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觉得，自己果然就是太正常了，所以常常感到和这个疯子格格不入。
她就拖个人的功夫，一转头，蔺契蹲在了血泊旁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来的铁棍子戳戳人的脑袋，然后站起来踢了脚，“再装死，我就送你去死。”
蔺契语气幽幽，趴在地上瞪大眼睛装死的人闻言立马跳起，捂着胸口咳嗽。
眼睁睁看着被开枪打死的人从地上突然跳起来，黎簇瞠目结舌，“卧槽?你没死!”
“你爷爷命大。”
汪灿手抚着胸口，左胸下的肋骨处生疼，眼神愤怒地瞪着蔺契，“你居然真拿枪打我?”
这话听上去怎么还有点委屈呢？
蔺契目露嫌弃，“我让你去搞卫生，你在这里浑水摸鱼，不该打吗？”
说完，还不忘拿阴暗的眼神威胁下他，“再有下次，老子一枪崩了你。”
汪灿根本不怕他，扬着下巴冷嘁一声，用肩头撞开人大摇大摆地就走了。
嚣张的态度让人看得牙痒痒，但偏偏也没人敢拦他。
蔺契也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饶有趣味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像是发现了什么乐子似的，愉悦期待。
心想，他的准头果然完美，那枪看似凶狠，血流如注，实则根本没伤到他的筋骨，枪子完美卡在了他左胸下一寸的肋骨之间。
看，汪灿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简直是天生的活靶子。
黎簇总觉得蔺契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不自禁地离他远了些。
蔺契转头看见直挺挺站在这里当柱子的黎簇，眼神微讶，“你怎么还在这?”
他不应该急着给吴邪探听消息吗？为什么这么悠闲地站在这里?
黎簇指着自己，“我?”
“你没有事要做吗？”蔺契拧眉看着他又傻又愣的模样。
难不成他在消极怠工?
那这样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休假?
蔺契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黎簇被看得头皮发麻，直觉再待下去自己也得吃枪子，立马摇头就跑，“我这就走!”
见人都离开，阿宁才出声问出自己的不解，“你为什么要对苏难下手?”
报告上原本显示的是，黎簇29%，苏难27.5%，但蔺契直接用笔画了两个大叉然后调换了名字。
蔺契捡起掉在地上沾了血污报告拍了拍，火机点火，脏污的纸张瞬间被点燃。
跃动的火焰倒映在他漆黑幽深的眼里，蔺契面无表情地看着纸面被火蛇吞噬，化作飞灰，松手放开。
“苏难是忠心，但忠心对象不是我。”
“你不是最喜欢玩策反吗？”阿宁笑容微讽。
蔺契反露出嘲讽的笑，意有所指，“是啊，但她不像你一样识趣。”
阿宁脸上的笑容凝滞，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
“我知道你也不忠心于我，只是裘德考死了，你不得不听我的命令。”蔺契漫不经心，悠哉悠哉地绕着桌边踱步。
“其实忠不忠心根本不重要，就像你，只要我手里捏着你的命脉，你就得听我的，而苏难，她是个死忠，也没什么可以拿捏的，眼前这阶段没有策反的必要性。”
阿宁面沉如水，“是，只要你手里捏着他，我就一定会听你的所有命令。”
“包括杀了吴邪?”蔺契目光戏谑。
阿宁皱眉，“……”
“开个玩笑，别这么严肃。”
蔺契暗自发笑，“如果我想杀他，十几年前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