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领着宝娟走到男宾区然后将手一摊,说道:
“宝娟啊,这都是我大域朝的大好男儿。比如这位,是太子李蕻城,不过他已有妻室,今日他也在此参加宴会是以储君身份参加的,并不在相亲之列。但你若想嫁他就只能做个妾室,他日他继承了皇位,顶多只能勾着个贵人,于你来说科技太委屈你了。”
太子听到皇上说出这话,惊得连忙起身跪地叩拜道:
“陛下定是万寿无疆,儿臣愿意永远辅佐陛下,绝无二心!”
周围男子见状,也连忙起身叩拜跟着道了声:
“陛下定是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这情形,皇上乐呵呵地道:
“哟,怎么我在跟人家女娃子聊天呢,你们怎么就都跪下了,都起来了吧,这是家宴,大家都随意些吧。”
众人一致高呼“谢陛下”。
看到这情形,宝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繁文缛节多得真有点搞笑了,一言不合就得跪拜扣头,难怪人人都对这皇位如此觊觎,天天被人这么拜着,心里得爽成啥样了。
皇上带着宝娟又转向旁边一年轻男子,道:
“宝娟啊,这是三皇子李月朗,因其善礼乐,所以如今让其掌管礼部。”
经过方才那一出,皇上带着宝娟走到三皇子跟前时,三皇子便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作揖一拜静静候着皇上将自己介绍出去。
“三皇子因痴迷礼乐,性子教其他人要温和儒雅许多,你若嫁他,将来日子定是礼乐相伴,日日欢歌,生活随意且洒脱啊。”
三皇子听罢皇上的介绍,又朝宝娟一鞠,脸上堆着笑道:
“宝娟妹妹灵巧秀气,且识礼重孝,确实世间难得的好姑娘。”
宝娟听罢这话,心里犯起嘀咕来:每介绍一位都少不了“你若嫁他”,这一轮介绍完了,她还不得“嫁给人人”,“人人娶她”了?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
皇上在一旁满意地“哈哈”了两声,又拉着宝娟走到下一位跟前,说道:
“这位是四皇子李煜隆,好制作工坊 ,性子喜静不喜动。”
四皇子见轮到自己了,便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作揖一拜。
“四皇子如今执掌工部,你若嫁他……”
未等皇上把话说完,宝娟就抬手拦住他道:
“陛下莫再用你若嫁他这样的句子了吧,不然等您把人都介绍了一遍,我也得跟着嫁一轮了,这不合适吧?”
这话一出,皇上也好,宝娟也好,脸色都拉了下来。
众人见气氛不对,又一齐起身跪地下拜,太子为首说道:
“陛下恕罪啊!宝娟妹妹性格坦率实诚,且因在外长时间专心守孝,疏忽了学礼,还望陛下看在一其一片孝心的份上,饶恕于她吧。”
众人跟着附和:“求陛下饶恕于她吧!”
宝娟看了看周围,全都跪地磕头了,便撇了撇嘴一脸鄙夷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则以为这是惹怒老祖了,心头微微一颤,便收了方才想要膈应老祖的心思,朝“老祖”点了个头,然后转向周围,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说了这是家宴,放轻松些,别动不动就磕头跪拜的累不累啊?我又没说要怪罪她,都起来了罢。”
众人又一句“谢陛下”,这才纷纷地起了身。
宝娟叹了个气,靠向皇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懂音量小声地道了句:
“别介绍了,说重点。”
皇上脸色当即一黑,但也只黑了那么一瞬,又换作了笑脸,说道:
“好了,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我大域朝大好男儿这般的多,给你介绍多了,你都挑花眼了。既然方才你已让朕为你指婚了,不如就许朕有点私心,将你介绍给朕的亲兄弟吧。”
说着,他将手一摊,指向了太子身后位置的翊王爷,翊王爷身着平日里的那套灰白缎面纱衣起了身向陛下行着礼。
“这是翊王爷,在西关戍边多年,你外祖父怀化将军林正飞与他十分熟悉,你也见过他了吧?”
宝娟笑了笑,转身朝皇上点头一笑,回道:
“见过的。”
皇上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翊王爷虽戍边多年,但你也看到了,他并没有武将身上的那般狠戾之气抑或粗狂蛮横,反而是种温文尔雅的书卷之气,因为长期戍边为国操劳,耽误了不少清春,早就到了弱冠之年,却依然没有娶亲。你若愿意,我便为你定下这门亲事,可好?”
宝娟看向了翊王爷,此时,他也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她。
如今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宝娟不敢流露出任何个人表情,知得狠狠地收在心底,转向皇上,面无表情地道:
“臣女愿意。”
皇上见状,满意地点头笑了笑,道:
“嗯,果真是个聪慧懂礼的孩子。如此,改日朕便宣召你父亲、外祖进宫再好好商议此事吧。”
宝娟闻言,又是行了个长幼之礼,低头回道:
“听愿陛下做主。”
皇上满意地“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朝跟在身边的太监轻轻一挥手,太监便上前将手朝宝娟方才坐的位置一摊手,道:
“宝娟姑娘既然已选好如意郎君,就请姑娘落座吧。”
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上前说话的太监,然后小声地问了句:“赵胤可在宫中?”
那太监闻言,脸色黑了下来,瞪了她一眼,道:
“慎言。他的行踪不是姑娘能打听的。”
宝娟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陛下不敢怪罪我的,我可是才帮他那千年光棍老弟解决了终身大事。何况区区一个赵胤,你自己去跟陛下打听打听看,我,问得不问得?”
那太监听了,急的都差点要跪了,连忙道:
“妈呀,姑娘这话前往别叫皇上听到,那可是大罪!您还是快些回座吧!”
宝娟见状,又笑了笑,又交待他:“陛下若问起我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若是不想掉脑袋,尽管如实回答。”
说着,便笑眼弯弯地拍了拍他,然后背着手缓缓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周围的女子看到方才她与皇上身边服侍多年的太监又是拍肩膀又是有说有笑的,一个个都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