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年代做买卖利润是真高。
那50斤卫生纸被扛到了骡车上,杜梅激动得抱着卫生纸不撒手,好像那是宝贝疙瘩。
从此,杜梅就成了买卖人,她每天拉着一辆驾车子,车里放着卫生纸,坐着两个孩子。
她一声声吆喝着:“谁要纸!谁要纸!”
该来的迟早要来,几天后,苏国军和刘凤英又来了,好在魏明深早有准备,一听到外面丈母娘夫妇俩的声音就钻进了衣柜里。
“爹,娘,你们来了。”苏雪梨笑脸相迎。
苏国军进门就板着脸问:“明深呢?”
苏雪梨说:“哦,那个,不巧,他当兵时候的老班长死了,今天早上来报丧,他跟几个战友都去奔丧了。”
说罢在心里道歉:老班长得罪了哈,咒一咒十年旺,你会越来越好。
苏国军当场开骂了:“马xx壁了,这班长死也不挑时候……那他啥时候回来?”
“他老班长还挺远的,坐火车去了。”
“啥,还坐火车去了!他老班长死哪去了?”苏国军气得两眼瞪成了铜铃。
苏雪梨憋住笑说:“他班长本来就是外地人,不是人家死外边了。”
苏国军气急败坏地发起牢骚来:“那他就不能不去么,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苏雪梨解释:“爹,明深他们在部队的时候,那个老班长对他们特别好,再远人家死了也得去奔丧呀。再说哪有报丧不去的。”
这倒是,死者为大,报丧就是报错了门主人家还得去主家送把纸呐。
苏国军这么一想气又消了,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说:“这看个病咋就事事不了了,这是老天爷故意使坏吗?”
苏雪梨吐吐舌头,不是老天爷使坏,是我使坏。
她劝爹说:“爹,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别急哈,坐下喝点水,吃点点心。”
苏国军摇摇手说:“不喝了,回家还有事呐。唉,一天天的净烦心事,咱家这是冲撞了啥呀,个个不顺心。”
苏雪梨询问地看向娘。
刘凤英和她说:“还是你峰子兄弟的事,这过年也没回家,你大爷跟你爷都快气死了,让你爹跟你哥,也几个再去那个剪头女的家闹去。”
苏雪梨叫:“你凭什么闹人家,你看见云峰在人家家里了?”
苏国军说:“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人还能上天入地了?就在她家藏着,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当咱苏家好欺负了呐。”
说罢摇摇手说:“你忙你的吧,我跟你娘走了。明深回来你带他去咱家,我不往你们这跑了哈。”
苏雪梨叫住他劝说:“爹,您可别带人去何玉兰家,闹出事还是咱们承担后果。”
苏国军说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别管这么多了,长点心好好管自己的事吧。”
苏雪梨只好闭嘴。
爹娘走后,魏明深从衣柜了艰难地钻出来了,他坐到凳子上喘口气埋怨:“你怎么说我老班长死了,我刚入伍时他对我们可好了。”
苏雪梨问:“那我说谁死了?”
魏明深没话说了,嘀咕:“还真是,就让我的老班长再帮我一次吧。我想想提前告诉你,下回说谁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