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空中飘荡落不下来的腿,郭嘉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晕了过去。
脸面,他的脸面啊。
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戏志才笑的狰狞的面孔了,快步走到门口关紧了大门。
他们每个人的房子都是普通百姓所住的院子,自然比不上在人世住的好,但没了下人,这样的房子倒显得更加方便舒适,尤其是现在。
郭嘉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家门关上了,就算再社死倒也暂时不用面对其他人的嘲笑了。
让他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吧。
郭嘉回到戏志才身边的时候依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惹得戏志才都不忍心再嘲笑他了,转而安慰了起来:
“别难过了,你以后难过的次数还多着呢。”
郭嘉:……
“嘉在陷阵营待了不少时间,也学了两分武艺,志才可要一试?”
戏志才咧着的嘴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是看郭嘉年纪小让着他的,可不是打不过他。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儿,但唐婉的生平可没因此而停下来,很快就过了刚刚进入颖川书院的几个月,到了和荀彧第一次相见。
从颖川书院走出来,看过两人这场辩论的人不由得会心一笑,其实唐婉做的一切本来就都有迹可循。
沉疴痼疾,非一剂猛药可以痊愈;树之腐朽,非人力可及……
所以对于摇摇欲坠的大汉,她想的当然是推翻重建啊。
作为被推翻的树的建造者,刘邦只能暗自再给刘宏加上一笔账了。
要是蠢笨如猪扶不起来也就罢了,偏偏他还不傻,关于敛财享乐这事他精明的很,就是欠教训,就该多打几顿让他清醒清醒。
不过嘛……
刘邦起身,谄媚的笑了两声,走到嬴政旁边,悄咪咪拽上了嬴政的袖子,凑起了近乎:
“政哥呀,你看,咱俩还挺有缘的,都是家门不幸啊。”
嬴政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刘邦的流氓性格,底线也降低了很多,不会因为刘邦的靠近就暴起直追,而刘邦也收敛了很多,不敢跟嬴政有身体接触,只敢握着他的袖口。
嬴政虽然没继续打他,但也给不了什么好脸色,瞥了他一眼就继续看起了天幕,刘邦也没在意,笑嘻嘻的凑在嬴政旁边跟着他一起看。
不过在书院学习还是和郭嘉去喝花酒,这些嬴政都没什么兴趣,也就随意看了两眼,真正让他提起兴趣的是那亲眼所见的易子而食。
无即便是在赵国做质子受苦的那些年嬴政也不曾听过、见过这样的场景,竟然在这里见到。
不只是他,应该说除了唐婉,目前没有皇帝真的亲眼看过这些。
如此残忍有违人性的事情出现在他们眼前,但他们却没有半点谴责的意思,只有满脸的沉重。
刘邦也放下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长叹一口气,他大汉亡的也不冤。
“竟然都这样了,换是我,我也要反的。”
活不下去,不反怎么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刘邦一个人。
关于起义造反,陈胜吴广才最有发言权,他们都是贫农出身,太明白底层人民被压迫的无奈了,若是他们在,早就反了。
“这女娃最后应该是推翻了这个什么大汉是吧,这点做的好。”
吴广对唐婉很是赞叹,他们俩就是起义失败了,不过还好后来别人成功了,他俩的辛苦也算没白费,不过终究是比不上人家成功的好。
陈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是他的错,当时他有些过于骄傲了,听信谗言,与起义群众的关系日益疏远,派往各地的将领也不听他的了,甚至为争权夺利而互相残杀,甚至有人竟假借他的命令杀死吴广,导致起义军的全军覆灭,这事他一直很愧疚。
吴广察觉到陈胜的不自在,爽朗的笑了笑。
“都过去了,反正最后结果是好的,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是不是我们带来的,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不过……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吴广嘴上说着放下了,但眼睛很实诚的盯着天幕,他倒是要仔细看看,这女娃比他俩厉害在哪儿了,怎么刘邦也能成功,她也能成功,就他吴广跟陈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