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看着金万秋逐渐消失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她的执行力若是有万秋一半高就好了。
江程妙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将朱白包围,“晏羲和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朱白磕磕绊绊道,“程妙,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呸!谁给你的胆子赢沈师兄,这事没完,”她对身后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带她回弟子院,没我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
“好。”
朱白被两个人带走,晏羲和收回视线准备离开,江程妙却带人堵到了她面前。
晏羲和看着她们的动作,嗤笑一声。
“谁让你笑的?”有人开口道。
她挑眉,“我被堵过很多次了。”
堵她的那些人,都没有好下场,她们最好有事,否则她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
江程妙嫌弃的上下打量她,“原来是个惯犯,怪不得那么讨人厌。”
“这位师姐,我貌似没有得罪过你吧?”
江程妙虽然没有直接和晏羲和产生冲突,但她伤了沈窑,指使金万秋欺人,这两件事都不能让江程妙轻饶了她。
“你运气好,今日朱白替你挡了灾,我让你在快活两天。我警告你,离朱白远点。”
晏羲和不客气地推开她前倾的上半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和朱白是朋友,你们的事跟我无关,但倘若你再敢在我面前没事找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她说的“朋友”二字,在场人笑了出来,江程妙翻了个白眼,“那种人配称我的朋友?笑话。”
晏羲和皱了皱眉头,她是真心不想掺和进她们的事里,于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江程妙和她的朋友脱口而出:“切,装什么装。”
“走,我们回弟子院,找朱白。”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至于她们要去做什么,晏羲和一概不知,也不关心。
——
后日,晏羲和在功善堂内等人。
“小师叔。”
她听到声音望向门口,一道修长身影从雨中步步走来,黑发丝丝缕缕垂在胸前,一双凌冽黑眸的形状宛如浓墨一笔勾勒,流畅而贵气。
她略有些不自在,“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玄无咎真的生得很好,她两辈子遇见的唯一一个完全符合她审美的男生,她严重怀疑自己五年前和他一起是因为看中了他这张脸。
玄无咎捕捉到了她眼中情绪,侧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带你入剑冢。”
晏羲和惊觉,“钱长老呢?”
按规矩,应该是比试的责任长老负责此事。
玄无咎朝一方向看去,“他来了。”
一位长者跑了过来,长寿眉一晃一晃的,像两只白蝴蝶一样。
“见过钱长老。”
“好好。”
打完招呼,三人穿过一道道门,前往镜阁。
钱长老走在前头,这段路上回头瞥了好几眼玄无咎和晏羲和。
晨醒收到掌门命令,小九要和他一起入剑冢,可最近剑冢里的封印并无异动啊?
钱长老的小动作太明显,落后几步的两人想不发现都难。
但晏羲和的目光一直落在钱长老的长寿眉上,旁宗的诸位长老皆年轻貌美,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但古朴宗的长老模样年龄更似耄耋,十分与众不同。
晏羲和实在好奇,便悄悄放慢脚步,见状,玄无咎也放慢了脚步。
对上他略懵的眸子,她踮脚小声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玄无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三千年前,他们还不是这副模样,但自从某一次,骆鸣和红峰主被弟子倾诉爱意后,全宗长老一夜之内改头换面。”
脑海中闪过骆鸣长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晏羲和嘴巴微微张大,竟是这个原因。
“所有长老都易容吗?”
玄无咎摇摇头,“不,只有男长老。”
“为何?”
“红峰主直接拎着示爱的男弟子上了试炼台,又让他在水牢里待了三天三夜,这一套下来,基本上都死心了。”
好果断!
晏羲和眼睛亮了几分,片刻后重归平静,可惜红峰主远游出任务久未归宗,她没有机会拜见她。
她速度加快,跟上钱长老。
玄无咎走在最后,静默的看着她。
说起来,红峰主与她应该是有些渊源的。
随着最后一道光门消失,镜阁赫然显现。
钱长老示意晏羲和上前,抬手轻轻一推,她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
再睁眼时,她已然身处剑冢之内。
一柄三尺长的古朴铁剑静立在地,它通体黝黑发亮,剑身有着无数锈蚀痕迹,但这把铁剑之上却弥漫出浓重的杀气,仿佛只要轻轻触摸就能让人瞬间毙命。
晏羲和朝这把古朴铁剑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声铮鸣,荡起一片尘土,万千柄剑飘荡在九乾之上。
它们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任何光芒流转,也没有强大的灵力波动,仿佛并未感受到她的来临。
晏羲和提步缓缓向前走,其中不乏与其体内灵力相呼应的灵剑,她倒吸一口气,这些都不是她要寻找的剑。
她没有停留,跟随体内青莲的指引,直接往最深处走。
在那里有一块灰扑扑的石台,用手擦去灰尘,上面神秘的纹路清晰可见,一番查看下,晏羲和发现那是三柄不同的剑。
但这不能让她多看一眼,她的目光触及石台后方不远处,一把只有小臂长的“木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所有剑皆浮在虚空,唯有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弯腰捡起来才发现,这是一只红玉毛笔,表层有着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纹路,充斥着苍茫的岁月气息。
体内金丹的躁动和心脏的猛跳,让晏羲和直觉,她要找的就是这只毛笔。
指腹撵着红玉毛笔,手腕一翻,一滴心头血飞向毛笔,一阵抽痛过后,与方才相比,毛笔只是泛起了流光溢彩,并未见着器灵的影子。
她以为是步骤出了错误,再次抽取心头血,一道风刃砸中她的手,险些将红玉毛笔掀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