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苏雪梨回忆起前世的日子,明天,对于堂弟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但是上一世,他因为屈服家庭的压力错过了深爱的女孩。
日后,他一直活在悔恨里,跟一个不爱的女人过着一地鸡毛的日子。
苏雪梨神秘地一笑,“今天是给你鼓励打气的日子,明天,你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才能不后悔。”
苏云峰心“咕咚”跳了一下,看着苏雪梨激动地问:“雪梨姐,你支持我和何玉兰吗?”
苏雪梨说:“那么好的姑娘,又漂亮又有手艺能挣钱,我为什么不支持?”
苏云峰垂下了头,“可是我爹娘不愿意,咱爷咱奶奶也不愿意,都说她是干理发的,成天什么人的头都摸,是下九流勾当,娶个这样的媳妇全家几辈子都跟着丢人,将来孩子也被人歧视……”
“那是放屁,当年教书育人的老师还被骂臭老九下九流呢,现在呢,老师不又人人尊敬了。理发是手艺,靠手艺吃饭总比咱们种地高一档吧?凭什么瞧不起人家,自己哪里比得上人家。”苏雪梨气得爆粗口了。
苏云峰两眼晶亮地看看堂姐,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我也这么想的。”
俩人弄好了菜,摆到苏雪梨屋里的小桌子上,又生了一盆火,关上门,开了酒,姐弟俩喝着小酒聊起天来。
苏云峰开口嘴里都是何玉兰,夸她多好多好,他俩在一块多开心多开心,苏雪梨听得都想再谈一场恋爱了。
苏云峰跟何玉兰是初中同学,这个年代的初中生年龄偏大,俩人也属于早熟的,初中就谈上了。
后来俩人都没考上高中,苏云峰回来务农,何玉兰家里人开明,送她去城里学习理发了,她学成在城里理发店打了一年工,就回来在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
这期间,俩人一直联系着,都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就跟双方父母坦白了订下亲。
哪知道,苏云峰今年带何玉兰来家见爹娘,他们听说她在镇上开理发店就坚决不同意,还逼着他相亲,他一直跟父母对抗着。
一个18岁的男孩,对抗自己上下一大家子,还有各种道德绑架,他快撑不住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噤口,声音哽咽了,“可是雪梨姐,咱爷说了,咱家祖祖辈辈都是根正苗红的庄稼人,名声清清白白的,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名声有污点的人嫁进来,我要是娶她,他就一头撞死。”
因为苏雪梨的大爷从小身体不好,苏雪梨爷爷奶奶就多疼他一点,所以这些年老两口子一直跟大爷一家过,自己家出二老的赡养费,俩兄弟处得很好,一大家子很和谐。
大爷被爹娘宠着就很少操心,大事都有爹顶着,他乐得逍遥自在。
但爷爷也因事事做主惯了,很霸权,是个犟老头。
苏雪梨听了冷哼一声说:“峰,别理他那一套,看你娶了玉兰他能一头撞死不。”
苏云峰以为堂姐说笑,又苦恼地说:“我姨也给我说了一门亲,是她婆家的侄女,我要是不愿意去相看,就是不给她面子,让她在婆家丢人,我娘逼我明天一定得去相亲,不然她一根绳子吊死。”
苏雪梨端着酒盅邀请苏云峰,俩人一口干了。
她直直看着苏云峰说:“峰,明天就别去相亲,看我大娘一根绳子吊死不。哼,你放心吧,咱爷也不会一头撞死,你娘也不会一根绳子吊死,他们都惜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