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满是愤怒与埋怨,冲着贾张氏大声吼道:
“妈,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你今天这一通胡搅蛮缠,能闹成现在这样吗?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事儿啊!就为了一口肉,在院里撒泼耍赖,把淮如的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还动手打她,你还有没有点当婆婆的样子?”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继续说道:“这些年,淮如在咱们家那是任劳任怨啊,里里外外操持着,养着咱们一大家子,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对你恭恭敬敬的。可你呢,你从来就没把她当成自家人看待过,整天不是挑她的刺儿就是给她脸色看,你说,换谁能受得了你这脾气啊?”
说到这儿,贾东旭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说:“现在好了,淮如被你逼得走了,这个家也散了,孩子们没了妈,我没了媳妇,你满意了吧?你就作吧,作到最后啥都没了,看你咋办!”
贾张氏被贾东旭这一顿指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可却又觉得理亏词穷,只能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就是想着能让孩子们吃口肉,我这当妈的也不容易啊……”
“不容易?你不容易?那淮如就容易了吗?” 贾东旭打断了贾张氏的话,怒视着她,“她一个女人照顾咱们这一大家子,她的辛苦你从来都看不到,就知道挑她的毛病。”
“你要是真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孩子们好,你就该好好和淮如相处,帮着她分担点家务,而不是整天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就惹是生非,你说你对得起淮如这些年的付出吗?”
贾张氏听着贾东旭的话,心里也越发觉得懊悔,她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搅和得鸡飞狗跳的。
她抬起头,看着贾东旭,带着哭腔说道:“东旭啊,妈知道错了,妈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再说了,妈心里难受啊。你快去把淮如追回来吧,妈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妈会好好对她的,求你了……”
谁知贾东旭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透着一股癫狂与绝望,仿佛整个人一下子魔怔了一般。
他全然没有理会贾张氏的哀求,就这么自顾自地用双手撑着地面,拖着那两条受伤的腿,一点点艰难地往家里爬去。
院子里的邻居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又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贾东旭怕不是受了太大刺激,精神出啥毛病了吧?好好的一个人,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唉,也不怪他呀,这贾家闹成这样,媳妇都跑了,换谁能受得了哟。”
贾张氏呆立在原地,望着贾东旭那狼狈又决绝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想上前去扶儿子一把,可又怕触怒了贾东旭,只能站在那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东旭啊,东旭,你可别吓妈呀,妈错了,妈真的错了呀……”
贾东旭就这么爬着,每挪动一下,受伤的腿便传来一阵剧痛,可他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依旧执着地朝着屋里的方向前进。
他的脑海里此刻乱成了一团麻,一会儿是秦淮如平日里温柔的笑脸,一会儿是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一会儿又是贾张氏今天闹得全院鸡飞狗跳的场景。
他只觉得满心都是苦涩与无奈,这个家,怎么就被折腾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呢?
好不容易爬到了屋门口,贾东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着门框站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没有再看贾张氏一眼。
贾东旭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着:“走了好,走了好,这样再也不用受气了。”
几个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他们还太小,不太能完全明白家里发生的这一连串变故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从大人们的表情和那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本能地察觉到了恐惧。
贾张氏随后也缓缓走进了屋里,她的脚步很轻,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懊悔。
看到贾东旭瘫倒在床上喃喃自语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狠狠揪着一般难受。
贾东旭就那样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坐起身,对着贾张氏喊道:“妈,你去把孩子们带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无尽的消沉。
另一边的秦淮如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何去何从,
王鹏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二十了,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就转身走向厨房提了两瓶茅台酒。
“雨水,你自己玩啊,也别跟你那个脑子有坑的傻哥计较,我有事我就先出去了,你走的时候把门给我锁了就行了,想吃什么就自己做。”
何雨水从书本中抬起头,皱着眉头应了一声:“知道了,小鹏哥,你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不过你路上注意安全哈。”
王鹏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他一边走,一边心里犯着嘀咕,今天自己这一通拱火,确实把贾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也不知道秦淮如咋样了。
不过不治治那贾张氏这种事只会永无止境。
由于跟苏姬家比较近,所以走了几分钟也就到了。
看着那个房里面亮着的灯,在想起上次把苏姬送回来时跑路的场景也不由得一阵好笑。
走向前去,深吸了一口气抚平了一下心情之后抬起手:“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