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有联系上那个人了,汪瑜心情极其差劲,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温柔和善,黎簇来了两次后看见他弧度标准完美的笑容,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立。
他直觉这个时候的汪瑜非常非常危险,不敢招惹这个笑面虎,所以除非必要绝对不出现在这人面前。
而汪瑜对这些事完全没注意,他在意的是,半个月前,蔺契还告诉他其在东京一切正常,计划不变,但现在人是死了吗?居然突然失联了!
处于在同一城市,汪瑜即使足不出户也能轻松知道到北京城里的动静。
闹得最凶的还是解家那点事,自从蔺契以一枚印章引出解鸿瑞这个假私生子后,又顺水推舟地将解雨臣的死讯散布出去,解家的争锋就越演越烈。
至此还不算结束,远在东京的蔺契更是借助齐秋将黑眼镜吸引到俄罗斯,紧接着散布消息,暗中助力借黑眼镜的手除掉普尔。
然后,大发善心地将解雨臣还给黑眼镜算是他帮忙杀人的一次出场费。
苏醒过来的解雨臣面对两个选择,是立即回国解决解家内乱,还是留下帮助黑眼镜完成对齐家的承诺?
蔺契当时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的,他对于解雨臣还是有一点仁慈在的。
最后,两个人选择先完成对阿夫多季家族的承诺以及找出杀害齐秋的真凶,算是完成黑眼镜对齐家的承诺,然后再回国解决内乱问题。
这个选择蔺契并不意外,也有关于他们两个人另有打算的猜想,但只要他们选择留下,就会步入蔺契的下一步计划中。
解雨臣和黑眼镜或许有着自己的计划,可蔺契不关心,他只要把九门的水搅得更乱就行。
如今解雨臣二次死亡的讯息传回,就算之前再信任解雨臣不会死的解家人都会动摇信念。
齐秋到死都不知道,他自以为瞒天过海的小动作,包括自己的死都被蔺契算计进去了。
他活着的时候,是蔺契铲除阿夫多季家族的工具,死了是留下黑眼镜和解雨臣的一个诱饵。
此刻,解家内乱程度已经登上巅峰,其余欲当黄雀在后的家族恐怕已经要按耐不住了。
解家老宅成功被解鸿瑞占了过去,那天解雨臣刚坠江消息就传入他的耳中,当天傍晚他就入住进了老宅。
等霍秀秀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解家老宅肆意妄为,甚至开始调整起了老宅的装修了。
更加令人气愤的是,医院的解连环被他转移回解家,请了专门的“家庭医生”看护,美其名曰替他短命的侄儿好好尽孝。
霍秀秀被气得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但始终顾忌着九门各家间的关系,言语尖锐地讽刺,却又不能直接动手把人丢出去。
说到底她姓霍,解鸿瑞一句解家事解家人自己了,霍秀秀一个外人在这点上站不住脚。
而且,证明他身份的血书拿出来了,解连环人又被控制住,解家有名有姓的人几乎都承认了他的身份,霍秀秀甚至无法以他身份真假难辨的理由来反驳他的话。
再有,在这种敏感时候,其余各家也都在坐山观虎斗,除非真的到了要撕破脸的地步,霍秀秀也根本不想和解家斗得两败俱伤去让别人获利。
于是憋了一肚子气的霍秀秀转头去联系吴邪,电话却又在关机中,始终联系不到人,霍秀秀有些郁闷。
东京。
距离河口湖边爆炸过后已经一个星期,警戒线还没撤下,车辆已经不允许从这里通行,湖面上打捞的人倒是已经撤走了,这变相证明着坠江人员的死亡。
“小花发的最后一个地址就是这里。”
吴邪望着黑暗中那座寂静昏暗的古宅,黑压压房屋就像压抑着诡异。
扭头东边的远处遥遥看去,那里是设下路障的过江大桥,“那边是他们坠河的地方。”
张起灵目光紧紧盯着湖边的古宅,微微蹙了下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有什么不对劲吗?”
吴邪敏锐地察觉到张起灵情绪的变化,遥遥地看着那宅子只觉得心底有些排斥,那种感觉令人胸口有些压抑难受。
张起灵开口,“有东西。”
“小心。”
在进入古宅之前,张起灵不放心地叮嘱。
吴邪郑重地点头,那宅子给他的感觉也很诡异,即使小哥不提,他也会注意。
两个人摸黑从东边的角落翻进院子中,脚步轻得似猫儿般,没有惊动任何人。
直到走近院中才发现这里原本就空无一人,院子里凌乱不堪,草木枯折,碎石遍布。
顺着路边指引的灯一路往前,穿过廊桥假山,就可以来到一扇雕漆木门前。
眼前的房屋有着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乌黑的炭灰沾在被烧断的木头上,残破不堪。
吴邪神情有些恍然,他好像看见路边有个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皱起眉压低声开口。
“小哥你……”
话音未落,张起灵身影快如闪电,迅速从后面捂住他的嘴,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要让它发现。”
吴邪心里一阵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迅速变了话,“小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继续?”
“不用。”张起灵松开他,走上前到他前面开路,和他保持着最佳距离,不远不近,能确保有任何意外他都能及时出手救下吴邪。
门槛四周散布着一地碎裂的陶瓷娃娃,诡异破碎的娃娃看得人心惊,从摆设来看,这里之前是个佛堂,堂内的东西几乎已经消失了,空气里有种浓重的腥臭味。
吴邪打着手电和张起灵分开搜查,微弱的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黑暗的一隅,多出来的细微的呼吸声令他心脏突然狂跳不止。
“你是谁?!”
迅速转动手电,警惕地盯着角落中的黑影,吴邪手悄悄摸向后腰处的刀柄上。
青山棠停手慢慢转过身,晦暗光影在身上流动,一半侧脸被白色冷光照亮,精致的眉眼似高山,透着深邃凛冽的寒意,另一半藏在黑暗中,晦暗幽深。
看清楚是人后,吴邪松了口气。
青山棠目光微不可察地落在两人身后,又转动目光看向出声的吴邪和张起灵,“不请自来是为贼,两位又是谁?”
吴邪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心里的警惕不减反增,“你是这宅子的主人?”
青山棠颔首,“半个月前,这里被我买了下来。”
“我听说这里起过大火,上一任主人更是全家暴毙,一般人不是都很忌讳这种地方吗?”
吴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青山棠的神色,他的表情很平静,慢悠悠地在佛堂内走动,时不时伸手触碰一下墙壁和烧坏的摆设。
“我不信这些。”青山棠微微蹙眉,盯着两个人发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也是听说这里有奇怪的事发生,所以来探险。”吴邪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拙劣的谎言,和兰斯比简直是差劲到极点。
青山棠都懒得做表情变化,“那就一起吧。”
吴邪扭头看向张起眼神询问,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点了头。
见状,青山棠率先有所动作,顺着心意地根据陶瓷碎片往右侧的通道走。
吴邪见状立即拉上张起灵跟上去,浓重的黑瞬间吞噬三个人的身影,诡异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