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
他们一家最先离开。
看到那么多人在家属院门口给他们送行,闻念辛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周母更是痛哭流涕,一个个拥抱话别。
“妈,好啦,别难过了,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下次再过来,还不知道得啥时候。”
“邓爷爷,邓奶奶还有邓伯伯,邓伯母他们生日了,都可以过来呀。”
“也是。”
周母接过纸巾把眼泪擦干,抬起头正对旁边修修试图将小脑袋凑过来的视线。
“奶奶羞羞脸,哭哭。”
“你笑话我?你过来,看我今天打不打你的屁股。”
修修一个劲的往爷爷怀里躲。
“过来。”
“不打,疼。”
“你还知道疼?让你笑话我。”
周母将他捞到怀里,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小屁股。
“还笑不笑了?”
“不笑。”
“这还差不多。
不然下次你拉粑粑的时候,休想叫我给你擦屁股,让你一直蹲着。”
“我寄几擦。”
“你擦不干净,你连澡澡都不会洗。”
“我会!
介里搓搓,辣里搓搓,白白啦。”
他认真的给奶奶展示该如何洗澡,虽然他从来没有独自洗过澡,一直都有人帮忙。
“既然会过两天等到了京市,你就自己给自己洗澡,奶奶和妈妈都不帮你了。”
“好!”
“这次到了新家,爸爸和妈妈一起给你和妹妹一人布置一个房间好不好?”
“好!”
“不好!”
兄妹俩难得持相反的意见。
“漾漾为什么不好?
你不想要一个里面全是你喜欢的粉色,然后摆了很多娃娃的房间吗?
爸爸去给你买很多很多你喜欢的娃娃回来哦。
还给你买超级多小裙子,花花也买很多。”
“不要。”她虽然很心动,但还是摇头拒绝。
“为什么?”
“妈妈睡。”
周湛:“......”得了,分房失败。
“爸爸,我要。”
“你想要自己一个人睡?”
“不是,房。”
“你想要一个房间,但是不想自己睡?”
他点头。
他早就想要一张自己的床了,然后带妈妈去他的小床上睡,不跟臭爸爸一起睡。
臭爸爸总是趁他和妹妹睡着的时候,偷偷把他们送去爷爷奶奶的房间。
他如果有自己的房间了,他就把妈妈叫进来,把房门锁上,这样爸爸就进不来了。
父子俩各怀小心思。
一个想着如何争取妈妈晚上的陪睡权,一个想着如何成功将两个小家伙顺利分出去睡。
从头到尾闻念辛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按照她的想法是想要等双胞胎上托儿所的时候再让他们独自睡觉。
现在还有一个多月才满两岁,太小了。
到站后。
辛元濯站在出站口朝他们招手。
“小叔。”
“来,把行李给我。”
辛元濯接过行李,带着他们前往停车场。
“车和运过来的行李都已经到了,你们是准备住哪?”
“先去家属院那边看看。
小叔,还得劳烦你给我找一些靠谱的装修师傅,我打算把上次买的那套三进院子重新修整一下,到时候我们不住家属院的时候就住那边。”
“不去大伯母那边住吗?
住那边多好呀,离我们也近。”
“奶奶那边一进有点小,我不想以后再换地方,索性挑个大的,一次性整到位。”
“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就去帮你找人装修。
时间上有要求吗?”
“时间不急,做好为止。
里面很多家具坏了的就直接当柴火烧了,再找几个手艺好的木工师傅,我画些图纸,让他们打制新家具,都用好木头,钱方面都好说。”
“明白,等人找好,我通知你,你去跟他们沟通你的想法。”
“行,谢谢小叔。”
“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啥。”
晚上在二爷爷家吃完饭,先暂住在奶奶家。
休息了两天。
周一,周湛先一步去部队报到,收拾好家属院的房子,再接他们过去。
“那就是新来的团长吗?”
周湛在去新房子的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应该是吧。”
“长得好精神,好高大啊。”
“他家属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据说他是新调来那位首长的侄女婿。”
“啊?走关系一起调过来的?”
大家越传越离谱,不过这些周湛都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他也不在乎。
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会面对各种质疑的准备,毕竟他和伯父的关系摆在那,不被人议论反而会觉得稀奇。
然而无论大家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情。
他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环境,然后打破那些质疑,让他们无话可说。
来到新分配的屋子。
不是院子,而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平房,这也意味着跟隔壁邻居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好在他们家是他们这一排平房的最右边,也就是说右边没有邻居。
“同志您好,您是我们家的新邻居?”
或许是听到声音,左边屋子的大门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同志露出了一个头。
“是,嫂子好,我今天刚来报到。”
“您好,我叫谭湘,我爱人叫陈明辉,欢迎你的到来。
你家属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她们得过几天才来。”
“咱们两家以后就是邻居了,你前期有什么事情不了解的都可以过来问我们,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直说。”
“好的,谢谢嫂子。”
进屋看了一圈,中间是客厅,房间一左一右,客厅进去是厨房和浴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无需和别人共用卫生间这一点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公共卫生间,他敢肯定,他媳妇儿大概率不会愿意过来。
用她的说法就是,晚上突然尿急,等穿好衣服走到厕所,瞌睡都醒了。
花了几天时间,将屋子重新修整了一番。
一切收拾妥当,只能家人过来。
“新来的那个团长可真能折腾。
据说这几天晚上一直在收拾家里,就连顶上的墙壁都被他刷成了雪白。”
“何止墙壁,他好像把屋子里的家具也全都换了。
啧啧,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实在是太浪费了。”
此时她们口中议论的周湛正在家后面劈柴。
原本屋子里那些缺胳膊少腿,感觉马上就要散架的家具,全都被他劈成了小块,堆在后面用来当作冬天取暖的柴火。
“周团,需要帮忙吗?”
隔壁陈明辉从后门出来开口问道。
“谢谢陈团,马上就劈完了。”
虽然不用他帮忙劈柴,但陈明辉还是热心的帮他把劈好的柴火捡起来堆在旁边。
“你爱人和孩子是不是要过来了?”
“对,我后天就去接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