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项野从来不准的生物钟破天荒的,不仅准,甚至还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这么一算,好像并没有睡多久,然而,项野的精神状态很好,哼着小曲儿,井井有条地做着每日晨起必做的事情,等他洗完澡出来,一抹镜子,发现自己居然在笑。
这个笑完全是无意识的,甚至他都回忆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项野终是无奈地低下头,摸了摸上扬的嘴角,“怎么搞得跟小学生一样,项野,你他妈够了啊。”
项野够不够的,许少阳显然是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不够,昨晚到家以后头刚挨上枕头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突然惊醒,虽然他有点醉但是他记得和项野有关的一切,看了眼时间,他松了口气,“还好,还早。”
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许少阳索性起来开始收拾自己,头发倒饬好半天,接下来又是衣服,还有配饰,还有鞋子,男人对着穿衣镜怎么比划都觉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完美,平常随便穿个大裤衩都敢出门的许大少爷又精致了自己好长时间,终于满意了自己的从头到脚。
“项野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叫你宝贝呢?”许少阳吃着早饭,心里琢磨自己的追人计划,但其实他没有什么计划,这是他第一次追人,经验欠缺,唯有真情流露。
而项野最需要的,恰恰是对方对自己真心的喜欢。
到了工作室,项野还在感慨自己的破天荒,连前台都还没上岗他都已经到办公室了!他对着自己凌乱的桌面拍了一掌随手发给自己的老父亲,配文[我为你有这么优秀的儿子而感到骄傲。]
估计父亲还在睡觉,项野收了手机准备开始工作,拿起稿纸看了半天,又放下,还是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后才开始安心工作。
朋友圈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工作。]
不怎么爱发朋友圈的项野今天就是想发,至于主要是为了让谁看到……项野笑了一声,“昨晚醉成那样,估计还睡着呢吧,我真是爱岗敬业啊。”
爱岗敬业的项野估计错了自己在许少阳心里的地位,在他安心工作的时候,许少阳已经开着自己的车去往追寻爱情的路上了。
因为许少阳是公众人物,项野微信他到了之后记得给自己打电话他下去接,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为更加保险,项野还告诉了他一条供内部高层领导走的通道,这样可以和大批人群错开。
所以,等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傻乎乎地印在单面玻璃门上还不停往里瞅着的许少阳时,他手里的绘图工具都忘了放下,直接对着脑门啪了一掌,“哎呦,我艹,好疼。”
门外那位听到以后,连连敲门,“怎么了?哪疼?项野?”项野走去给许少阳开门,“怎么了怎么了,脑门怎么了我看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句话项野在许少阳之前只认识王熙凤,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许少阳已经掰开他的手看到了红红的脑门和脑门正中间的一个黑点。
“没事,笔头扎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项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许少阳攥的死紧,挣扎了几下,他就放弃了,果然,天天放任自己的结果就是劲儿没别的男人大!
“哎呦,疼不疼,心疼死我了。”许少阳想上手摸又觉得不礼貌,手上去下来上去下来的逗笑了项野,“你打蚊子呢你,都说了没事,去,去沙发那坐着,我给你冲杯咖啡吧。”
“哦。”许少阳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项野的手,他有点不想放。
可是项野说要给他冲咖啡!
“酒醒了?好不容易放假为什么不多睡会?”项野将泡好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坐在一边,嗯,看着许少阳。
他不得不承认,聊了一个来月的天,一下子见到本人他是开心的,这种从心而生的开心还会持续很久,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想许少阳,即便他们只见过一面。
唉,项野啊项野,男人在心里嘀咕。
许少阳本就是来追人的,他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说喜欢的机会,“为了早点见到你啊,要不是我那部戏还没拍完李导又紧时间,我肯定要多见你几面,再去拍戏。”
自从昨天的微信聊完,许少阳肯定了自己在项野心里是有点地位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俗话说的好,话不说出来对方怎么能知道呢?
项野没想到许少阳这么直球,他准备好的“那你酒量还挺好的”这句话没机会说出口了,干咳了一下,他说:“那你今天想看多久看多久,我就在那坐着,不过你得在这坐一会儿了,我先去工作,中午请你吃饭。”
这种暧昧的话项野也会说啊,他毕竟也是追过人的,看着许少阳转过来的头和闪着亮光的双眸,项野提提嘴角,撩人的话谁还不会说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许少阳真如项野所说,想看多久看多久,他的眼睛就没从项野身上下去过,中间几次被看的人被灼热的目光烧着了,提醒了几次。
“能不能歇会儿?”
“不能,你好看。”
“我普通长相,你倒是真的好看。”
“反正在我这你最好看。”
“别了吧,你粉丝知道得打死我。”
“不会,我的粉丝都是小太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项野一边工作一边和许少阳时不时聊上两句,这个场景要是被楚栖行看到一定吐槽项野区别对待,他当年只因为在项野工作的时候说了两句话被项野连人带鞋一起扔了出去,还附赠了一句“楚栖行我他妈画完图之前你要再打扰我咱俩今天必须没一个!”还有砰的一声,是关门的声音。
此外,楚栖行还会阴阳怪气讽刺一句“果然朋友是最最靠不住的,见色忘友这种事我又要体验一回了……”
好吧,当年追曾亦莱的时候项野就这样过,只不过,从来都是他追着曾亦莱跑,楚栖行只逮住一次酸他的机会。
冷不丁想到楚栖行,项野的笔歪了一下,在设计图上画出去一道,“艹,这货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谁?”许少阳的听力这会儿简直发挥到了极致。
“楚栖行。”项野没好气地说,“一天就他屁事最多。”
许少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地想起楚栖行了?而且,这个人在项野这还真是重要啊,他一边想一边磨着后槽牙,一边还要自我洗脑追到项野之前还要靠楚栖行要打好关系要打好关系。
这么想不代表他能接受好好的二人空间插\/进来另一个男人,他起身走到项野身后,直接上手按住还要动作的手,抽出笔放在桌子上,拿文件夹把设计图纸盖住,自然牵起项野的手为他按摩笔摩擦受力的地方,“中午了,先吃饭,回来你继续工作,你看你手指都压出凹陷了。”
项野只有连续工作很久手腕酸痛的时候才会停下按一按,这种小凹陷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但是现在有人把它放在心上,项野突然鼻头有点酸,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竟然这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