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陈钰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谁是你闺女!付衡你简直就是个傻蛋王八蛋!”
说完这些,陈钰便怒气冲冲的跑回自家家里,还用力的将房门狠狠摔上。剩下付衡留在原地站着,并且正大声地和她理论:“不带骂人的,你学脏话还挺快的你,你知道王八蛋是什么意思吗你乱讲!”
已经跑回到楼上的陈钰推开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和楼下的他反驳道:“我知道!”
他抬起头,指着她:“下来!你给我下来!”
“不!”
“有能耐就别跑上去!”
“我不!付铁头!”
这三个字一出,付衡就蓦地一愣。
陈钰顿时有种得意感,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继续说下去:“付家有个付铁头,一生下来小光头,三岁还没长头发,圆圆亮亮像皮球!”
真不知道她是从哪听来的,付衡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小的时候,他确实是个小光头,圆圆滚滚的小胖子,邻居见到他都说小样儿胖嘟嘟的脑袋又圆又亮,肯定是头太硬长不出头发来,从此而来“付铁头”这么个外号。
不过,自从他有了头发后,就谁都没再提起过付铁头。多少年过去了,硬是被她把过去的光头历史给挖掘了出来。
“陈钰,算你厉害,你连这个都知道!”付衡一脸愤恨的咬牙切齿。
陈钰幸灾乐祸的在窗台便冲他做鬼脸。
倒是屋子里不了解状况的杨小凤没头没脑地大声嚷嚷一句:“付衡!你是不是又在那欺负钰钰呢?你说你一个大男孩子,冲人家姑娘吼什么!”
听到这话,再看楼下付衡有苦说不出的表情,陈钰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如今,那些曾经都已一去不再返。可惜了,早知后话那般,付衡觉得就该在那时送她一朵真心实意的玫瑰,至少那一刻,他应该真诚地对待她。
然而自私与欲望终究是人类贪婪的本性,没有所谓的“你退我让”,有的,也只是无休无止的“我追你逃”。或许,世上最为珍贵之物始终是“求而不得”。
3.
相爱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付衡直到现在也体会不到那其中的含义。在他看来,人生总是处于你追我赶的境地,喜欢的,不一定喜欢你;喜欢你的,你又不见得喜欢。就这么一个追着一个跑,一个撵着一个逃,大家都在过着自寻烦恼的日子。
所以有时候,就总想让自己过的轻松点,忘记一些不愉快的过去,说服自己去尝试新的生活。
而在与陈钰交往的日子里,大学时的付衡根本没有闲着,他的“寻找”也越发升级,大二时,还和学校里交的女朋友在校外半同居起来。
可他却是不用花钱的那个,在商场里,他看好了许多件衣服,无论男女,名牌奢侈店里有着总是充满了梦幻和诱惑。他的那位女朋友会盯着他翻看标签的每一件衣服,最后离开商场时,经理将装好的衣服都提到了付衡的面前,笑着说:“这是您要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对于付衡来说,这是应该应分的,可他还是要装作不高兴的模样来完成他的欲擒故纵。
“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付的钱?”他总是会非常严肃地告诉她:“把这些都退回去,我不要!”
“哎呀,只要你喜欢就好,退什么呀。”她总是很开心地说:“划了会员卡,谁有让电脑反账的能耐?”
“我不能要你这些,而且……”
“别而且了,你不就是穿L码的嘛,我又没买错。”
年前那段时间市区里格外拥挤,人来人往地充满了即将迎接除夕的喜庆气氛。酒楼饭店更是场场爆满,不事先提前一个星期预定都吃不到名家的饭。
和付衡在一起,他的女朋友似乎已经习惯了凌晨睡下午起的日子。付衡每天都饭局不断,有在本市的朋友,有从外市或是国外飞来找他的朋友,总之几乎每晚都要吃饭K歌连带迪厅蹦。他也次次不落的把她带在身边,好多人都把她误认为是“陈钰”,那位身为付衡正牌夫人的富家千金。
临近除夕还有五天的时候下起了雪,她被付衡抓起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洗了把脸挑了套衣服就跟着他出门去吃饭,到了市区最大的海鲜居十七楼包厢,开门迎接的人是从新城区跑过来的韩文尧。
看到她,他就笑得很骚包很惊喜,连忙侧身让开路说着:“快请进快请进,付衡你也真不够意思,带美女过来也不在电话里和我说一声,我好买束花呀。”
付衡笑得虚情假意,宣布般地牵过她的手对傻掉的韩文尧点点头:“买啊,应该买。等吃晚饭补上,我去新城区时你什么都没准备我就不计较了,可你现在来这不买我可不愿意。”
这话说得如此明白,反应迟钝如韩文尧,在场的其他几位更是全部都恍然大悟得明明白白了。
也是,也是,付衡把那么一个美人放身边,说是普通朋友谁信啊。韩文尧坐到椅子上就直在心里砸吧嘴,毕竟他可是太了解付衡了。
付衡和她到了,人也就来齐了。大盘大盘的海鲜端上来,只是除了韩文尧之外,她不认识其他任何人。刚开始吃几口,付衡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想也知道会是谁打来的,只要一和他出来,那位正牌夫人肯定就会不停地夺命连环call。
前几个都被付衡按掉了,到了第五个,他受不了的终于按了接听键,一边嘀咕一边起身走出了包厢去外面私聊。
她还很尽职的以一种小三特有的茫然表情转头看了几眼他的背影,韩文尧大概就是被她那张看似“哀怨”的脸触动,不顾生命危险的蹿到她旁边,坐到付衡空下的位置上,很关切地问道:“挺辛苦的吧?陈钰有没有开始折磨摧残你?”
她诧异地失笑:“折磨摧残?对我?哦,你说付衡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