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思扶额,“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总不能满世界吆喝吧?”
“嗯~,有道理,”花柒点点头,咂咂嘴,嘴角忍不住上翘。
“万万没想到啊,结婚还有这好事儿!”
傅九思倾身过来,在她小腹落吻。
“要不,我们生一个?”
“等你怀孕了,你的论文,他直接就给你过了。”
花柒笑出了声,“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我又不是给他生孩子。”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备孕啊?”傅九思请示道。
“没必要,”花柒几乎是脱口而出,“生孩子,只会耽误我搞事业。”
“你要是真想养孩子,可以再买个满月大的小狗。”
“或者,等八喜长大了,让它给你生一个。”
傅九思:“……”
花柒踱步走到书桌前,拿起墨锭看看,是地地道道的徽墨。
“家里谁练书法啊?”
她拿着墨锭在砚台中打圈研磨。
“谁得闲了就过来写两笔,”傅九思驱动轮椅来到她身旁,从她手里接过墨锭。
“你小时候,也学过国画吧?”
花柒抬手,轻抚平铺的宣纸,“学过一点点,很多年没画过了。”
“试试吧,”傅九思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拿着毛笔递过来。
花柒垂眸盯着那支毛笔,犹豫着要不要接。
傅九思直接塞她手里,“你要相信刻在dNA里的天赋。”
花柒心头微颤,脑海中浮现出画家桑溪的模样。
从知道自己身世那一刻到现在,已经过去24个小时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给予她生命的人,是她崇敬的伟大画家——桑溪。
但是,温岚心中那份“母亲因难产而死”的悲痛遗憾,已经开始在她心里扎根。
好像,她就是老人们很忌讳的天煞孤星。
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害死了生身母亲。
有幸被爸爸妈妈抱回家,没过几年,哥哥被迫离家,姥爷突发急症去世,爸爸妈妈相继被杀害。
如今,连姥姥也是被人害死的!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宣纸上。
晶莹的泪珠瞬间渗透进宣纸的纤维,晕染出一片不规则的痕迹,宛如一朵忧伤绽放的花。
发现她掉眼泪,傅九思微怔。
接着,拥她入怀。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提这个了。”
“不是,”花柒摇头,哽咽着说,“我忽然发现,我是个很不吉利的人,谁靠近我,谁就会遭横祸。”
“要不……”
傅九思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吻她。
把她后面的话堵回去。
“你不要胡思乱想,任何人的离开,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
“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花柒在他怀里蹭蹭,“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么多年了,都没能给爸妈洗雪冤屈。”
“当年害死爸妈的人,逍遥法外,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计可施!”
“如今姥姥也被……”
傅九思心疼地叹口气,“这不是你的错。”
“你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凶手,还有他们背后的势力。”
“你六哥不是说过嘛,查案子的事情交给哥哥们,你只管看结果就好了。”
傅九思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正义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她泪眼汪汪的,连连点头。
傅九思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真是看不得你掉眼泪啊,心老疼了。”
“给你揉揉,”花柒抬手按在他胸口轻揉。
傅九思唇角漾起幸福的笑,朝着桌上的宣纸微抬下巴。
“画几笔吧,或者随便写几个字也行。”
“我要把老婆的墨宝裱起来,挂在卧室。”
“那得好好画,”花柒捏着毛笔顶在下巴,盯着宣纸构思。
片刻之后,她落笔。
笔尖轻触宣纸,犹如灵动的舞者踏上舞台。
简单勾勒,笔锋有力,线条流畅,竹子的挺拔之姿初现。
接着,以侧锋描绘竹节,疏密有致,仿佛能听到竹子节节生长的声音。
然后,换一只细笔,点出竹枝,枝枝交错,富有韵律。
竹叶的描绘更是精妙,或浓或淡,或疏或密,有的如剑般锋利,有的似凤尾般飘逸。
墨色在纸上自然渗透,营造出一种虚实相生的效果。
浓墨展现竹子的坚韧,淡墨营造出空灵的氛围。
宣纸上的竹子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充满了生机与灵气,让人仿佛能听到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傅九思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满脸的自豪,“我老婆果然厉害!”
“这幅水墨竹子如果拿到市面上流通,必然轰动画坛。”
“你太夸张了啊,”花柒都被他夸到脸红了。
“你在旁边题个字吧,”她拿着毛笔递给他。
傅九思接过毛笔,直接放回笔架上,“我写字很难看,还是算了吧。”
花柒又给他拿回来,“认识这么久了,还没看过你写字什么样呢,写一个我看看。”
傅九思,“领证那天,签字了,你看过的。”
花柒,“那个申请表,我刚签完就被工作人员拿走了,确切地说是被抢走了,就好像怕我看见你的签名似的。”
傅九思扶额,确实怕你看见,会穿帮的。
如果当初没在云湘老家村委签那个水电报停记录,就不用防范的这么辛苦了。
“快点写!”花柒拿着毛笔塞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