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拉开窗帘的人重新走回床边站定,手提银色密码箱静立不语,人高马大足有一米九的大个头却能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另一边,身着纯黑衬衫又一头银白短发的人,坐在沙发上皱眉冷眼看着床上因为梦魇而浑身被冷汗湿透,甚至应激到呕吐不止的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废物。”
十几年年了,还是这么懦弱。
青年无一次不鄙夷他这副看上去要死了的样子。
蔺契听着这始终刺耳的话,放下挡住眼睛的手,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眯着眼看着两个浑身漆黑跟人贩子似的人,嗓音沙哑而干涩。
“棠,你穿得像个幽灵一样出现的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白痴。”青山棠听着蔺契的话,本就嫌弃地表情更加鄙夷,“如果你那仅存的一点脑子还能记得点什么,就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蔺契的表情一愣,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摸到自己的手机。
手机电量仅剩百分之三,处于关机的危险边缘,蔺契赶紧给他的爱机续命,然后才去查看未读短信。
入目最显眼的一条来自于昨晚凌晨未读的消息。
【配合Sake调查,再闹事,毙了你。】
隔着屏幕蔺契都能想到那人阴恻恻的语气和布满杀意的墨绿色眼睛。
“抱歉抱歉,错过了重要信息呢。”
嘴上说着抱歉,蔺契还不忘迟来地回复对面人的消息,心里却在默默腹诽,这些人都不睡觉的吗?
凌晨四五点的消息,天都快亮了。
青山棠闻言只掸了掸手中的烟灰,表情淡漠地看着他毫不走心地道歉,“把消息透露给cIA,你很会玩借刀杀人,也很会过桥拆河。”
蔺契表情,丢开,白花花的纸散作雪花簌簌落下,“过奖,看来你收到那个人头了?”
他的眼神有些期待,像是求夸奖。
但一想到那个昨晚被包装成礼物的血淋淋人头,青山棠就忍不住恶寒,尤其是那粉嫩嫩的少女包装和大蝴蝶结,让他一整晚都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唯一令他欣慰的一点恐怕就是,那个人头就是射杀普尔的cIA卧底。
不过蔺契送礼的行为不像是要给他面子,更像恶作剧,干了错事后,他不止不主动递台阶,还把梯子架得更高。
于是,青山棠的语气越发冰冷,眼神极具压迫感,“你的行为等同于叛变。”
“你要杀我啊?”
蔺契不按常理出牌,懒洋洋靠在床头坦然地摊开双手将胸膛赤裸裸地露出来,眼神闪着诡异兴奋的光芒,“来啊。”
那有恃无恐且求之不得的笑容挑衅至极,恶劣得令青山棠脸色黑沉。
叛逆的小子。
青山棠内心默默骂道,厌嫌地撇开眼扭过头,冷声开口。
“西里斯,东西给他。”
“好的,大哥。”西里斯说着走上前把手里的密码箱放到了蔺契面前。
蔺契接过,只大致看一眼就猜到了是什么,熟练地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放着护照和身份证件,以及枪械零件等。
除开那被扣下好几年的各种证件外,还有个手环,做得挺好看的,是蔺契不喜欢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