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
纪晓低头捶腿,表现得老老实实,任由着上方的女子细细碎碎的吐诉着心中的不快。
同时,内心里默默的翻江倒海!
果然。
是人都是拥有着内心里被隐藏起来的第二面,世俗规则下的社会,终究的使人不能完完全全的表达出真实的自己,除了小时候。
没办法,从某种意义上的来说,懂事也就是着人性被剥夺的开始。
晚风悠悠,纪晓原以为着的自己的这位“舅母”,会因为心中不快,而吐露很久。
却不想。
片刻之后,对方就已经是的重新归于宁静。
“我们回去吧!”
“嗯?姑姑的心情,可是好多了?”
“那又如何呢?”
纪晓一愣,但随之,他便是言之凿凿的开口说道:“若姑姑有此心意,我可以帮你和离。”
“呵……”
沐杳动容了。
肆意的洒脱了一番之后,此刻的她才觉得此时才是真我。
于是乎,她低头毫不在意调笑道:“哦,是嘛,不知……晓儿哥是有何高见?”
“哼,那自然,是别有一番心意,比如……”
“……”
沐杳听沉默了。
此前她怎么没发现,眼前这小子,竟然是有着一肚子的坏水,明明只有着十几岁的年龄,花花肠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打住!”
沐杳不想听了。
她可不想成为着,一个世人眼中心思歹毒的妇人。
纪晓立马停嘴,同时也默默低着头,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捏着腿。
不得不说着,仅凭感觉而言,他就能知道眼前的这双是一对亭亭有致的玉足,尽管是被着厚厚的袭裤所包裹着,也依然能感受到其中的那松软嫩滑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
说实话的,此时此刻的他多多少少着是有着那么点乐不思蜀。
就和现实社会中的绝大多数男人一样,除了喜欢大雷,还有腿玩年,我能玩一年!
“呼……”
“晓儿哥,这些乱七八糟的路数,你小小年纪,都是从哪学来的?”
“嗯……姑姑可知道,我有个好友叫贾环,他天天带我久经京城里的勋贵圈子,久而久之,我就学到了。”
“……”
“果然,京城之中,尽是一团腌臜!”
很显然的,沐杳也对于着大周上层贵族圈里面的一些肮脏事,久有耳闻。
随后,她便是皱起好看的眉头,言辞认真的说道:“晓儿哥以后,可不能学他们,那样……迟早会为自己的家族埋下祸根!”
“哦,知道了姑姑。”
纪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随即,又反问道:“姑姑,可有想好自己的心意?”
“呵,和离嘛?”
沐杳挽了挽秀发,目视前方,语色平静的说道:“然后呢?我残花败柳的回家?面对父亲的无奈,母亲的指责,以及众人们的笑话,从此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呃……”
纪晓有些哑然,他真没有的想过这么多,他只是……在这个世界碰巧了的,遇上了第一个十分看中眼的女子,故而才想要的替对方打抱不平而已。
但是。
诚然,他好像……又太过于的使用现代人的目光,去看待问题,古代的婚姻,可远远着没有现代的那么简单。
纪晓还想狡辩,于是他开口说道:“可是这次,不全然的都是夫家的错,姑姑即便的是要和离,也不算身败名裂,若是……”
“可是晓儿哥,我等并不是着的在于寻常普通人家里,我等的婚姻,也不是全都因为彼此想要婚姻。”
“呃!”
纪晓有些懵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紧接着,他便是听到了一句令他整个人心神一震的话。
“吾父乃是当朝副都御史,吾兄位居渤海道巡盐御史,皆是国家重职,却又朝不保夕,需要朝中大量助力,且无论是吾父或是吾兄,在朝中皆是以清流自居,身上容不得半点污点,故而我即便是和离,下场也不会比此时好到哪去……”
“这……”
纪晓开始头疼了,政治婚姻远比包办婚姻更要麻烦许多。
正在着他的脑子里还是飞快运转,但又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到身前的女子,似乎是要比他想象中的,洒脱许多。
“晓儿哥也不必多想,我其实……也从未想过和离,今早的时候,老夫人也与我说过,整个张府里只会承认我这么一位儿媳,至于说从东瀛来的哪一位,要么便是做妾,要么便是赶出府外……此等胡乱婚姻,即便是有什么东瀛的天皇承认,那也当不得数,上国之事岂有番人做主之理。
此外,老夫人还问我是否想要那个孩子,若是我想,这孩子以后就归我抚养,也只能称之我为母亲,但被我否了,人家亲母还在,焉有强夺人子之理!”
“除以上以述,更有者,我还听说后府里张老大人亲言,宁愿不要其子,也要留我,如此大恩,我又如何能怨。”
“故而,晓儿哥你也不用再试我了,回去之后,安心的去向老夫人复命吧!”
“额……我……”
好吧!对方好像错怪了什么。
但……
他纪晓也无话可说,总不能的说,他就是来当这个恶人的吧!
“害……”
纪晓无奈的摇摇头。
但随即,一个幽之不去的问题,忽然萦绕上了心头,于是他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小子想知道,姑姑今年多大?”
“嗯?”
沐杳有些疑惑。
但很快,还是十分坦然,且黯然的嘘声道:“暮期二十,不似华年,终为人老珠黄……”
“呃!”
好家伙,这就是人老珠黄了,那人家大学生一毕业,不是直接就从晚年到入土。
呔!
“姑……”
挑明过后,纪晓本来还想要的再说些,却不想的此时,从山下急匆匆的跑上来几个小和尚,见到了他纪晓二人还不忘停下来行礼。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当中……
“快快快,仁慧师伯闪到老腰了。”
“可不是嘛,听说是刚刚,一口气硬生生讲了三个时辰的佛经,头晕目眩了!”
“唉,他老人家的这么大年纪,常年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么磨难,以前可顶多着只敲一刻钟的。”
“造孽啊!”
……
“快走!”
沐杳有些脸红了,也顾不得腿脚有多酸痛了,此刻的她,只像是一个心虚无比的小贼,做了坏事,不敢承认。
“姑姑,慢点……”
——
宁心庵。
没想到的,老太太竟然还在这里,也不知道的为何,见到了他纪晓回来的那一刻,老太太竟然特别高兴。
而此时的沐杳,则又恢复到了那个娴静温和,冷冷清清的“舅母”形象。
“呐,晓儿哥,这是王妃赏你的。”
“唔……”
纪晓还有些的不知所措,却不想,随即着的老太太就亲自替他讲解道:“天下之玉,道其冠者,唯有和田,和田之首,则是羊脂白玉,正所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今,你为王爷祈福,诚心所至,感动上天,故王妃赐你此玉牌一块,以表心意,晓儿哥就收着吧!”
“这……也太贵重了。”
纪晓有些惊讶,没想到齐王府里的齐王妃竟然这么大方,出手就是的一块放在后世,能够价值连城的古玉。
这,可真是让的他纪晓有些受宠若惊!
但……
同样的,也不知道为何,老太太今日看他像是特别热情,热情得……他都感觉自己像是对方的亲孙儿一样。
“拿着!”
“晓儿哥,听老身一句话,拿着,你此番功德,值得这块宝玉。”
“嗯?”
纪晓更懵了。
他也就是稀里糊涂的,随便丢两片金叶子,怎么就功德了?
这齐王府里的钱,难道都这么好赚?
纪晓还想要的推辞,却不想,老太太竟然的是耍赖似的,把玉丢到了他的手里就不管了,这老人家耍起性子来,没人能挡的住。
没办法,他纪晓也就只能被迫接受了。