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一脸肃穆之色,脚步匆匆地赶回了李府。他深知京城是女真间谍云集的地方。这些狡猾的间谍们用尽各种手段,或重金收买朝廷官员,或巧言蛊惑民间舆论,或暗中收集重要情报,又或是不择手段地铲除那些与他们立场相左之人。倘若像李选侍这般拥有特殊身份地位的人物都被女真细作所收买,那么无疑将会给大明王朝的根基带来巨大的冲击和威胁。
秦墨面色凝重地看着骆天祥,语气严肃而郑重地说道:“天祥啊,昨天我在太子府上,竟然听到李选侍为了女真人而百般诡辩。这让我不禁心生疑虑,怀疑她恐怕已经被女真间谍给收买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关系到我们边军将士的安危存亡。所以,你必须要借助你父亲的力量,详细调查一下女真间谍在京城内的所有活动情况。而且,就从太子府的李选侍那里开始着手查起吧。”
骆天祥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应下。
随着一段时间的调查,骆天祥通过锦衣卫的情报网,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线索——兵部提塘官刘保有着重大嫌疑。
原来,这刘保早已被女真人收买。他暗中窃取明廷的邸报,秘密派人送至赫图阿拉,每月能从后金那里得到一百两白银的丰厚报酬。不仅如此,他还建立了女真间谍在京城的立足点,女真的间谍来北京活动,皆要听从他的指挥。
其中一名间谍叫武长春,他最近在京师积极活动,试图打入明朝高层,以便获取重要情报。他假冒自己已经死去的大伯武以扬的武举履历,企图混进明朝的兵部任职。
他经过了一个叫做周应元的人引荐,结识了季应诚等几位兵部官员,托他们把自己弄进兵部,同时还跟他们说好了,如果事情办成了,就给他们一千四百两银子的酬谢,而且还先支付了四百五十两,还有作价五十九两银子的貂皮、彩缎。
季应诚等人拿了武长春的好处,果然帮他办事,真的让武长春当上了兵部的守备,连委任状都下达了。
这个时候,有个京花子揭发武长春是冒名顶替的,他的武举资格是假的。京花子以这件事敲诈武长春,向他要一笔银子做封口费。
季应诚知道了这件事,害怕自己受到连累,就去武长春那里把兵部的委任状给索要了回来。
这样一来,武长春鸡飞蛋打,官没捞着,还白白赔上了一大笔银子。如此一来,他的手头就不宽裕了。由于一时银钱短缺,武长春就打起了身边女人的主意。
原来,武长春曾经买了个名叫李凤儿的妓女做情妇,还租了一处房子在这里逍遥快活。现在他手头缺钱了,于是就以八十两银子的价格把李凤儿卖给了一个叫做薛应魁的人。薛应魁转手又以一百五十两银子把李凤儿卖到了一家妓院里。
事情就坏在了这里。武长春和李凤儿在一起鬼混的时候,想必是喝酒喝高了,有一次不留神竟把自己的实情透露了出来。而事后,武长春显然是又把这件事给忘了,所以竟然若无其事地把李凤儿给卖了出去。
李凤儿重新回到了妓院,又要接触社会上各色人等,估计她也是一不留神就把武长春的事儿给抖落出去了。众所周知,锦衣卫在北京城内到处都要安插眼线的,像妓院这种地方都是搜集情报的重点区域。锦衣卫的密探从李凤儿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将消息告诉了骆天祥。
京城的夜幕下,一场暗战悄然拉开帷幕……
秦墨带着骆天祥等在京城的十一名手下,如幽灵般悄然潜行在狭窄而昏暗的街巷中。他们的脚步声被刻意压低,呼吸也尽量控制得平稳,生怕打草惊蛇。
武长春所在的宅子,大门紧闭,周围一片死寂。秦墨打了个手势,骆天祥等人迅速分散,将宅子的各个出口牢牢守住。
秦墨几人轻轻一跃,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他小心地向着正屋靠近,手中的戚家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芒。
然而,当他刚要伸手推开房门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秦墨心头一紧,暗道不好,这小子够警觉的,一有动静就立马开溜!
就在这时,武长春猛地从后门冲了出去。骆天祥眼疾手快,飞身扑了过去,却被武长春扭身挣脱。
“别让他跑了!”秦墨怒喝一声,身形如电,朝着武长春追去。
此时,黑暗中突然杀出两名大汉,企图阻拦秦墨等人。秦墨目光一寒,手中戚家刀挥舞如飞,与两名大汉瞬间陷入激烈的搏杀。
骆天祥等手下也迅速赶来支援,片刻之后,将两名壮汉全部击杀,也顺势把武长春堵在了一处死胡同里。
而武长春见逃脱无望,转身想要拼死一搏。秦墨却不给其机会,一个箭步冲拳,打在其胸腹部,将其打的倒飞了出去,“小样儿,你还想跑?”
经过一番周折,武长春终于被秦墨等人成功抓捕。
随后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交给骆天祥审问。
骆天祥满脸兴奋地坐在李府柴房内,面前的武长春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那是满脸不服。
骆天祥冷声道:“武长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武长春嘴里塞着裹脚布,冲骆天祥翻了翻白眼,心道:“你个信球货,就算老子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这可是你不说的啊!”骆天祥神情亢奋,喜滋滋走到武长春面前,“好好享受吧!”
紧接着,拔指甲钳、辣椒水滴眼睛、老虎凳、等酷刑一一被用上,武长春的惨叫声在柴房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武长春终于承受不住,喘着粗气喊道:“我说,我说!”
骆天祥狠狠的抽了武长春一鞭子,冷冷地看着他骂道:“你个孬种!老子还没尽兴呢!”
武长春算是怕了骆天祥这个变态狂了,急忙开口说道:“我在京城已潜伏足足五年有余……分别收买了兵部官员季应诚、李廷柱、周应元、李廷棘、薛应魁等人,冒顶武举的履历,四处钻营,企图掌握军权,获取高级军情。”
骆天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武长春,厉声道:“京城里的王公贵族有没有你们的人?”
武长春满脸痛苦,声音颤抖着说道:“大人,京城里有很多女真人的间谍,而我只负责兵部这一条线。”
骆天祥眉头紧皱,继续追问:“你拿到情报交给谁?”
武长春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我……我把情报交给西街口米铺的掌柜。”
骆天祥冷哼一声:“你可知那掌柜背后又是何人?”
武长春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回答:“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啊,大人!我只负责将情报交给他,其余的一概不知。”
骆天祥上急忙出了柴房,找到秦墨说道:“大人,咱们快带人去西街口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