在一个多月前将香皂都用完了。
没有香皂用的日子,高国景是各种的不得劲。
刚好年关将近,他将几年攒的假放一起休,过来上汾大队一趟,跟这边的人说一下夏家的最新变化,顺便带一批香皂回去。
要是北方,现在肯定没艾叶,这里是最南边,热得快;人家的新春还是白茫茫一片,这边已经绿意盎然了。
于如嘉:“应该有,就是刚长出来,你们去转转看。”
高国景:“有就好,我们多找些人手,走多点地方,总能凑出来。”
得知他要过来上汾大队,离开前有好几个人都嘱咐他要多带些香皂回去,要是带少了,他就没得用了。
高国景到了上汾大队,每天跟着几个小家伙在山里到处转。
转的差不多时,家里的艾叶堆到了一个数,高国景便留在家里做香皂了。
多寿带着几个兄弟继续上山找调味料及艾叶。
多寿也会做香皂,可是有些调味料只有他跟于如嘉认识,于如嘉不上山,他就要上山了。
家里就留下了高家兄弟、于如嘉及一个多月的小奶娃多艺。
高书景跟于如嘉正磨着豆腐,花卷跑过来蹭着于如嘉,边蹭边示意她过去多艺那边。
家里几个大人都要干活,多福等人去了山上,照看多艺的任务就交给了花卷馒头。
两只狗狗有着丰富的带娃经验,于如嘉交待它们,在多艺醒来时通知她,两只狗狗就会完成任务。
于如嘉高声喊道:“国景,多艺醒了,你过去看看他。”
高国景现在的香皂已经到了凝固阶段,等时间就行,所以他手头上暂时没事,于如嘉这才指使着他去干活。
高国景应了一声就过去看多艺了,然后发现他尿了。
换尿布这种活他以前给多吉干过很多次,顺手就拿起了尿布替多艺换了起来。
原本轻松惬意的高国景在脱下多艺的脏尿布时,动作立即变得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他们家香香软软的女娃儿其实是个臭小子。
高国景颤抖的给多艺换好尿布,抱着粉嫩嫩的小家伙过来找夫妻俩,花卷馒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眼睛盯着他怀里的多艺。
高国景:“哥,如嘉姐,多艺变成男娃了,怎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这人在自家人面前常犯蠢的性子依然没变,竟然没想过多艺从头到尾就是男娃这事,反而认定多艺是突然变成男娃的,吓得声音都变了样。
高书景淡定的推着磨,轻飘飘道:“多艺一直是男娃。”
高国景听到自己飘忽的声线:“那你们怎么一直说他是女孩子?”
高书景:“说他是女孩子的一直是几个孩子,我们从未说过。”
高国景追问道:“他们为什么说多艺是女孩子?”
高书景解释道:“从如嘉怀孕开始,几个孩子就一直叫着妹妹,多艺刚生下来时,他们问都没问,就认定了是妹妹,我们不好纠正他们。”
高国景:“多福他们知道多艺是男娃吗?”亏他以为他们这一代终于要有个女孩子了,原来还是男娃,白高兴了一场。
高书景:“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一直叫多艺‘妹妹’了。”
高国景:“你们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吗?”
于如嘉提议道:“要不,你去告诉他们一下?”
一群孩子对多艺这个‘妹妹’是越来越用心了,多艺是弟弟这个话他们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要是高国景真去说了,他应该能做好售后服务吧?
高国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毅然决然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一群孩子从山上回来,跟往常一样第一站到压水井这边清理完个人卫生,就跑到摇篮这边看‘妹妹’。
多禄首个伸出手摸了摸多艺软绵绵的小脸蛋,一副花痴样:“就是这个感觉,半天不见,多艺长得更好看了。”
这就是有妹妹的感觉,太棒了,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妹妹带在身边。
可惜妹妹太小,不能吹风,他只能忍痛将妹妹留在家里了。
多禄这样想着,又摸了几下小多艺的脸蛋,真是太嫩太滑太软了。
多福见状,脸都黑了,一把扯开他的手:“摸得差不多就够了,你的手粗,别伤着多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