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纪晓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在自己书院里的山脚下,见到了自家的娘亲。
许氏,怀揣着的一副,连他纪晓都从未见过端庄模样,在之着自家老卒的陪同下,卓雅而立的立足于书院石坊前。
待到了着的他纪晓出门。
立刻的,便看到了许氏的那一张妩媚明艳的俏脸之上,显露出来的得意与激动。
特别的是,当看到自己的好儿子,一身书院青灰色长袖儒袍的时候,那种脸上,止不住的欣喜与自豪!
若不是的……
今日有要事要做,且周围没有熟人,她都恨不得的,向全世界宣布:这就是我儿子。
“晓儿哥,在这……”
“孩儿,拜见娘亲!”
“诶,呀呀呀……晓儿哥快过来,让娘亲我好好看看!长高了!人也黑了不少!这头皮乱的……真是苦了我儿了!”
“哎,诶诶,诶……”
“娘~孩儿不苦!”
自己的娘亲一来,就立刻在之着自己的身上浑身乱摸,一时之间的,竟然让他纪晓感受到十分不自在。
也对。
毕竟了着的,在内心里,他纪晓都已经是着的三十好几的人了,哪里能还经受得住,被母亲当做小孩子一样抚摸。
好在……
许氏也是多多少少的知道些分寸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是个人物了!
故而,在完完整整的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的孩儿还是完好无损的以后,许氏也是十分调笑着,放开了触摸在纪晓的小脸之上的玉手。
望着眼前的翩翩少年。
不得不说,离家数月之后,眼前的少年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这份成熟,以及稳重,让人陌生。
若是说,之前的他纪晓,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闷里闷气的闷葫芦,那么此刻的他纪修缘,毫无疑问的,就像一块温润无比的宝玉。
光华不显,却让人触目不忘!
“好……好啊……”
“见到了晓儿哥你如今的这番模样,为娘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我儿的这气质,当是如天上的文曲星君一般耀眼!”
”额……”
“娘!你过誉了,不至于如此。”
“哼!怎么不至于,我的儿子,将来定是的这世间第一等人物!”
“啊对对对……”
……
好不容易的,才把自己的娘亲给哄高兴了,纪晓这时才问道:“娘,为何此时送束礼,是您亲自前来?不知父亲大人他……”
“害,你说你爹那个死鬼啊!”
提到纪诚,很明显的,许氏现在的眼中多了几分不屑与嘲讽,概……是因为着的,自己的儿子现在的成就,给了她几分底气。
“你爹那个死鬼,想要为娘我,代他向你的老师道歉,说什么最近京城公务繁忙,盗贼频多,实在脱不开身,但……其实呀,这个死鬼就是了着的,平时肚子里面没有二两墨,关键时刻,拿不手,又害怕被你们书院里的山长老大人给看穿,故而,就只有叫得为娘我来了。”
“说起来,晓儿哥你也真是的,有啥好事儿,干嘛非要带上你那个死爹?你爹平时在家里的那个死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为娘我,现在都隐隐觉得替你爹丢脸……”
“额……”
不得不说。
自己给自己的娘亲的底气,果真是太足了,身为小妾,现在都敢开始,公然瞧不起自己的夫君了。
但……这也不正是的,他纪晓现在为此,所奋斗的原因嘛!
所以……
老爹节哀!
家里的马上第二个太上皇,即将登场!
“对了,晓儿哥,头一次的见面,还是面见一位曾经的官位如此之高的大老爷,为娘我可要注意些什么?”
“还有,这十条干肉,可是你舅舅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的,保管新鲜!”
“还有还有……”
……
“好了,娘,没事的,老师他其实……并不在意的如此之多的俗礼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别让老师久等,还是快快上山吧!”
“娘亲,请……”
……
——————
“闲云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唯见长江空自流!”
…………
岁月悠悠,山中不知年日。
两年,弹指一挥间!
回过神来,他纪晓已然了着的,是成为了一名年满十四岁的青壮少年。
“人之性,刚者亦能履险不惧,但其心必强持而后能。即强持便是本体之蔽,便不能宰割庶事。若人真肯在良知上用功,时时精明,不蔽于欲,自能临事不动……”
白纸上,字迹方正,平润圆滑,一笔一划,皆是动用着他纪晓的此时,十二分的精神来落笔。
没办法……
实在是前明的圣人王明阳的这句话,实在过于惊艳,若是了着的不能用最完美书迹书写出来,简直的就是在玷污了纸张。
“呼……”
“终于写完了!”
书院里,在学的学子到了已经是完全可以通读四书五经,并且张口就来的这一地步的时候, 是可以再选一次派系的。
这派系,无关科考,仅仅的就只是对于儒家的众多学派之中的,再做一个选择。
像什么思孟学派,今文经学,古文经学,气学等等,都是传世至今,儒门的主要几个学派之一,可以的说,儒家里的这些东西,几乎每一个朝代每一天都在更新,以至于一千多年以来,各种各样的传承数不胜数。
而现如今,顺应时代的潮流,整个泰山书院之中的主要儒家派系分为三个,分别是为程朱理学,陆王心学,以及阳明心学。
这也是当今的,整个大周国家,国策治国的根本之一。
而他纪晓,作为了着的半个,从未来世界穿越到现今社会的穿越者,该去选择哪个学派进行学习,也就不言而喻了!
其中……
阳明心学发展到了现如今,也已经是的一个极其庞大的学派,其中的各种分支,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但……偏偏了着的此时。
好巧不巧,两年前,一位传承于前明王阳明先生的弟子,卓吾先生李贽的后人,在朝廷之中辞官,毅然决然的跑到了他们泰山书院里教书。
于是……
他纪晓就拥有了,传经之路上的第二个老师,大名鼎鼎的正阳先生,李泉。
按理说,他的纪晓的读书之路上,已经是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也就是掌院大人,那为何还要费尽千辛万苦的,拜师到另一位大先生的名下?
那……
还不的因为,咱们的吴老爷子一生之中的掌兵时间,比执政的时间还多。
若论,整个朝廷之中会治经的红衣大员,数量上数不胜数;但若能最会打仗的,吴老爷子,必榜上有名!
故而……
他纪晓虽是了着的,明面上拜得吴老爷子为师,可实际上,就儒学之上的这一块儿,他老爷子本身压根儿的就帮不上什么忙。
而根据了的,他纪晓自己在书院里,三种儒家学派之中的选择,吴老爷子这才拜托了的自己的老友,也就是正阳先生,教他纪晓正统儒学。
而他吴老爷子的本身,更多的,是教他纪晓执政与治军。
可以的说,一个重实务,一个讲理论。
两年学习下来,他纪晓都感觉得,自己已经是强得可怕,最起码的,轻轻松松主政一方,应该完全没问题。
只是……
持续了着的高强度的学习,累也是真的累,毕竟,无论的是执政思维,还是对于一门学问的理解上,那可都是要付出大量的脑力与精力去思考,去贯通,尤其的是在双方都没有的实物,作参照的情况下,学习难度不亚于盲人摸象。
但好在,他纪晓的时间还很多,他本身的年龄也很小,未来的时日里,足够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他去思考自己这两年里所学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