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她坏坏地一挤眼,“男人可不是用来打的,是用来疼的。”
苏雪梨红着脸说:“你又不我的男人,我疼不着。”
魏明深叹息一声,“这女人就是狠心呐,刚从我怀里出来就不认了。”
“你个流氓!”
听说两个人去洗澡,曹麦子就跟苏雪梨商量,“你妹妹今天相亲,要不你们等会再去洗澡?你是嫂子,该替妹妹把把关不是?”
魏明深毫不客气地说:“娘,就是相看一下,又不是事成了订亲,哥嫂子不看就不看吧。再说,最好还是雪梨不在家,她跟我妹站一块,这对比太明显了。”
他这意思也再明显不过,就是魏明月跟苏雪梨一比更丑了呗。
苏雪梨不厚道地笑了。
曹麦子想想也是,就说:“那行,你俩走吧,反正这头一趟见面,不定谁看不上谁呢。”
年前最后一天,年货家家都准备好了,光剩等着跨年了,于是年轻人都一波一波地往镇上涌,路上满是人。
苏雪梨坐在魏明深的自行车后座上从人群里穿梭着,冷风吹着,路边的顽童放着鞭炮吵闹,行走的路人冻得面色发紫,但发紫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个质朴的年代,虽然物资匮乏,大街小巷,甚至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年味,不像后世,对这个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节日越发漠不关心了,大年三十照样捧着手机活在自己的世界。
同样,澡堂子里也人满为患,但苏雪梨发现,洗澡的不多,看洗澡的也多……
很多人是没见过澡堂子,好奇,过来看看……
澡堂子很简陋,就几间平房,分男女淋浴,就两个单间。
魏明深领着苏雪梨越过卖票的房间,直接从门口进去。
一个寸头,浓眉大眼国字脸的高大英武小伙子正在售票,看见魏明深进来阔嘴一咧,“我的好兄弟你可来了,我正说今天你要不带嫂子来,晚上我就接你们去。”
魏明深捶他一拳,“那早知道我不来了,等着你接。来,这就是你嫂子,认识一下。”
他把苏雪梨推到自己身前给战友看。
邵江赶紧从窗口的凳子上起身,热情又恭敬地伸出手来,“嫂子好,我叫邵江,一直瞎忙没机会去拜访嫂子,今天看见到嫂子了,果然嫂子长得貌美如花跟玉树临风的我战友天生一对……”
苏雪梨笑着打断他的奉承话,“邵江兄弟,咱们有空再说话,这会你正忙着,别耽误卖票。”
魏明深也摆摆手说:“闭嘴吧,赶紧忙去,我们进去洗澡了。”
“哎哎!”邵江拉住他。
凑到他耳根说:“我猜着今天你们肯定来,给你们留了一个单间,你们去单间洗吧。”
魏明深看一眼苏雪梨,跟他说:“还是别了,去大池洗淋浴就行。”
邵江脸一板,“来到我这里了还能叫你们洗大池呀,骂我是不是?快去快去,给你钥匙,别磨叽。”
苏雪梨听出他们的悄悄话了,立刻和邵江说:“谢谢邵江兄弟,把单间留给别人吧,我们洗大池。”
说罢自己拿着东西飞快跑进大池的平房里。
邵江疑惑地看向战友,“嫂子她怎么回事?”
魏明深干笑一声,“她怕你破费。”
邵江冲他摆摆手:“那好吧,你先去洗,一会我过去给你搓背。”
魏明深不客气地说:“那我等你。”
澡堂子要多简陋有多简陋,毛坯房,放衣物的柜子不知从哪讨来的二手货,破破烂烂的,好歹擦洗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