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里面的人可不知道外面高力士的心思,李隆基依然冷着脸,严肃的看着明瑶,而明瑶也没露怯,冷静的回视,二人似乎用视线来进行博弈,谁先露怯谁就不坚定,谁就要退一步。
但等到自己眼睛都干涩了,明瑶也没移开视线。
毕竟是他先瞪眼的,明瑶肯定比他坚持的久啊,况且……
“罢了罢了,随你的意吧!”
父母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总会退步的,李隆基自然也不例外。
“只有一点,你切记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好不要受伤,还有……”
“哎呀,您放心好了,现在互市开的如火如荼的,肯定没什么可打的,至少也等有的国家太贪婪,把主意打到大唐身上啊。”
李隆基一同意,明瑶就眯起了眼睛,笑着小跑到了李隆基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咱们爱好和平,怎么会提前出手呢?只是会在他们打咱们主意的时候,再适时反击嘛~”
华夏向来是礼仪之邦,爱好和平,打仗一般都不率先动手,至少不是无缘无故的随便打人家,一般都是因为和他有仇或者别的什么理由。
明瑶打的也是这样,突厥先来算计她,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其他国家是不听明瑶劝告。
看看,她多么讲道理啊,怎么可能在刚约定大开互市的时候就要打人家呢。
要打也是过几年,他们又开始忘了大唐的厉害,被利益蒙蔽了眼来算计大唐,才能主动出击啊。
现在她们要做的是间他国以利唐。
让他们因为糖、铁、盐的限量,打起其他国家的主意,乱打一通削弱自己的能力,而大唐趁机壮大自己,等他们打完了,开始觊觎大唐的时候,就是他们自取灭亡的时候。
明瑶,可是要等那个时候再去的啊。
当然,李隆基可不知道明瑶还有这大志向、大远见呢,只是因为明瑶不会立刻离开的话而欣慰的点了点头,但内心还是不舍得,眼睛周围也有依稀可见的红色,不过一听明瑶这么说,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且我不是还想改革武举嘛,至少也要看一届武举吧,还得过两三年的吧!”
不错不错……
等等!
李隆基突然反应过来:
是啊,她又不是马上要走!
“那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去战场,非得气我一下舒坦不成!!”
“明瑶——”
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根据不知名的高姓热心市民透露,当天有一声巨大的“滚”响彻整个京城,听说整个长安城的小孩儿当天晚上都不敢哭了,怕是被这妖怪找上门,自此以后京城里就流传着一个故事:要是小孩子不听话,总是爱哭,就会把妖怪吵醒。
当然,另一位热心市民明姑娘表示,这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人被骂,长安城内市民都温文尔雅,大家都和谐相处,没人会骂人。
抱着被子,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明瑶心里委屈,明明是陛下先提起来上不上战场这件事的,她只不过是表决心嘛,又怪她……
当然,这回即便是睡了,明瑶也忘不了李白的事儿了,她明天可必须去找李白了。
明家人已经打探到了李白现在的消息,只不过当时天色已经暗了,明芝建议还是要准备一番,正式送上拜帖求见为好。
毕竟李白家中富裕,再加上明瑶已经答应了肯定要举荐他,所以已经在长安买了处宅子,既然已经置办了产业,那他人来访自然是要送上拜帖,明瑶已经差人送过拜帖,明日正好拜访。
说来也怪,对于李白,明瑶只知道他叫李白字太白,能文能武政治水平不高,目前未曾婚配,性格豁达爽朗,颇为高傲,其父母亲人一概不曾听过,也不曾知道他有什么营生,但从来不缺钱,这也是奇怪了。
明家巨富,明瑶还要经常看账本,打理家族产业呢,偏生李白似乎清闲许多,常常游山玩水,与友人出游享乐,或者饮酒畅谈,好不痛快。
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可能是以李白的诗才很容易吸引文人,总之李白来长安没多久,便已经有不少文人在侧,与他各处游玩,写下不少诗篇。
都说文人相轻,李白能在如此短的时日里有这么多人陪同,除了李白的诗才以为,他豁达爽朗的性格自然也是一大助力。
“我还以为什么呢,其实做官与否白也不甚在意,况且你是明家家主,离家半年之久自然忙了一些,如今尚不过十余日,可见你是刚刚处理完家事便想起了,已经足够重视白了,何至于因此而道歉呢?”
知晓了明瑶的来意,李白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刚开始他自然打着做官的念头,不然也不能游历到一半儿就来了长安,但战场里走了那么一遭,他倒是也没那么想做官了。
毕竟跟坐镇后方的张九龄比起来,自己确实少了点儿天赋。
其实他想做官是为了能够造福天下百姓,但他能力有限,若是强求可能会事与愿违,索性他生性乐观,也就不强求了。
或许他更适合在战场上,只不过因为明瑶邀请他了,所以也就应下了。
李白这么一开解,明瑶反而越发愧疚,李白也是看出了明瑶的心思,有意开解她,道:
“白初来乍到,虽说也识得了几个友人,却也只是在郊外逛了逛,若是明瑶不弃,可否请明瑶带白逛一逛这长安,也体会一下不夜城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