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破庙内。
戚笛笛和二皇子等人正在密室上方的入口。
二皇子身边跟了几个暗卫,他盯着这块平平无奇的地板,带着怀疑说道,“这破庙有你要献给我的大礼?”他眉间已然蹙起,心里有些不悦,总觉得要被耍一道。
戚笛笛温婉一笑,“殿下别急,我这就打开让您看看。”她走到观音像前,开关按下去后,地板门弹开来,原先带着犹疑的二皇子,看到确有机关,脸露喜色,“里面当真有这么多金银宝贝?”
戚笛笛走了过来,脸间得意笑着,“二殿下,随我下去吧。”慢步走下台阶,柔声说道,“金银甚多,要花费大量人力才能运得完。”
二皇子惊喜之色挂着,按耐不住想要下去。
他们一行人迈着阶梯下去,戚笛笛率先到达,她笑着转头朝存放金银的位置看去,愣住,惊恐随之而来。
这时二皇子也下来了,看着眼前空无一物,脸上还是挂着笑询问道,“是否还有暗室?”
戚笛笛已经不知作何解释,惊色颤颤说道,“二殿下......金银不见了,被人偷了,”
二皇子怒意裹挟而来,恨不得一脚踹了戚笛笛,戚笛笛识眼色地跪了下去,他恼怒吼道,“一次,两次,这次你又耍我?你当真该去查查脑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
他真怀疑戚笛笛是个疯子,竟然不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得罪他。
戚笛笛眼泪肆流,她害怕了,今日她只身一人跟着二皇子他们来到这里,如若二皇子动怒杀了她,就没命了。
二皇子果真拔过一旁暗卫的剑架在她脖颈上,他的刀恨不能一剑削过去,这颗头颅再美丽,在他眼里都很碍事讨厌。
剑划拉开一道口子,一丝血流下,淌到衣领处,戚笛笛身子已经软了,瘫坐了下去,双膝无力,眼里惊恐害怕,“二殿下,我怎么会这样戏耍你呢?定是有人知道了,偷走了。不然我引你来这处,不是自寻死路?”她想到她还有靠山,“今日我出府时曾告知王爷要去哪处,如若我不能平安回去,王爷定然会着急的,您也知道王爷对我情根深种,我小时候于他算是有救命之恩。”
二皇子把刀收了回去,眼下需要各方的支持,而顾师成绝对是不能得罪的,看来这个戚笛笛只能留着他日后登基再杀之而后快。
戚笛笛嘴唇颤着,一侧唇角被牙关咬破,眼里红通一片。她极力想着,和她来过密室的只有春荷一人,不过春荷草席裹身早就死得不成样子了,那能是谁呢?那日是春荷串通贺兰雪糯给她下药的,那只能是春荷死之前还卖了她,她恨恨说道,“二殿下,我知道是谁偷的。”
二皇子实在不想再理这疯女人,准备转身走了,戚笛笛扯住他一方衣角,攀咬道,“是贺兰雪糯。”
二皇子斜起一边嘴角冷冷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接二连三算计于我了,原来是你与贺兰雪糯有仇,想借我的手杀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他自以为聪明,在他眼中,贺兰雪糯早就立场偏向于他,如若不是贺兰府没了两只兵符,贺兰雪糯表明心意后早该是他的皇子妃了,这人横竖看着也是个无心机的人,更可以说是个孩子。
贺兰雪糯偏向于他,那元府也会偏向于他。
于他而言,戚笛笛和贺兰雪糯之间,他知道如何取舍。
而这戚笛笛疯得不成样子,她说的话他是半字都不能再信。
戚笛笛摇头晃脑道,“不....不是的二殿下,确实,确实是她干的。”
二皇子重新把剑驾到她脖子上,“如若你再骗我一次,我不保证会不会杀了你,如今留你一命是看在定安王面子上,你要是不安生,我自有办法除了你。”
戚笛笛不死心说道,“二殿下,就当今日是我骗你,但是我在王爷心里确实很重要,我于她有救命之恩,我说的话她还是会听一二的。将来立储夺位,我定能助你一二。”
二皇子收回了剑,他对戚笛笛说的话早就不信了,但是又杀不得,如若动了她,顾师成知道了,对他是不利的。
顾师成身上有两只兵符本就值得忌惮,如今还要迎娶蒙南公主进门,背靠蒙南国,虽是小国,也算一些势力。而且顾师成领兵能力实在很强,不容得罪,只能先忍一忍,如若顾师成不能归他所用,身后又有蒙南国的势力,怕是不得不防之。
如何看来,都必须做些什么,放任顾师成的势力滔天,只怕日后不能为伍,反而加入夺位的局势,那时就不好控制了。
他心中有了一计。
二皇子忍下性子,眼神狠戾说道,“我再信你一回,如若想让我信你,你替我杀了蒙南公主。”
他早就对蒙南公主起了杀意,一小国公主竟敢戏弄他,让他在朝臣和父皇面前失了体面,如若杀了蒙南公主,顾师成失了这方势力,等于斩了他的一只手臂。
他到时再推波助澜,让蒙南认为是顾师成杀妻,蒙南定会想办法为公主复仇。
他再施恩于顾师成,助他灭了蒙南,一个小国,还不是玩弄于手掌之中。
顾师成便不得不与他为伍。
可顾师成要是不愿与他为伍,那就怪不得他借着蒙南杀了顾师成。
此计甚妙。
戚笛笛点头,她原本也想杀蒙南公主,二皇子这么一说,正中她下怀,“小事一桩,我必会为您铲除蒙南公主。”
二皇子没有完全信他,威胁道,“如若日后择队,我看不到想要的结果,我便砍了你,用你的头颅祭天。”
戚笛笛瑟缩着点了点头。
二皇子领着暗卫们踩着阶梯向上走去,他们消失无影后。戚笛笛看着空荡荡的密室,还有刚刚经历的一切,自己就仿佛一条狗一样,任人宰杀糟蹋,她歇斯底里一声咆哮,咬牙骂道,“春荷,你这贱人,死了也不忘卖我,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贱骨头。”
眼前浮现出贺兰雪糯一脸得意的模样,她恨得握紧拳手,下颌连带着牙关微微颤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挫骨扬灰方能解气。”
那日买凶杀她都不能死,让她逃过一劫。她慌忙起身,整理着衣服,“不行,我必须要杀了你。”她已经慌了,眼中杀意四起。
今日她趁老王妃去观音庙才得了机会出来,平日被老王妃派人看着和看畜生一般,怕她外出让人认出丢了王府脸面,这会得了这个机会她便急急来到郊区这处破庙,打算把这些金银珠宝找个时机献给二皇子,却没想到被摆了一道,她悔青肠子,后悔没转移地方,少了一丝防人之心。
她快马回到府里,进到房中翻箱倒柜搜罗出一些银子,细数手中的钱完全不够。她走到顾师成门口,犹豫再三没有敲门,如若开了这个口,顾师成不知该如何看她,万事只能忍一忍。
她去典当行典当了一些首饰珠钗,凑足了两锭黄金,往着买凶杀人的暗市而去。
到了这处,她吹响几次暗市交易的哨子都没人出现,她急着一直吹,最后气愤得砸了哨子。
看来是杀手楼被端了。
江湖传言,哨声吹响两声,有人出现,交出黄金,便可买凶。
如若哨声吹动三次后,无人出现,便是杀手楼死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