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梨心酸了一下,上辈子你哪怕给我一点点在乎,我都不会在死的时候连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
“对了,刚才你妹妹不是提醒你给林美芝回信吗么,你写好了吗?”她岔开话题。
“写,这不回去让你看着写么。”
苏雪梨拒绝:“我不看,你们俩之间互诉衷肠我在旁边当电灯泡啊。”
魏明深说:“什么互诉衷肠,真互诉衷肠会让你看着?我是正好把咱们之间的契约和她说明,让她在此期间别跟我有什么非分交往。”
苏雪梨不得不称赞他,“你很有分寸感。”
冬日苦短,天说黑就黑了,红红的落日余晖很快被蓝色的暮霭覆盖,四周景物开始模糊。
魏明深牵起她的手说:“天黑了,冷,我拉着你快走。”
苏雪梨冰凉的手在被他温热的手牵到的时候麻了一下,心也刺疼一下。
上辈子,她多少想让他牵自己一下手呀!但最终都是奢望。
那回是她刚生完孩子,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看他进来了,她登时泪流满面。
她吃力的抬起手,想拉他到自己身边来。
但他根本没朝自己看,只是弯腰看看接生婆手里的孩子,询问一下她的情况就出去了。
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你手这么凉,跟冰块似的。”他攥了一下她的手看向她。
“怎么又发呆了,想什么呢?”他笑着问。
苏雪梨愣愣地看着前面说:“想上辈子的事。”
“哈哈!那你想到什么了?”他觉得好笑。
苏雪梨没再说话,和他没什么说的。
“看来你上辈子没我,都不和我分享。”他打趣说。
苏雪梨凄然一笑,“没你就太好了!”
俩人到家,天都黑透了,曹麦子做好晚饭,一家子都坐在厨房里等着小两口。
吃了晚饭,魏明深关上门,拿出纸笔说:“我现在就写信,你现在看着还是写完了看?”
苏雪梨坐下拿起茅草说:“什么时候都不看,你都说了写什么,我知道了。”
魏明深眯眼一笑,“这么相信我?看来还是我人品过硬啊。”
苏雪梨心下说:是我攒够了失望啊!
魏明深很快写好了,拿过来给她过目,说:“你还是看一下吧,别怀疑我在里面夹带私货了。”
苏雪梨头都不抬,“拿走。你以为你跟她的事有我做草编重要吗?”
魏明深忽然眼睛一暗,抽回去说:“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雪梨翻翻眼皮看看他,他转过去的背影竟然有点落寞。
她不觉嘴角一牵,笑了。
“我现在干什么?”他在她旁边坐下了。
苏雪梨说:“剪茅草,等我编好一套再给上色。”
魏明深拿起剪子和茅草,一截截碎茅草落到地上,一段段齐齐的茅草也顺着放到苏雪梨脚边。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苏雪梨感觉到了他太久的沉默。
魏明深不说话,只听见他手里剪茅草的声音,“咯吱咯吱”……
“怎么了吗?我哪里得罪你了!”苏雪梨看着他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