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赛春却甩开了江太霄和谢纯影的手,然后挺直了背脊,坚决不肯挪动脚步。只见他对着江太霄和谢纯影,语气坚定地说道:“太霄,纯影!谢谢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不过徐家和陈家的人都是受我牵连才入狱的!如今陈老板和余宁他们还深陷困境,我怎么好意思独自随你们逃走呢?”
朱慕虹见徐赛春如此坚持,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拉住徐赛春的衣袖,焦急地劝道:“徐副将,快点走吧!至于解救陈老板他们的事,等我们出去了再慢慢商议好了!”
徐赛春仍旧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脸上写满了执着,态度坚决地说道:“哎,解救他们的事还好说。就是我此次真的走了,那我身上的冤屈该如何洗脱啊?”
江太霄见徐赛春迟迟不肯走,心中亦是焦急万分。他双手扶住徐赛春的肩膀,语气诚恳地劝道:“徐恩公,洗刷冤屈的事,也可以等我们出去后再慢慢图谋的。我们都知道您是被冤枉的!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谢纯影看了看身后,徐福和盛安仍在苦苦迎战吴元雄。今夜经过这么多困难,他们好不容易才解救出了徐赛春。只是如今尚未完全脱离险境,徐赛春却还在苦苦纠结,迟迟不肯走。
想到此处,谢纯影也终于忍不住了。她跺了跺脚,娇嗔地说道:“徐恩公,快走吧!现在我们还处在险境中,得速速离开才行。要不一会,等他们援军到了,那可就麻烦了。况且列大叔、赵公子和文姑娘他们三人,此刻还在吴府呢!是他们引开大批人手,使得牢狱这边相对空虚,我们才有机会解救出您的啊!我们还得赶过去告知列大叔他们,让他们尽快撤离吴府的!”
徐赛春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一惊,嘴巴微张,眼神中充满了惊讶。随后,他语气急切地说道:“什么?你们是说列老弟他们也来了,而且还闯进吴府去了?哎呀,你们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啊!事到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啊?你们走吧!快些走,尽快前去吴府接应列老弟他们,再想办法出城。我留下来,我想想办法,努力说服吴将军。看下他能不能放过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朱慕虹听完,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眼看众人都无法说服徐赛春,便咬了咬嘴唇,毅然决定用强了。
但见她先是面向不远处正在激烈交战的徐福和盛安,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呼喊道:“徐福、盛安!徐副将已经成功解救了。你们不要恋战了,快过来掩护我们撤退。”
说完这话,她又扭头对着江太霄和谢纯影,双手一挥,语气急促地说道:“太霄、纯影!快带徐副将离开这里先!不要再拖了!”
徐福和盛安听到朱慕虹的呼喊,顿时面露喜色,极有默契地双双挥剑刺出,逼退吴元雄,接着急速抽身,一个飞身来到朱慕虹身边。
而江太霄和谢纯影也遵照朱慕虹的意思,一左一右架起徐赛春,二话不说,便朝大牢门外走去。
徐赛春被江太霄和谢纯影架着走,满脸怒气,嘴里不停叫嚷着,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他们地束缚,然而,江太霄和谢纯影谨遵朱慕虹之意,牢牢抓住他,不肯松手。
吴元雄看着朱慕虹等人即将救走徐赛春,心中恼怒至极,双眼圆睁,怒发冲冠,当即一个飞身如箭矢般射到徐福和盛安身旁。紧接着,他双拳如疾风骤雨般击出,双腿如惊涛骇浪般挥舞,极力阻拦他们离开。
徐福和盛安反应迅捷,快速转身,提剑相迎。他们眼神坚定,紧咬牙关,一边抵御吴元雄的凶猛进攻,一边紧跟朱慕虹的步伐撤退!
朱慕虹则四处张望,眼神锐利,警惕地查看周围是否有伏兵。果不其然,江太霄三人刚走出大牢,隐匿在暗处的大批府衙官兵就冲杀过来。
无奈之下,朱慕虹只得让谢纯影扶着徐赛春走到旁边歇息,并使眼色让江太霄与自己共同应对敌人。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还有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跳了出来。另外,不远处的城防军士兵也纷纷赶来!
朱慕虹看到眼前这么多敌人,心中一惊,转头对着徐赛春,眉头紧蹙,焦急地说道:“徐副将,如今形势万分危急,你是否可以保护自己,我们要全力击退眼前这些敌人了!恐怕顾不上你了!”
一旁的徐赛春再次摇头叹息,满脸无奈,喃喃说道:“唉,你们这又是何苦呢?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朱慕虹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道:“徐副将,事已至此,你为何仍然如此固执!纯影,快过来!形势紧迫,我们抓紧时间解决这些人了!”
谢纯影看了看旁边的徐赛春,徐赛春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离去。于是,谢纯影快步前冲,来到了朱慕虹身边。
朱慕虹随即对着江太霄和谢纯影,语气坚决地说道:“太霄,你负责应对这些府衙官兵。纯影,你负责对付那些城防军士兵。至于其余黑衣人,就交给我好了。”
江太霄和谢纯影听完,频频点头。而后各自分开,前去迎敌了。
站在角落的徐赛春,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一下躁动的心。接着,他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该如何破解当下的困局。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双方为自己拼得你死我活。
朱慕虹这边,他自知已无力说服他们了,心中暗暗叫苦。思来想去,他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于吴元雄身上了。他苦苦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才能说服吴元雄呢?
片刻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吴元雄的方向,站起身来,快步上前,拦在徐福和吴元雄中间,试图说服他们停下打斗。
徐赛春对着徐福和盛安,满脸焦急,大声说道:“徐福、盛安!你们快走吧,此处危险!”说完,他又转身对着吴元雄,满脸恳切地说道:“吴将军!我求你了!你快让士兵们停下来吧,以免再有人员伤亡!是我害死了乾通,你就把怨气撒到我头上好了!莫要牵连无辜!”
“徐赛春,你快滚开!待我收拾完你家这两个家奴!再好好找你算账!”吴元雄怒目元稹,愤愤地吼道。
徐福听到吴元雄说自己是徐府的家奴,顿时怒火中烧,满脸怒容,怒不可遏地说道:“吴将军,你说谁是家奴!若不是顾及你痛失爱子,还有老爷与你有些交情,我们才处处忍让,你休要欺人太甚!”
一旁的盛安也气不过,怒气冲冲地附和道:“就是,简直欺人太甚!”
“来啊,你们俩快使点劲啊!你们以二敌一,却还打不过我,也就是个家奴的水平!只可惜辱没了剑玄门的名声。欧龙秋怎么会将剑玄门的剑法传授给你们这些家奴呢?真是瞎了眼了!”吴元雄继续嘲讽道,一脸地不屑。
徐福和盛安听到吴元雄这般言语,瞬时气得七窍生烟。徐福急忙挥动万安剑,改变剑招,直接由“林中熊”六式转入“山中虎”六式。盛安亦赶忙舞动平了剑,换了剑招,由“林中熊”六式转入“野中豹”六式。
就在这一瞬间,虎豹齐出,万安剑和平乐剑双剑合璧,威力无比。
吴元雄终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正视徐福和盛安,看来剑玄门的剑法果真不同凡响。
吴元雄快速调整状态,先后使出腿法“横扫千军”和拳法“拈花折柳”来迎敌。至此双方交战愈发激烈,杀得难解难分。
眼睁睁看着劝架不成,结果反而引发了一场更为激烈的对决,徐赛春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万般无奈,最后只能狠下心来,施展出风火拳,以极快的速度出手进行阻拦。
随着徐赛春加入战局,徐福、盛安与吴元雄三人的动作都逐渐变得迟缓下来。他们的脸上都布满了担忧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误伤到了徐赛春。
每当吴元雄的拳法即将击中徐福或盛安的时侯,徐赛春要么迅速拉开他们二人,使得吴元雄的拳法落了空,要么就直接出手阻拦,用手掌将其接下。
吴元雄发觉拳法已难以占据上风,立刻改变策略,改用腿法发动进攻。只见他毫无章法,完全是一通疯狂猛扫,这一连串的腿法施展出来,恰似秋风无情地席卷落叶一般。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徐赛春等三人被逼无奈,只得高高跃起,甚至不得不连连向后撤退。
然而,徐福和盛安也丝毫不肯示弱。但见他们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后,便默契地采取了一人进攻、一人防守地策略。起初,盛安舞动平乐剑,朝着吴元雄的双腿迅猛地劈砍过去,这凶狠的攻势吓得吴元雄连忙将双腿缩回,以躲避这致命的一击。紧接着,徐福挥动万安剑,直直地刺向吴元雄的胸膛,吴元雄反应极为迅速,一个灵巧的侧身动作,惊险避开了这凶猛的一击。
徐赛春看着吴元雄落入下风,又转而帮助他,多次阻拦盛安对吴元雄的攻击。盛安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却也不好朝徐赛春发脾气,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憋屈。待她快速调整好情绪后,一面小心地避免误伤到徐赛春,一面挥剑继续向吴元雄发起攻击。只可惜,她终究难以突破徐赛春的阻拦。
缺少了盛安在一旁协助,徐福再次陷入了被动局面。在吴元雄的拳脚攻击下,他频频受挫,险些受伤。面对此种情况,徐赛春又不得不放手,让盛安前去助攻。
就这样,徐赛春在三人中间来回奔走,努力维持着平衡,尽力不让一方伤到另一方。总而言之,四人都打得相当艰难和难受。
如此这般来来回回三十多个回合后,吴元雄终于怒火冲天。他圆睁双目,口中怒喝,使出了绝招“暴雪惊雷”准备攻向徐福。
就在吴元雄使出这一招的瞬间,徐赛春眉头紧皱,眼神紧紧盯着,心中暗暗叫苦。他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化解。无奈这一招实在太快。就在吴元雄即将击中徐福的一刹那,徐赛春迅速跳出,大吼一声,挺身挡在徐福身前,替徐福承受了这一掌,并重重地吐出一口鲜血。
吴元雄眼见情势危急,面色一惊,急速收回双拳。
徐福快速放下手中的万安剑,顺势将倒下的徐赛春揽入怀中,随后坐在地上!盛安也赶忙放下自己的平乐剑,匆匆走到徐赛春身旁,蹲下身子。
只见此刻的徐赛春面色苍白如纸,伤势严重,他抬头对着吴元雄,嘴唇微微颤抖,用虚弱地声音说道:“吴将军,我求你了,赶快让士兵们都住手吧。能不能让徐福他们安全离开此地,我留下来,可以吗?”
吴元雄看着重伤的徐赛春,心中莫名一软。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随即说道:“徐副将,你这又是何苦呢?事已至此,你还为别人着想。罢了,徐福!你们走吧!徐副将受伤了,需要尽快医治。你们留在这里,他不安心。”
话毕,他右手用力一挥,朝着不远处的府衙官兵、黑衣人和城防军士兵,高声喊道:“住手,全部退下!”
府衙官兵、黑衣人和城防军士兵听到命令,迅速如潮水般撤退,很快就消失在眼界之中。
徐福和盛安听完吴元雄的话,不由呆住,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而朱慕虹三人见与他们对战的敌人,在短时间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满脸惊愕,眼中满是困惑。
待朱慕虹扭头看去,她才发现身受重伤躺在徐福怀中的徐赛春,立刻大步冲上前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江太霄和谢纯影也看到了重伤的徐赛春,赶忙跟上朱慕虹的脚步,朝徐赛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