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才无可辩驳。
肖阳所说并非虚言。
自古以来,男儿当自强,这么感情用事,的确是容易坏了规矩。
此时,耶律楚楚也是忍不住了,直接跑回了房里哭泣。
肖阳一把拉住了准备去安慰的耶律才,目光冷然。
“你,扎马步,其他的,我来处置。”
耶律才闻言,也只能点头走开。
肖阳此时才推开了房门,而后走进去。
耶律才皱眉,本想要跟上去,但又怕妹妹会因此更为激动,只能走到远处立定,开始扎马步。
“你过来做什么!”
哭红了眼睛的耶律楚楚,恨恨的看着肖阳,下意识地攥着拳头。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
肖阳凑了上去,盯着耶律楚楚看了很久,突然抬起手来,朝着她伸过去。
耶律楚楚以为肖阳要杀了自己,瞬间攥紧拳头,闭上了双眼。
谁知,温热的手掌划过了她的眼角。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哭的眼睛都肿了,可怎么得了?”
轻柔的声音瞬间让耶律楚楚震惊不已,才睁眼,就看见肖阳温柔的用帕子擦去了自己的眼泪。
那样子,专注的让耶律楚楚以为这人是心悦自己的。
一瞬间,耶律楚楚面红耳赤,有些心慌的起身后退,却一下子崴了脚,身子直接后仰。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倒的瞬间,肖阳的长臂将她拉了过去。
重重地撞在肖阳怀里,耶律楚楚的心跳的很厉害。
奇怪,此人对我这般残忍,我为何还会心如鹿撞?
“现在,心情可否好些了?”
肖阳的话瞬间让耶律楚楚回过神,下意识地推搡开肖阳,气鼓鼓的嘟囔着嘴。
“你不是说我任性,那做什么还要来安慰我?”
肖阳愣了一下,随后轰然一笑。
“丫头,你太傻了。方才给你教训,是因为要你明白做人的准则,而不是任何时候都以自己身体里流着皇族血液就高人一等。其实,仔细想明白,炎黄子孙,在有统治者之前,莫不都是寻常人!”
这一句话说的耶律楚楚内心一阵激荡。
从未有人跟她语重心长的谈起这种大事,毕竟不管是乳娘,还是她的哥哥,都仅仅是把她当成了孩子。
然而,肖阳却是把她置于平等位置,推心置腹的讲清楚利害关系。
如此真心,让耶律楚楚顿时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如你所说,我现在,应该去扎马步喽?”
耶律楚楚试探的开口,肖阳心底甚为高兴。
“若是你想通了就可以去,我不会要求你,你自己决定。”
“那你得亲自教我!”
耶律楚楚昂着头,一边撒娇的上去搂着肖阳胳膊,“没有师傅手把手教导,徒儿学不会!”
肖阳一脸无奈。
“丫头,扎马步要什么手把手?你自己按照你哥哥的样子去学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
耶律楚楚点脚凑到了肖阳身边,脸颊有些发烫。
“我想要多了解师傅一点,不行吗?”
肖阳愣了一下,旋即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看着耶律楚楚的小脸蛋,肖阳眼眸温柔。
“若是你愿意,师傅照顾你一辈子。以后你嫁人,师傅帮你把把关,可好?”
不好,我只喜欢师傅!
耶律楚楚心底狂吼着!
可是,她也清楚两人之间有着跨不过去的鸿沟,所以,此时在肖阳这么说的时候,耶律楚楚闷闷的应了一声。
“好。”
当耶律才看到妹妹和肖阳有说有笑的走出房间后,他心底不免有些纳闷。
“师傅、妹妹,你们这是?”
“你有意见?”
耶律楚楚哼了一声,“刚才是我不好,但我跟师傅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所以,我接下去就是要跟你一样,开始扎马步了!”
“可以啊!”
耶律才朝着肖阳竖起大拇指,一脸嫉妒。
“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妹这个脾气,纵然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亲自上阵,都未必能说服,可你……”
“你是你,师傅是师傅,能一概而论?”
耶律楚楚说着,又是朝着肖阳温柔一笑。
“师傅,咱们开始练习吧!”
肖阳点了点头,“好!”
耶律才瞧着妹妹和肖阳去旁边,肖阳手把手的教她,那模样,可别提多耐心了。
“嚯,师傅你偏心啊!”
耶律才忍不住叫了一声,下一秒,遭到了肖阳的眼神杀。
“如果你也是一个女子,那么为师也会对你多几分薄面,但你是男子,男儿当自强,是以,你要扎马步两个时辰。”
此言一出,耶律才一个趔趄往后倒。
肖阳嘴角勾着一抹弧度,“动了也是视方才马步蹲的时间作废,你重新再来!”
旋即,肖阳认真的看着耶律楚楚。
“还有你,认认真真的给我扎马步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开始递增时间。”
耶律楚楚乖巧的点头。
“是,都听师傅的……”
大乾皇宫。
司马笙在查阅探子递交回来的肖阳在外头的消息后,心底始终是觉得自己能掌控住此人。
尤其是密探回禀,肖阳歇息的时候曾唤司马笙多次,便是让她得意的很,直接把奏报丢入火盆焚烧。
站起身,司马笙眉眼之中的骄傲跃然而出。
肖阳,你终究是放不下朕!
此时,褚温华带着刚采摘的鲜花正准备走进大殿,赫然瞧见司马笙眼底那一抹得意和地上火盆之中燃烧的一些信笺后,他的笑容戛然而止,握着鲜花的手也是用力了几分。
又是为了他!
肖阳离开皇宫已然有一月有余,然而女帝司马笙,却近乎是时刻让人调查肖阳的下落。
因为她的介入,褚温华近日来都无法再次展开追杀。
好恨!
为何肖阳不在眼前,却也能左右女帝的心思?
百思不得其解,褚温华此时也是有些晃神,拳头砸了一下门框。
听到声音地司马笙,这才从臆想中清醒过来,旋即开口。
“晋国公,你何时到的,怎么不一早说明,等很久了吧?”
褚温华轻轻摇头。
“无事,微臣也是才来不久。方才看陛下似乎有心事,就想着让你静一静,是以没有进来叨扰,不知陛下方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