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甸,军中女兵女将多少人?”清秋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靠到桌上漠视着衣衫褴褛的两人。
芳甸道:“前往西宁的共有四千人。”
“那这个怎么回事,我记得女兵不住在这里的。”清秋一脸恍然大悟的迷茫,“哦!我明白了,夹带私货啊!”
清秋旷到前面,震惊道:“私自带人进入军队,执将当心是密探啊!”她回身瞬间冷脸,“来人,把探子拖出去军棍伺候。”
门口守卫的两个士兵走进来把挣扎求饶的娇女娘拖了出去,那娇女娘媚眼如丝望着执风,“执郎,你救救我啊,执郎!”
执风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更别说救她啦。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直到惨叫消失好一会儿,军棍声才逐渐平息。
此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清秋道:“哎呦,快半个时辰了。对了,刚刚执将说什么来着……芳甸你还记得吗?”
芳甸应和道:“执将说,半个时辰吃不到新鲜的菜品就弄死那名将士。”
清秋啧啧两声,道:“执将,我们万灵有军法这么要求吗?”清秋假装冥思苦想,好一会了她又道:“没有吧,我不记得。嘶,执将你说那?”
执风已是浑身冷汗,他道:“没有,臣只是……只是不喜吃那些饭菜。”
清秋大笑两声抢过芳甸手中未吃完的干饼丢过去,道:“没事,我们多得是干饼,执将多吃点,别饿着。”
干饼恰巧砸到执风脸上又顺着脸落到执风怀里。执风拿着干巴巴的大饼,心中五味杂陈,道:“殿下,这哪是人吃的东西。这……这怎么下口。”
清秋气急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外面守岗的士兵都吓了一跳。清秋把食案推到他面前,道:“执将挑剔,不喜欢吃之前的蒸鱼蔬菜,也不喜欢吃干饼,没有关系,本殿有耐心给你找你喜欢的。”
芳甸或许是懂些眼势头了,又或许也想把这些掺杂着泥沙之物塞进执风肚子里,主动把食案端到执风面前,还不忘伸手请他。
清秋道:“本殿也觉得芳甸这菜不错,还请执将赏个脸都吃了吧!”
执风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食案,虽未有人动过,可这样子与泔水桶里的也差不了多少。执风道:“殿下……殿下不能……”
清秋打断道:“对了,忘了上筷子了。芳甸你去给执将取两双筷子,记得在半时辰内。”
“是。”
也不知道芳甸是故意折磨执风的,还是从营帐去厨房的路太远了,芳甸好一会儿才回来,正好卡住半个时辰。芳甸将筷子摆到食案上,道:“执将请!”
执风自是明白清秋铁了心也治自己,可清秋是殿下他斗不过,只好就范。他拿起筷子也不再挣扎,夹起一块还算干净的青菜。泥沙混合着青菜在口腔里翻滚,没嚼几口他就险些吐出来,但清秋还在看着他,他不敢。强压着恶心,他咽下去了第一口青菜。
一口下去后,执风拄着筷子不再动一下。清秋怎么会放过他,他最恨执风这种人。清秋咬牙切齿道:“执将不可挑食啊,荤素搭配才是最好的,吃些鱼。这鱼还带着泥土的芬芳,看着就新鲜,多吃点。”
执风颤抖着身子,干呕着夹起鱼肉送到口边,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行军不比平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从末时到现在戌时,已经过了大半天,整个军队什么都没吃。执风也是如此,除了那几颗青菜和泥沙,剩下呕上来的只有酸水。
酸水也是直接吐到了食案上,本就不忍直视的食案现在更是让人望而止步。清秋微蹙眉头,捂住口鼻,道:“把食案打扫干净,打三十军棍,芳甸你监视行刑。”
执风已经吐到虚脱,弱弱道:“谢殿下。”
清秋走出执风的营帐,负手走回自己的营帐。她本想与芳甸同住,可寒却劝道:寒知殿下是不想浪费资源,可有时还是要与群众拉开距离的,不然很难服众。
寒说的在理,清秋才作罢了同住的想法。到达她的营帐前,守卫的士兵行礼问候,清秋颔首微笑走进营帐。越往西北走,风越大夜间也冷,营帐里就很暖和。
把外套挂好后,清秋坐到桌案前开始思考选拔之事,万灵君说三月后进行选拔,算上修改操办怎么说也得小一个月,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一个半月内平定西宁北川之事,才能毫无意外完成任务。时间紧迫她必须快点想出好的办法。
在清秋绞尽脑汁时,士兵来报,“殿下,方夷求见。”
揉揉眉心缓解了一下疲劳后,清秋道:“让他进来吧。”
“是。”
方夷进来,道:“草民方夷,见过殿下。”
“什么事?”清秋柔声道。
方夷扭扭捏捏道:“殿下,方夷有一事相求。”
清秋对这个侠肝义胆之人很是喜欢,笑道:“讲就是。”
方夷自是知道清秋处理执风之事,本来不想来,可忍不住心里的骚动还是来了。方夷道:“草民有一女儿幸存,未遭到贼人伤害,可下落不明。还请殿下能够帮我查查小女的踪迹。”
“殿下,查到了。”寒拿着几封密信走进来。见到方夷他先一滞,又将信拿给清秋,道:“探子查到了很多,都在这里面。包括方义士女儿的踪迹还有草民的身世……”
清秋阅读完所有的信,将其一推到桌前,道:“方夷这是你女儿的消息,她被你的邻居救下来了,你放心。”
方夷读完信,脸上展露出幸福的笑容,道:“多谢殿下,真的多谢殿下。”
清秋又道:“我们此去第一目的地并非你那,而是西宁区府。特许你先回去与女儿团聚吧。”
方夷激动到流泪,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他道:“殿下……真的吗……我……”
清秋道:“你是个忠义之人,我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