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流进嘴里,味道腥咸,带着股子铁锈气。他立马就意识到了,那是血。心中霎时涌上一股恐惧,这男人是要跟他玩真的。
姜申贺张大嘴巴,想要求饶,嘴巴里却被塞进来冰冷的酒瓶。
这味道,姜申贺马上就尝出来,是他专门派人买来的高度数洋酒。
他们刚才在饭局上喝的时候,都要兑冰块或者绿茶喝,这样直接灌纯的,一瓶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姜申贺剧烈挣扎起来,期间呛了好几口,辛辣的酒液呛地心肺管子都疼。
直到将一整瓶都给姜申贺灌下去之后,凌寒才终于松开他的头发,任凭已经不省人事的姜申贺,歪头‘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随后,凌寒抱起叶青梅,将其带回家中。在两人离开五分钟之后,保安才发现包间里的不对劲。连忙冲进来,却被眼前一幕给吓坏了。
“姜总,姜总快醒醒。”保安使劲拍打着姜申贺的脸颊,姜申贺面色通红,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身边,还有着不少呕吐物。
保安闻到一股极为刺鼻的酒精味道,连忙叫起来:“快叫救护车。”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总算是将姜申贺还有两个受伤的黑人,送去了医院。
是夜,墙壁之上指针指向凌晨三点。
叶青梅喉咙干得快要冒烟,这股渴意使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此时,‘吱呀’门被打开。
凌寒进来便上前:“醒了?”
叶青梅点点头:“我怎么回来的?”
凌寒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叶青梅深深蹙起眉头,眼眸通红,气愤不已:“他们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两家公司还有合作,难道姜申贺就不怕撕破脸,会影响到公司合作?
叶青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以为可以依靠的合作伙伴,暗地中却是这样一幅丑陋的嘴脸。早知如此,她当时说什么都不会跟姜申贺合作。
凌寒安抚她的情绪,温声说道:“你现在不要管那些事情。”顿了顿,声音变冷:“他们已经得到应得的报应了。”
第二日清早,门口传来姜穗的怒斥和拍门声。
“砰砰砰!凌寒,你给我开门,瞧瞧你又做了些什么好事。”
姜穗的声音太具有穿透力,凌寒昨晚照顾叶青梅到半夜才休息,此时也只好顶着两个黑眼圈,前去给她开门。
姜穗插着腰,站在门口。
门开之后,一把推开凌寒,走进了客厅里面,开始大骂特骂:“凌寒,真是我一刻不看着你你就给我惹事,昨天你是不是打了姜申贺姜总?你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在IcU。”
姜穗也是一大早才听说这个消息的。她心里又惊慌又害怕,这才连忙跑了来。
凌寒究竟是下了多大的死手,才能将人直接打进了IcU,现在都没脱离危险?
此时,在卧室内休息的叶青梅,也听见外面的动静。她迷迷蒙蒙之中感觉,好像是母亲的声音。勉强跟睡魔抗争几秒之后,还是被外面姜穗的厉声大骂,吵得睡不着了。
于是叶青梅顶着比凌寒还要重的黑眼圈,步子漂浮的走出了卧室。此时的叶青梅,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妈?你怎么来了?”叶青梅嗓音沙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适应客厅里明亮的光线。
“我怎么来了?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来?”一听说叶青梅的话,姜穗顿时叉腰怒斥:“你们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能睡得着?凌寒把姜申贺打进了IcU,姜申贺的公司可是商会的产业。”
“所以呢?”叶青梅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声音略微有些冷淡,淡色的瞳孔看着姜穗,令人分辨不出情绪。
姜穗横眉:“所以?你们还有脸问,现在公司董事长刘建章已经放话要报复我们,现在姜家的资金链都断了,全部都是你们两个人做的好事。”
叶青梅咬住下唇,“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姜穗怒吼:“现在无数合作商不停给公司打电话,说要跟我们断绝合作,商会谁敢得罪?这下你们可真是捅出了天大的篓子。”
叶青梅眼眶通红,为什么自己受了委屈,到头来受难的却还是自己?
姜穗的训斥,又令她感觉到一丝冰冷,她从来只关心公司的产业,却不关心她的女儿。
这样一想之下,叶青梅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从脸颊滑落。
“别哭,没事的。”凌寒不忍她哭的如此伤心,安慰说道:“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
“你解决?”姜穗不由得被他给气笑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你能跟商户硬碰硬吗?能让我们姜家流失的合作商重新回来吗?”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面对将自己老婆骂哭的人,即便她从名义上是自己的岳母,凌寒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区区一个商会而已,如果那个刘建章真的敢报复,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
可惜,眼前的姜穗跟叶旭冬,对于他说出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就你还想抗衡商会,我看你脑子傻了你。”姜穗气的头发都炸了,指着凌寒的鼻子,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面说:
“你当初怎么不想着退一步,别去得罪姜申贺呢!现在倒是马后炮来的勤快,有什么用?人都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躺着呢。”
姜穗早就托人去医院问过了,可就连医生也不知道,姜申贺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这下可好,就算是想要道歉,也不知道应该跟谁去道。
姜穗眼前一阵阵发黑,难不成她们姜家,就真的要完了吗?
“凌寒,惹出这么的祸事,还敢顶撞你妈。”叶旭冬呵斥说道:“等姜申贺醒了之后,跟着我好好去道歉,求姜总放过我们姜家一命。”
凌寒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
姜家人跪久了,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但凡出点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对方的身份高于自己,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磕头认罪。
凌寒知道跟眼前这两人是掰扯不清楚的,含含糊糊应了两句,总算是将人给糊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