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糯跟着出去后,正见着戚笛笛的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很快便要消失无踪。
果然不是回她的大帐。
她寻着戚笛笛身影而去,走了不久后,到了一处深草处,这处草有人一半高。
戚笛笛已经和二皇子站在了一块,两人聊着。
贺兰雪糯蹲在一旁偷听,却听不清她们二人说什么。
蹲了一会后。
戚笛笛便和二皇子离去了。
她蹲那块地草很高,刚好遮挡住她。
等她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后,贺兰雪糯站了起来,思索着,这二人又要做些什么?
忽然觉得这两人上一世能成为一对也是有原因的。
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她惊恐回头,差点以为被抓包了。
再看,是元煦在她身后,元煦道,“做贼了?”
贺兰雪糯虚惊,摸了摸跳动的小心脏,“差点被你吓死,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元煦笑了笑,“我见你一人偷偷摸摸的,便跟着来看看有什么稀奇事。”
贺兰雪糯继续思索起来,手摸着下颌说道,“不知道戚笛笛又要做些什么,我得派人跟着她才行。”
元煦道,“派谁?小竹?”
贺兰雪糯点头,身边能用的只有小竹,可惜穆空不在,不然得派穆空上阵才行。
元煦沉思片刻道,“我派人跟着吧,有什么消息再与你说。”
贺兰雪糯抱拳感谢。
这时。
元煦突然伸手,指间触碰到了贺兰雪糯脸侧,指间接触那刻,贺兰雪糯只觉得像一阵雷电闪过身子骨一般,动弹不得。
元煦收回手,手间抓着一棵小青草,“有东西。”
贺兰雪糯身子才松了松,看着四周黑沉沉的,一抹月光照着元煦,只有元煦是亮着的。
这地方怎么待都觉得阴沉。
贺兰雪糯挠了挠刚刚被草骚得痒痒的脸侧,“回去吧。”
元煦看了看四周,黑沉一片,这处真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刚刚跟着贺兰雪糯来这里时,嗓子眼也提了起来。
这里确实不合适久待,“好,回去吧。”
等走回大帐时,灯火通明起来,这时才能清楚看清人脸。
元煦见贺兰雪糯脸侧红了一片,想到应该是刚刚挠的。
贺兰雪糯准备道别回去,元煦叫停道,“等等,你这脸,先跟我回我那里吧,我给你上些药。”
贺兰雪糯摸了摸侧脸,确实痒痒辣辣的,“不用了,我大帐里有药箱。”
元煦道,“行了,止痒的药膏肯定没有的,我行军打仗多年,药箱里的药膏肯定更齐全,走吧。”
贺兰雪糯无奈,“行,去你那。”
他们二人掰扯好了,转身准备往元煦大帐走去。
回头时两人都是一惊,一个黑影站在面前,仔细看了看,是顾师成,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两袖镶了金边,脸上表情冷冽。
只是他似乎不打算走,就这么杵着。
贺兰雪糯正疑惑,顾师成想要干嘛?
元煦率先作揖道,“王爷。”
贺兰雪糯回了回神道,“王爷。”
顾师成动了动步子,缓缓的走来,看向贺兰雪糯,脸间一丝怒意闪过,又冷了一片。
他袖子里的手抽出,抬手准备摸贺兰雪糯的一侧红红的一片,这一片有些肿胀,这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贺兰雪糯往后退去,不解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顾师成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他收回了手,冷冷笑道,“忘了,你这位未婚夫君还在旁边。昨日贺兰姑娘还说倾心于我,今日怎么变卦了?看来你还未与他说清楚?”
他这话一出,贺兰雪糯甚觉无语,顾师成难不成是想故意找他不快,按照顾师成的性子,说出这种话实在与他违背。
元煦脸上表情不好起来,“王爷,这就不必您劳心了,可能您有所误会,我这位未婚娘子自小与我青梅竹马,我们两情相悦。”
顾师成不依不饶道,“哦?”他眼神依旧盯着贺兰雪糯,“你说是吗?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这一瞬,贺兰雪糯也不明了,顾师成在做什么?他好像是不受控一般,太不像他了。
不过顾师成又凭什么以为她喜欢他?他当真可笑,她断不会让顾师成再伤她第二次了。
她冷冷回道,“是啊,我与元煦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王爷此番意欲何为?”
她想顾师成肯定是为了昨天那件事为戚笛笛出气。
顾师成勾唇笑了笑,“贺兰姑娘,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你心里装着谁,我明白,你也明白。”
说完后,顾师成从一侧离去,面上笑意化为愤怒,双眼有些红了起来。
他心里明白,贺兰雪糯一定还是爱他的,上一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忽然变了。
他原想不注意她,只是一开始因为愧疚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视线总想挂在她身上。
再想起上一世她经历的种种,心里总是觉得很痛很愧疚。
到今日看到元煦摸她侧脸,他心里不觉怒意袭来,这才不由分说的做了这些事情说了这些话,像是不由控制一般。
难道?
他喜欢上贺兰雪糯了?
他给自己当头敲了一棒,清醒清醒,不可能的,他只是因为愧疚。
顾师成走后。
贺兰雪糯和元煦之间的气氛似乎冷了很多,她们二人没有说话,各有思绪。
等到了元煦大帐后,元煦派了活给李安,“你去盯着王府的侧王妃。”
李安领命离去,夜色沉沉,他身影消失在长夜里。
大帐里,元煦在一侧翻着一个药箱,摸出了一盏白玉药盒。
贺兰雪糯已坐在了矮桌的一头,见着元煦拿着药盒走来,她伸手,“给我吧。”
元煦并没有给她,而是在她身侧坐下,“过来些,你自己擦擦不到位,我来吧。”
贺兰雪糯顿了顿,撑着下颌,把脸侧递了过去,元煦掠出一些药膏,往她脸侧擦了擦,脸侧痒的地方有些已经凸起,他擦的动作非常轻柔。
贺兰雪糯眼眸转向元煦,元煦与她离得很近,剑眉星目,越看越耐看。
元煦呼吸喷在了贺兰雪糯脸上,她只觉得擦了药膏更痒了,想伸手抓,元煦抓住了她的手,“别动,痒一会就好了。”
贺兰雪糯手被她擒着,元煦手掌不够软,都是厚茧,磨着她。
她就这么被他抓着,等元煦上好药之后,元煦才发现手中一直抓着贺兰雪糯的手,有些不妥。
她的手软软糯糯的,捏在手间很舒服,比捧一个汤婆子还舒服。
贺兰雪糯眼圈亮亮盯着他,“还要抓多久?我保证不抓脸就是了。”
元煦忽觉有些失礼,放开了手。
想起刚刚定安王那事,心里有些不畅,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你和定安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兰雪糯急着解释,“元煦,你真信?不过是昨日惹了他的白月光,他故意的。”
元煦没有说话,把手间药膏的盖子盖上,放进了药箱里,放进去后笑了笑看着贺兰雪糯。
贺兰雪糯觉着元煦太怪了,难道不信她?“元煦,你不会不信吧?”
元煦见贺兰雪糯急成什么样子,也不逗她了,温温笑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